“短距发力,在于在短距离内将能造成的最大破坏打出。这需要长时间对肌肉、骨骼和关节加以磨练,还需要配合经年的冥想训练,才能掌握这一高超的武术技巧。掌握这一技巧后,你们就可以在任何距离向对方发起有效的攻击……”暂时没有作战任务,凌云友情客串了一次格斗教官,教导基地的警察们如何在极端情况下实施徒手搏斗技术。
过完清闲的一天,凌云被召回师部接受新的任务安排。出于对“末日审判”组织手上那批补天核弹的担忧,师部准备派出五支综合任务分队分头搜集该组织的情报。这将是一个长期在外奔波的任务,为了解决分队的补给问题,航空兵将出动运输机按照需要为他们提供空投补给。考虑到分队可能需要隐藏身份和交易物资,基地特别为他们提供了一批旧式有壳弹武器和相应子弹,以及若干从储藏仓库中取出的核爆前生产的民用物资,以免在一二五基地货币体系失效的外界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一二五基地建设时特别设计了一整套超长期储存系统。综合了低温、真空、惰性气体、液体浸泡等等保存方式,每一种物资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仓库,加上特别定制的长保质期物资,存放百年后仍能正常使用。某些储藏方式不适合大型仓库,设计者就将一个大仓库划分成独立存放的格子,以提高仓库的使用效率。在这种设计下,不会出现仅从真空仓库中取出一个橡胶轮胎却需要将整个仓库注入空气的荒谬场面。
告别依依不舍的谢韫,凌云带着分队前往预定的目标。“末日审判”组织非常善于隐藏自己,突袭几个奴隶营地后抓获的奴隶贩子对这个组织茫然不知。侦查卫星也无法通过标志识别找到他们的踪迹,也许那面在航天发射场飘荡的旗帜,只是他们过于兴奋时的举动。
这就使分队在执行任务时无法直扑对方老巢,直接解决核弹问题,他们必须根据蛛丝马迹慢慢寻找这个组织的踪迹,运气好可能辗转几次就能定位对方的总部,运气不好也许直到核弹爆炸都不能找到其外围基地。带着这种不确定,一二五基地的综合任务部队和另外两个基地派出的侦查人员开始了他们大海捞针般的任务。
“少校,基地发来紧急预警,大约三百个变异人在前方十公里左右游荡,基地询问我们是否需要空中支援。”听到肖宪的汇报,正眯着眼躺在后座的凌云翻身坐起,拿过军用便携计算机,仔细研究着屏幕上显示的地形和代表变异人的红点。
“我们还有测绘任务,这条路需要实地跑一遍。有陆航配合的话,我们应该能突破变异人的封锁线。”看完情报,凌云分析道。“这儿有个土崖,虽然高度只有三米左右,但也算是居高临下,我们从下面的路走,会不会有问题?”谢轩指着地形图,不放心道。
“应该没有问题,变异人不懂战术,又没有武器,直接冲过去就可以,剩下的事让陆航去处理。别忘了,变异人根本咬不穿我们的防弹服。”凌云拍拍身上覆盖的防弹材料,满怀信心道,他又通知肖宪:“告诉基地,我们计划直接冲过敌对区,需要二级空中支援开路。”
四架挂满火箭弹和转管机枪的猎隼攻击直升机平稳地飞到四辆军用越野车前方,对付这群行尸走肉,昂贵的制导弹药显然不太合算,相对廉价的火箭弹和机枪成为首选的航空武器。根据火箭弹的体积判断,前来掩护的直升机还担任着处理过时弹药的任务。
排成纵队的四辆山猫越野车在攻击直升机的掩护下逐渐进入交战区,那群变异人似乎也发现了目标,浑身一顿后全速向分队扑来。
接通电源后,六管转管机枪呜呜转动着以每分钟六千发的速度将一场金属刮起的暴风扫向变异人群,呼啸着飞出巢穴的火箭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尾迹后扑向密集的变异人海,越野车顶上的.50重机枪和六管机枪也发出怒吼,用致命的弹头扫清道路。
相比传统的机枪,新式机枪将代表精度的MOA降低到一个惊人的数字,精度大大提高后的机枪配合空尖弹在变异人群中制造了一场屠杀。12.7mm口径的重机枪弹在奔跑中的变异人身上撕开了一个通透的大洞,六管机枪喷出的金属流则将跃在空中的变异人硬生生砸在地上。
猎隼直升机装载的专为变异人这种无防护目标所设计的空尖弹展示出良好的停止作用:精心设计的弹头穿进变异人体内之后,脆弱的被甲首先在骨骼上粉碎,形成一道道猛烈的金属流摧残着变异人柔弱的器官;失去金属薄片的束缚,融化为液态的塑料呈线状喷出,穿插在变异人受损的内脏中,膨胀变形的软质弹芯更是翻滚着将变异人残破的脏器搅成一团烂泥。
