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光见先生不肯教,只得抱着书,走了回来。夫人见他回来得早,忙朝他道:“孩子,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先生有事?”
曾可光走进屋里坐下,接过丫鬟手中的香茗道:“先生说我整本四书都背完了,让我休假一天。我让他教我五经,他却说不能操之过急。”
夫人一想,孩子今早没能起来,一定是伤神过度,休息一下也好。听父亲说过,一本四书,学得最快的,也得半载,而他只用了一天,可不能让他操劳过度,免得熬坏了身子。夫人忖罢,随即朝丫鬟道:“去弄点人参来,给公子补补身子。”
丫鬟应了一声,去上房取人参去了。丫鬟想着曾可光身上的香味,心想他到梨园,一定有奇遇,要不然怎么会魂不守舍呢?她想去梨园,可又害怕梨园里真有鬼怪。想起当日道士驱逐狐妖的情景,狐妖便是逃往梨园的。她忖了忖,取完人参,径直的走了回来。
夫人觉得曾可光举止有异,见丫鬟取回人参,拉着她到一边道:“昨晚你们寻找公子的时候,在院子里发现过他没有?”
丫鬟摇摇头,将人参放下道:“我和小红寻遍了整个院子,都不见公子。可我们刚回来,公子就回来了。我想是不是公子故意躲着我们,不愿见我们。”
夫人朝曾可光望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自从他爹死了以后,我就害怕这孩子脑袋不合适。可我现在看来,越觉得他有问题。昨晚他回来得晚,身上带着股梨花的味道,我想他是不是偷偷的去梨园了。”
丫鬟一惊,慌忙压低声音道:“夫人,公子不可能去梨园。我们路过梨园的时候,都告诫他不能进去。”
夫人冷哼一声道:“小孩子,懂得什么?即使你们告诉他不能进去,他还是会钻进去的。你看着他,我带着小红,去梨园边上看看。”
丫鬟心想,要是到梨园边上一看,一定知道公子去了梨园。欲阻止夫人去看,却又不敢,只得让小红陪着夫人,朝梨园而去。丫鬟在这里,守着曾可光,朝他低声道:“公子,你是不是去过梨园?”
曾可光点点头道:“你怎么知道?”
丫鬟叹了口气,沉声道:“夫人闻到了你身上的香味,此刻正往梨园那边去呢。我想夫人到那一看,一定知道你进去过。”
曾可光脸色一变,望着丫鬟,喃喃地道:“姐姐,你可要帮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丫鬟在曾可光耳朵旁嘀咕了几句,听得曾可光大笑起来道:“还是姐姐聪明过人,要不然还蒙混不了娘亲。”
两人正说着,只见小红和夫人回来。丫鬟走到小红身边,低声问道:“夫人在梨园边上,发现什么没有?”
小红摇摇头,丫鬟也朝曾可光摇摇头,曾可光会意,知他娘没发现他进过梨园。不禁心里大喜,暗赞丫鬟。
曾可光回到厢房,见左右无人,将秀帕拿出,睹物思人。想起月影之下,妖娆多姿的美少女,和他一起荡秋千的情景,他的全身一阵燥热。曾可光叹了口气,心想如此美人,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岭,真是难忘她了。但想着夫人怀疑他去过梨园,不禁又心里害怕。要是被他娘知道,他就再不能去梨园了。
曾可光望着秀帕,闻着香味,想起梨花下的少女,想起月影下绯红的脸蛋,朦胧睡去。在梦乡,他见到了少女,见到了少女和他一起荡秋千,一起嬉笑玩耍。少女的笑声,充斥在整个夜空,整个晚上,都柔美铅华。
直到第二天清晨,钱可光还处在睡梦之中。两丫鬟害怕他又起得很晚,忙来敲门。曾可光听到敲门声响,慌忙朝床上一望,见秀帕还在被子上,慌忙藏了起来。才应了一声道:“谁呀?”
丫鬟和小红都应了一声道:“是我们,公子,该起床了。”
曾可光连忙爬起,只觉全身困乏难当,倒在床上,朦胧睡了一会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两丫鬟听完,先去禀报夫人去了。过了很久,两人不见公子去向夫人请安,小红低声道:“公子是不是又睡着了?”
