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得了夫人的恩典,日夕照料曾可光,有时甚至夜晚都和曾可光腻在一起。夫人看出两人要好,心想孩子也大了,家里又没银两娶媳妇,就让他和小玉在一起,生下一男半女,也好让他香灯有继。
不知不觉,过了三月,小玉整日觉得恶心呕吐,令人难受。夫人每日让小红陪着小玉,要是她觉得不舒服,就去找医生给她看病。小玉几日来呕吐不断,只得找医生来把脉。医生号完脉,朝夫人道:“夫人,恭喜了,小夫人有喜了。”
夫人看着小玉,脸色气得发白道:“都还未娶过门,恭喜什么?”
小玉听得此言,慌忙跪伏地上,连连请罪。小红见状,心里喜欢,只要夫人将她打发出去,就有得她的罪受。医生开了几副安胎的药,也不管她家里的事,便匆匆的去了。夫人见小玉惊恐的样子,心里又有几分不忍,朝她道:“以后在这里,一应大小事,都交给小红去办。你到厢房,陪着公子读书,要是他不读,你随时教导教导他。”
小玉爬起身,谢了又谢。来到曾可光房中,朝曾可光道:“公子,刚才在上房,险些要了奴家的性命。”
曾可光一听,朝小玉道:“什么事让你这么惊慌,看你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事了?我这就去找娘,问个清楚。”
小玉摆摆手道:“我的心肝,你要是一去,且不是让我无容身之地?如今我怀了你的骨肉,以后你可要对我好一点。”
曾可光虽不太懂这些,但在小玉的指导下,对男女之事,一概精通。曾可光曾觉得和女人在一起,是一种痛苦,但和小玉长时间在一起,才慢慢体会到她的温柔之处,令人缠绵难忘。
小玉知自己怀有他的骨肉,便不让他近房事。曾可光一天除了看书,去学堂,闲暇无事,想起梨园里的少女,便想从学堂里过去看望她一眼。
曾可光望着满树的梨花,不随春秋更替,也不随冬夏易节,花香扑鼻,令人舒畅。他喜欢这里的一切,除了满树的梨花,地上也铺满了梨花的身影。在这里,一树阳光,可尽情的躺在花瓣上,享受自然的和谐之美。
曾可光朝四下望了一眼,见左右无人,朝钻进梨园之中。行了一程,雾气朦胧,心驰神荡,令人心胸开阔,视野顿宽。曾可光望着美景,不禁作出一诗来道:“雪飞千树花竟舞,满地春光杏无花。残照夕阳秋千荡,迷魂遥想纤柔夸。”
曾可光念罢,微微一笑道:“如此美景,祖宗却不让往此处来,白白糟蹋了一线风光,令人惋惜。多少祖宗,都错过了大好时光。我如今来到这里,才真正享尽人间之乐。书中的乐趣,却没有这繁花娇美,柔滑多姿。”
曾可光赞叹一回,便听有人拍手称赞道:“公子好诗,令人喜欢。只是公子也太没良心,隔了那么几月,都不曾来看望我一眼。”
曾可光一听,忙朝出声处望去。只见一美少女,全身洁白,头上朵朵梨花,更显柔美非常。他从来没仔细打量过眼前的美人,不禁心里一荡,朝美人道:“姑娘,今天我不是特意来看你了吗?”
美人见他朝自己走来,故作心惊地道:“公子,看你才学渐长,只是你的为人,却越来越轻浮了。”
曾可光一愣,朝美人瞥了一眼,柔声道:“姑娘,我的为人,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只为想看看你,是否大病痊愈。”
美人见他又朝自己接近了几步,微微一笑道:“公子还记得我脚有伤,看来还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公子,你今天来得晚,是不是又要匆匆离去?我们相识一场,都没一起喝酒作乐,把酒言欢过。不知今晚公子有否雅兴,留在此间,陪我饮酒作乐一番,方不失人间乐趣。”
曾可光听罢,心里高兴,望着升起的明月,望着千树万树开起的梨花。他曾见过白雪,也不过如斯景致。有美相伴,当不失情趣。不禁大笑道:“姑娘盛情相邀,岂敢不从。只是家中老母亲,不知如何向她交代?”
美人伸手在曾可光的胸膛轻轻戳了一下,低声道:“公子是舍不得家中的娇妻美妾吧?”
一句话道出曾可光心中的心事,想起小玉所说的话,不能在外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不禁忙道:“姑娘所言极是,如今你伤愈可,我这就要离去了。”
美人见他这样,心里暗怒,他明明被我调教好,怎么突然又变成这样?难道是那小玉,给他施了什么法术?
