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彩霞,听雨声,踏雪迹。这是天遥心角里一个美丽的幻想,浪漫、淡泊、宁静,却又如镜中花水中月般虚无缥缈。但无论如何,在如此复杂而喧嚣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应该在心里给自己留下一个角落让灵魂得以休息和慰藉。
前段时间从梦中醒来,总是感到恐惧和担心,却不清楚在忧心什么,每当梦中想再往前走近一步,想要看清楚时,又总是被闹钟吵醒。
“天遥,我要去帮我导师做实验。今天下午你就辛苦一点。”这是和天遥一个工作组的美丽学姐。
“好的,学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天遥在此领命。”天遥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病程,一听到学姐的声音立刻抬头回应道。
“没有了。谢谢你啊,天遥。”美丽的学姐说完后就匆匆离开了。
对于天遥,她现在可是不怕工作多,还盼着有更多的学习和锻炼机会。少一个人分羹,说不准没多久就可以有她表现的机会啦。因为她自己清楚只有拥有了机会,才可有下一步的实践,才有可能证明自己。机遇可以等待,可以把握,更可以去创造。虽然她也只能属于第二种,就是去把握,但无论哪一种,机会总是属于那些有备而来者。
今天的工作终于可以结束了。一天忙碌下来,没有挨批,这是相当欣慰的一件事。另外还有件事更让人喜出望外,那位要求苛刻的王老师一改往日瞧不起她的姿态,下班临走时,竟给她布置了任务——批改本科学生的试卷。这是对她能力的信任,还是对她严谨态度的肯定?天遥不想去考虑太多,只是在构思回去如何更快更有效率地完成任务。但不由地又在嘲笑自己,一直以来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自信心竟也是来自他人的认可。
“天遥,可以帮我把这个送到学校年级办公室吗?”张晶走了过来,递给天遥一叠文件。
“当然可以了,但明天我还要上班,星期五我休班,可以吗?”天遥对于能够帮助别人总是乐此不疲,因为,一是可以认为这是大家信赖她的具体表现,二是可以充分体现自己是个有用之躯。
“没关心,只要这周交上就好,谢谢。”
“天遥!”满红红也急急忙忙地走进医生办公室。
“过来接班了,”天遥抬头望向红红,“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今天病房挺平静的。现在,顺利交接。”
“不是,我想叫你帮个忙,今天一天太忙,我有封信忘寄了,你待会路上帮我寄上。”满红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这还有二话,准奏!”天遥乐颠颠地帮助红红拍着背,抚顺气息,“你先休息一下。吃饭了没有?”
“还没呢。”红红一脸的苦涩。
平凡的一天就这样悄悄过去了。天遥回到寝室后就发动全体室友一起帮她批改试卷,这可是她蓄谋了一路的政策。大伙很是卖力,因为彼此的辛苦是心照不宣的。就这样810寝室的全体人员从八点钟忙到十一点,才算基本完工,一屋四个女孩,眼睛都直了。这也害得天遥内疚不已,拍胸顿足地定下保票,改天请姐妹们改善伙食。更为了对得住本科的同学们,她自己一个人又重新把试卷核实了一遍,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睡下。
不想第二天,王老师仅说了声放回原处,就没了后文。连她遐想了很久的赞许目光都不曾收到,因为那可爱的王老师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一转眼,又是一周。就这样,周而复始的疲劳只能是以周或月计数。
“天遥,我们去海边吧?”晓燕提议道。正巧明天她和天遥两个人可以同时休班。忙碌之后的停顿,还真的让这些豪言壮志的女生适应不过来,总是要找些事情来做。
“好,去仰慕一下那条世间最大的河,也让本人回归一下气吞山河的气势!”
奔赴看海如期进行,可是她俩却挑战性地决定去寻找一片人迹罕至又不乏美丽的海岸。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有难度,美丽的事物,人类会任其自由生长嘛,这绝对是开国际玩笑。天知道,她们是如何浪费了一个早上才总算找到这个可以听到海水声多于人声的地方。这可是经历一番汽车、摩的、三轮车等一路折腾后的辛勤成果。现在,筋疲力尽的两个女生终于可以坐在沙滩上依靠着岩石,安静地休息了。但原计划的看海程序却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因为她们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狼吞虎咽地啃完自己带过来的馒头、鱼罐头和火腿肠。而饱腹之后,两个人竟在海滩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听着海水声,天遥好像进入到一个刺眼的白洞里。看不透的白,有很多闪烁的碎片,在不停地旋转,还有很多白色的气团,也在快速地飞旋,发出闷闷的声响,天遥认出这就像海水的声音,但要比海水声厚重很多,她明白自己是睡着了,可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但又不能说是完全醒来,这种感觉好像近一年内经常发生。
没多大会儿,她透过重重旋转的白雾,好像看到一个人,越来越近了,是一个红头发的姑娘,一身淡蓝色的轻纱。她浮在这一片白色的空间里,周身还发出微微柔和的红光。天遥想跑过去抓住她,谁想自己竟毫无动静,就像全身都被固定住,又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忽然间她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直觉告诉她,这是前方的姑娘在跟她说话,声音很轻,很遥远,但却莫名地知道她要告诉自己的事情很急迫。天遥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集中所有的精力。模模糊糊地,她好像听到,“我们要赶快去救兰兰和孩子们,她在紫云星。哥哥和奥斯他们要取她的性命,”
“紫云星在哪?我如何过去?兰兰是谁?我怎么去救她?”天遥冲着前方的姑娘使出全力地喊出来,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还是觉得很真实,而且感到眼前的这位姑娘很痛苦。她知道自己应该帮助她,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更有一种同情和怜悯,这些无法理解的情感一阵阵地涌上心头。
紫云星,天遥口里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渐渐地看到那个红发的姑娘离自己越来越遥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在一片白茫之中。
最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