丫鬟低声道:“他刚才都应了,说醒来了,要不你上去看看。”
小红点点头,悄悄的来到厢房,忽觉一股香味飘来,令她神情恍惚,来到曾可光的屋子,拍了几下屋门,却没听到回应。小红疑惑地道:“刚才明明听他在屋里,怎么就没了动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红忖罢,猛地将屋门推开,只见曾可光躺在床上,兀自拿着秀帕,在那嗅了几嗅,又拿着秀帕,抱在怀里。小红慌了神,走到跟前,朝曾可光道:“公子,你是不是病了?你可别吓我,我去叫夫人去。”
曾可光见小红到来,以为是晚上见到的少女,慌忙一把把她抱住,搂紧怀里。小红一惊,朝曾可光道:“公子,别胡闹了,一会夫人就上来了。”
曾可光微微一笑,朝小红亲了一口道:“我越看越喜欢你,我们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荡秋千。”
小红本是懂得这些的人,也因年纪大了,思春心切,朝曾可光道:“公子,光天白日的,你可别胡来。要是你想了,等到晚上,我再来你的屋子。”
曾可光听罢,大喜道:“你可别骗我,要是晚上不来,我就把这事告诉娘亲。”
小红慌忙央求道:“我的好哥儿,你就忍心害我?”
曾可光朝她的屁股捏了一把,不停的大笑。丫鬟怕小红找不到公子,慌忙跑上厢房来,听得两人的对话,心想小红想勾引公子,独占鳌头,我来个先着,让你一旁哭去吧。丫鬟忖了忖,计上心来。
她也不说破两人的心事,走下厢房。良久才放重脚步声,朝厢房走了回去。小红听得声响,知道有人上来,忙闪开曾可光的手,喝声道:“公子,有人来了,不可造次。”
曾可光慌忙松了手,将秀帕藏了起来。小红服侍曾可光穿好衣服,便见丫鬟走了进来,丫鬟见她脸色绯红,不禁微微一笑道:“公子,梨花红了,很难得。”
曾可光不解,朝小红望了一眼道:“姐姐,梨花红了,要不我们去梨园看看?”
丫鬟慌忙喝住曾可光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咱们可都完了。以后都不许你提起梨园,免得夫人怪罪下来,我们都有得受的。”
曾可光忙举起双手道:“姐姐,以后我都不敢了。”
众人吃了饭,觉得无事。曾可光便回到厢房,掌灯看书。小红心里有事,知曾可光晚上约她,等夫人一睡,悄悄的撇开丫鬟,便朝厢房走来。丫鬟知她有事,佯作熟睡,见她去了。心里暗想,骚蹄子,竟然想背着我做那好事。我如今看你怎么行去,要是公子不喜欢,反一脚把你踢出来,那时我就有笑话看了。
小红来到厢房,轻轻的敲了敲屋门,又学着猫的叫声,在厢房的走廊上来回的走动。此时曾可光正在看书,没打开秀帕,朝门外喝了一声道:“是哪家的野猫,在那乱叫,真正烦人。”
小红一听,心里暗怒,回到屋里,呼呼大睡,再不踏上厢房的门。曾可光看了会书,觉得很困,便把秀帕拿出,不禁心痒难熬,此时听得门外有敲门声,慌忙走下屋来,打开屋门。只见一少女,飘身进来,曾可光搂着少女,柔声道:“姐姐,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丫鬟见曾可光着了迷,轻轻的关上屋门,朝小红冷笑一声,恨恨地道:“想跟我斗,你还差了一着。”
原来丫鬟曾仔细查看过曾可光的秀帕,只要曾可光拿起秀帕,就会情难自禁。小红不知曾可光白天拿着秀帕,对着她动情,以为到了晚上,便可成就好事。谁知来到走廊,却吃了一闭门羹。
月影西斜,曾可光和丫鬟在屋里,极尽缠绵。
小红朦胧睡去,也不知道丫鬟睡了没有,只觉羞愧满面,似曾遇到人生最尴尬的场面。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见丫鬟在那呼呼大睡,甚是疑惑。平时丫鬟醒得最早,为何今早却起得那么晚?
小红拍醒她,朝她道:“小玉,今早怎么没起来,快起来,不早了。”
小玉睁开双眼,揉了揉,只觉下体疼痛。但她又不好说出,只得忍住痛,爬起身来。朝小红望了一眼,见她整个人,全不自在,不禁想起昨晚曾可光在屋里说的那句话,学着他的声调道:“是哪家的野猫,在那乱叫,真正烦人。”
小红听了,脸色更加红了。
小玉见她的脸瞬间绯红,心里高兴,暗暗地道:“看来昨晚,公子真的和你约好了,只是你没抓住时机。等会公子醒来,我便去服侍他,看你有什么反应。”
小玉忖罢,朝屋外望了一眼,见天色不早,慌忙支着身子,到厢房去叫曾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