美人忖了忖,朝曾可光道:“公子,你这么急着去,那我也不留你,只是你怀里,有我的相思秀帕,也该还给我了吧?”
曾可光一听,伸手入怀,去取秀帕,闻着芳香的味道,他不禁精神迷糊,伸手便去摸美人的丰臀。美人见他来摸,慌忙闪身一让,也不去接他手里的秀帕,嘤咛一声,倒入他的怀里。美人手一闪,瞬间变出一间草屋来。
曾可光大喜,朝美人道:“咱们才走了几步路,就到你家了。这里似乎没有美酒,我这就回家取些来。有美人、月色,却没美酒,辜负了良辰美景,真正可惜。”
美人拉住曾可光,幽幽的道:“公子,这不是美酒佳肴是什么?”
曾可光晃眼一望,只见美人的手中,提着一个酒壶,酒香扑鼻,不禁大喜道:“看来今晚,真是乐趣无穷了。”
美人见他未喝酒,却有几分醉意,不禁心里高兴。暗想那小玉在家里,不知是否将他调教好,要是还没教好,倒放他回去,让小玉再好好服侍几天,供我受用。小玉倒是个会心的人,竟懂得我的意思,我也应该感谢感谢她,把她扶作正室夫人。
美人微微一笑,露出两只犬牙,殷勤斟酒,弄得曾可光神魂颠倒,瞬间便醉了过去。美人将他揽入怀里,仰头将酒倒入嘴中,不停的大笑道:“如此英俊潇洒的小公子,真是人间美男,千载难逢。如今到我手里,我要尽情享用。”
正说着忽觉一股阴风吹来,美人的手微微一抖,似觉有几分不对。夜深人静的时候,梨花片片飞舞,在美人的面前,不停的打转。
美人见黑云卷来,心里暗暗一惊。心想在夜晚,这就是我的天下,谁还会在此刻出现?美人将曾可光抱起,送入床帐。眼见他迷人的双眼,醉人心魂。她曾打量个曾大富的双眼,都没有他这般的迷人。
美人喜欢美男,更喜欢高大威猛的男子。可几次遇着高大的男子,都险些要了她的命,而如今,她只喜欢童男。可童男,又没几分乐趣,只要没被其他狐妖享用过的男子,对她来说,都能延年益寿。
美人猛地将床被一番,将两人的身子,掩盖在床帐之下。
夜,很深。夜,很静。
阴风袭来,令人全身发凉。
四周的梨花,在阴风中狂舞,在黑云中席卷。美人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云朵一样,飘渺不定。她不禁低喝一声道:“谁?”
但她瞬间明白过来,或许是天要下雨,才如此的令人恐惧。但在她的心里,从没像今晚一样,感到全身的不适。望着眼前的美男子,她要占为己有,更要将他拥入怀抱。她的心,像沸腾的水,她的心,像奔腾的河流,她的心,像火山喷发的熔岩,要将眼前的美男子融化。曾几何时,她这样仔细的打量过这样的美男?也不知为何,在今晚,不像往昔那样,急于得到一个人。她慢慢的抚摸着曾可光的身子,她要将他的全身记住,要将他的整个人记住。哪怕只有一刻的欢乐,她也感到值得。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一个男人付出,可在看到曾可光之后,却突然改变了她的想法。这种想法,在她的心里,没有根深蒂固,但却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美人幽幽的吐出一口香气,将香舌送入曾可光的嘴里,曾可光顿觉吮吸到了蜜糖一般,令人快活。小玉不曾给他这样的快乐,也不曾让他觉得全身酥麻。小玉给他的,只是一种莫名的疼痛和羞耻。是小玉带他进入了桃源,可进入桃源之后,对于那样的羞耻,他又不愿再去见小玉,更不想再和她发生那种令他记忆蒙羞的关系。
曾可光望着美人,望着朦胧娇美的美人,他的心里,时刻浮现着一个令他挥之不去的身影。这个身影,仿佛在几千年前,或许几百年前,他曾见过。曾可光望着美人,伸手摸着她的秀发,她的发香,传到他的鼻尖,醉人惬意。
美人尽情的抚摸着他的身子,仿佛征服宇宙一般,要将他的每一个角落占领。在曾可光的面前,美人显得极具占有欲。她要把曾可光留住,更要把他的心留住。经过千百年的情结,她终于找到了真正要找的人,真正要为他付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