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瑞雪的祈祷起了作用。第二天早上,就有一位将军带来了国王的旨意。
“什么!要我亲自押送他们到上洲市!”羽飞非常震惊,最主要的是她不能离开瑞雪呀。
“还有素云公主也要回去。”这位严肃的将军说起话来几乎是不带有任何感情的。
“为什么?”素云更是无法理解,“我是不会走的!”
“素云公主不想作个见证人,看到木华太妃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吗?”将军站得笔直,回答问题也是铿锵有力,“这是陛下的命令。还有,素云公主这么年轻,难道真要独自终老一生吗?”
“这用不到任何人管!”素云的公主脾气还是上来了。
“素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羽飞完成任务就回来了。再说,即使国王不叫你过去,我还真不放心木华他们呢。”瑞雪虽然舍不得素云,但是这两年多来,每每想到这三个人恐怕要在森林古堡里陪自己过一辈子,她就开始发愁。三个人都是那么优秀可爱。她们的人生应该是充满阳光和快乐。如果她们不能出去,她也会内疚一生的。最近她早已写好了一封给睿儿的信,希望恳请睿儿让她们三个人离开。信写得很简单,只是不知如何交给睿儿,另外还有一些顾虑。正在烦心之际却迎来了曙光,瑞雪不能不说是高兴,但心里那种难舍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她。
“可是?”素云知道她这一走可能就没机会再回来了。说实在的,她情愿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去理会外面的任何纷争,而且能够和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快乐呢。但她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皇族里怎么会允许一位待嫁的公主消失呢,除非她的哥哥愿意帮她。但如今,那个神秘的国王从他走出这里的一刻起,素云就已经深深地明白这个国王哥哥不会再仁慈地站在她一边。
“公主,国王已经下达了命令。”将军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瑞雪上前轻轻抱住素云,交代说,“素云,不要为难将军。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回去帮我看看小琴,还有她的孩子。”
“小雪,你难道真地不知道?”木华没有接着说下去。她开始以为瑞雪已经知道了小琴流产的事情,但是多次的谈话中,才发现瑞雪似乎已经有好久没有跟小琴他们联系了,而是被完全隔绝在这片诡异的森林里,也或者是在这里躲避某个人。但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后,木华就决定说服瑞雪离开这,可劝说瑞雪的主意一直没有想到。不料,今天早上却获知了她被赦免的好消息。恰巧这时瑞雪提到小琴,她想也许这件事能让瑞雪离开森林。毕竟小琴也算是她一手带大的,怎么说也要回去看看啊?虽然羽飞曾经交代过她提及小琴时千万不要谈论小琴孩子的事情,说是因为担心瑞雪的身体承受不了。可是此刻,木华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一个了。
“怎么了,是不是小琴出事了?”瑞雪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因为她在怀着亚瑟他们的时候有几回做梦,梦到小琴住进了医院。让羽飞出去打听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一次见到木华,在木华恢复过来的时候,她也问起过小琴的情况。木华一直都在说小琴的状况都很好,而且是位美丽善良的王后,更是国王的贤内助。听到这些她便放心了。可今天听木华的语气,好像小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小雪你别紧张,我会帮你去看望小琴皇后的。回来就告诉你。”羽飞赶紧插了一句。
“羽飞,你是不是有事在故意瞒着我。木华告诉我,小琴到底出了什么事?”瑞雪的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水。
“现在已经没事了,”木华担心刚刚自己是不是真的说错了话,“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小琴现在的身体和生活都很好。只是她的孩子没有保住。”
“什么?”瑞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前便黑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素云、羽飞他们都已经走远,身边只剩下了楚楚。她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她是多么的幸运,而她可怜的女儿却又一次经受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深刻地理解那种痛楚,要比自己失去生命痛苦百倍。她甚至都不敢去想象一位母亲失去自己孩子的那种滋味。那简直太恐怖了。此刻她只能靠紧紧搂住自己的孩子才能平息她心中的疼痛和惧怕。
一转眼五个星期过去了。但是自从羽飞他们走了之后,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消息。
“小雪,你不要再收拾了。我是不会走的。”楚楚脸上的泪水一趟趟地流下来。
“神经啊!你是想让你没出生的孩子像亚瑟他们一样,成长在这个阴森的灌木丛里吗?还是觉得在单亲的家庭里生长,生命会更有意义?”瑞雪确实是真生气了,“你丈夫还在外面等着呢?”
“可是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啊?还带着孩子。”楚楚哭得连力气都快没了。
“还跟个孩子似的。”瑞雪走过去搂住她。“放心,只要有他们俩在我身边,我就会有无限的勇气。你难道不知道母爱是最伟大的嘛。”
“我能不知道嘛,我已经亲眼见识到了。”楚楚想起亚瑟他们的出生过程还有些后怕。当时还好把瑞雪抢救了过来,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瑞雪活过来,连阿香都完全不知道。只是知道她几乎快要冷却的身体在床上躺着,无声无息地躺着,插着各种管道,输着液体。她们原想去通知国王,可是汽车莫名其妙地发动不起来,虽然羽飞最终决定步行,但是还没有走出原来的城堡花园就发现前方的路被堵住了,自己一个人搬运了五天,却没有任何效果,最后竟倒在路边昏了过去。她们确实已经没了办法,只能轮流日夜地守住瑞雪。直到一个星期之后瑞雪忽然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听到孩子们在哭,其实当时两个孩子正安置在另一个房间,确实哭着,可是素云守在她身边却没有听到,但是只要她醒来就好,谁又会再去想其他的呢。或许是上天的怜悯,不舍得让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失去母亲;也或许是孩子们的哭声把他们的妈妈挽留了下来。
“他现在又把你丈夫调到那么远的地方工作,就是想让我一个人,让我品味一下孤独。”瑞雪微笑着转过身来,“生孩子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易地而处地想想,如果有可能,你也坚决不会同意让我在这里把孩子们生下来的,对吧?还好,睿儿有点良心,允许你离开这里,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除了小琴,你最担心的还是他们最终会互相残杀的命运,是不是?”楚楚很了解瑞雪。
“恐怕是这样。所以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孩子们的事情。”瑞雪犹豫了片刻,“你们在外面安顿下来后,就找机会把这两个孩子带走,当成你自己的孩子,不能让他们接受这样的命运。交给你,我放心。记得,我在这等你。”
“一定!”楚楚肯定地回答,默默地在心里发誓。
“瑞雪,记住这里晚上天凉,你的身体很虚弱,一定多穿衣服。不能光照顾孩子,忘了自己。仓库的燃料应该还能用二三十年呢,你不用节约。灯可以少开,但你房间的温度一定要调高一点。”
“还有牛奶和食品。”
“好,我知道你们家袁相公现在正帮我往储存室送呢。那么多要让我吃几十年了。怎么,不打算过来看我啦。不用担心,那个人也不会打算就这么让我死掉的,他会再派人过来,记得有机会早点回来接走孩子们。”
楚楚哪里管瑞雪说什么,一边落着眼泪,一边在旁边低头收拾着日常瑞雪马马乎乎容易弄丢的东西,把它们统一都放在一个别致的箱子里,嘴里还不停地唠叨着,“多吃点蔬菜。但是楼上温室里的蔬菜,以后不用种那么多,现在人少了。而且就你一个人干活。”
“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去干,等两个小家伙会跑了,就让他们下地干活。不听话就打,我可是他们的妈妈。”瑞雪实在是听不惯楚楚唠叨,平时她的话可是最少的。“你丈夫不急,外面的士兵和将军还着急呢。快点吧!”
无法阻断的命运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