三百多个变异人组成的乌合之众在空地协同的猛烈打击下溃不成军,但在本能的驱使下,残余的变异人依然悍不畏死地向军用越野车扑来,或向上跳去,企图抓住头顶上正在喷吐火舌的直升机。
压过地上的残肢断臂和不成形的烂肉,越野车高速向前冲去,将变异人群甩在身后。两架武装直升机提前飞到土崖上空,射击那二十多个仍然在土崖上游荡的变异人。虽然威力惊人,但这场金属风暴并没有将那三百多个变异人全部射杀,仍有一百左右的变异人追在后面,不时有并未中弹的变异人倒在地上,因机体超过负荷而猝死。
成功冲过变异人的封锁线,凌云向仍在射击变异人的飞行员致意后继续前进,丝毫不将仍在身后追逐的变异人放在心上。毫发无伤的车队渐渐脱离了直升机的掩护,射杀完变异人的直升机也进入巡航速度,准备返回基地。“除了没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武装人员,变异人在准备充足的打击力量前也无法形成威胁,除非数量比太过悬殊。”凌云开始总结战斗中得到的经验。
山猫越野车颠簸着驶过坑坑洼洼的水泥桥后继续向前,在转弯绕过一个土包时,战场扫描仪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上百个红点。转过土包后,一群黑压压的变异人出现在视线中。看着那一百多名衣衫褴褛的变异人和狭窄的地形,深感无法取得优势的凌云命令分队向后倒车,试图将这一百多变异人引出后消灭在开阔地带,却被桥上突然出现的一群变异人挡住了去路。
顾不上抱怨无人侦查机的失职,大致查看一下变异人的数量,凌云决定从人数相对较少的正面冲出包围圈。保持中速的军用越野车逐渐向那一百多名变异人压去,车顶上的机枪开始清扫通道,副驾驶也降下车窗射击,将子弹或榴弹洒向变异人。
六声榴弹发射时特有的声音过后,凌云放下20mm榴弹发射器,伸出自动步枪扫射被高爆榴弹内装填的50gD5炸药炸得一片狼藉的变异人。还未等弹匣中的51发无壳弹打完,军用越野车前保险杠上加挂的坚硬钢铲就铲上了奔跑中的变异人。正在奔跑中的变异人前冲的力量被撞击的动能彻底抵消,它向后跃起重重砸在地上,翻滚几圈后为山猫越野车让开了道路,失去神采的双眼茫然地看着撞死它的凶手从眼前加速驶过。
变异人方阵中很快形成一条宽阔的道路,前方开路的越野车不断将弹雨扫向通道,维持这一通道的畅通,后方跟随的越野车则重点打击两侧的变异人,防止有不要命的变异人扑到车上。
激烈的交火声过后,车队成功脱离敌对区。原本密集的变异人零零散散地追在越野车后,被转身射击的队员逐一射杀。激战过后的地上,只剩下一地带着弹孔或被高爆榴弹切割的变异人尸体。流淌着鲜血的地面上没有一个弹壳,只有这些破损的尸体仍在固执地证明着人类在此地的活动。
“少校,前方500米有六百多名变异人活动。”刚喘过气来,凌云又不得不面对新的坏消息。“肖宪,通知鹰眼,让他们用无人机彻底侦查前方一百公里内的区域。方安保,向基地请求空中支援。”下达命令后,凌云吩咐车队停下,向后射击仍在追逐分队的变异人。
“少校,前方的变异人正在向我压来,预计一分钟后进入视线接触。”新的情报让凌云打消了拖延时间等待空中支援的念头。他看看后面不成队形的变异人,果断命令车队掉头,集中火力消灭那些三三两两的变异人。
重新成为主要射击目标的变异人还剩不到一百,长距离的奔跑使它们无法继续保持密集的队形。那些“生前”体质较好的变异人冲在最前面,耐力较差的变异人则稀稀落落地跟在后面。稀疏的队形虽然使机枪的扫射效果大打折扣,却也让山猫越野车可以保持高速冲过变异人的队伍。
“少校,5点钟和7点钟方向的两组水泥管中发现反扫描材料,我怀疑里面有变异人,距离139。”又是一个坏消息,凌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但现在显然不是坐下来好好思考的好时机,他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变异人身上,用扫射状态下的自动步枪重新打开那条已经关闭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