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赵顼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后宫。变法果然前途艰难啊,王介普只是提出了变法的条陈,马上就遭来这帮重臣的口诛笔伐。难道就不知道大宋已经是暮气沉沉的老人了么。要是大宋焕发活力,不变法肯定是不行的。哎,可惜这个王介普脾气太臭了,当庭就和司马光吵了起来,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曾是至交好友。
赵顼到太皇太后处,给曹太后请安,母后高太后也在。
“顼儿,哀家看你这几天闷闷不乐,是不是遇到一些烦心事。”曹太后看出了皇帝的不乐。
“皇祖母,能让儿臣忧心的,自然是国事。如今大宋,外忧内患,弊病丛生,当革新以图之。”赵顼向曹太后道。
这个曹太后可是大有来历,其娘家就是开国元勋曹彬的孙女,将门之后,仁宗朝时,更是母仪天下,为世人称道。虽是女流,可在朝臣中很有影响力。
“顼儿,国事,哀家是不该过问的。只是凡遇事不决时,可多问问韩绛和富弼,切不可操之过急。”曹太后慈祥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儿。这个皇帝秉性是好的,勤勉上进,将来或许是位好皇帝,只是性子还有些毛糙,一上任就推动变法。祖宗法度是这么好变的么。
“祖母,儿臣受教。”赵顼礼道,心中却颇不以为然,只是要在祖母这里得到支持怕是很难了。
“顼儿,国事自然要紧,但也要保重身体才好,莫要象你父亲。”高太后劝慰道,不知不觉间眼泪就流了下来。上任皇帝英宗可是个短命的皇帝,不到四年就去见太祖了。
“报,王相公求见。”一小公公通报道。
“朕稍后便来,崇政殿等候,祖母,母后,孩儿告退。”赵顼施礼道。
到了崇政殿,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宰相,韩绛已经老了,明年也该将王介普升一升,正式担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正宰相),推进变法也许更有利些。
“爱卿,可是刚才朝堂上争论的火气未平,找朕来撒气来了。”赵顼打趣道。
“陛下,臣有要事。陛下可还记得前月,陛下下旨和买江宁诸葛亮后人的机关车?今日臣还朝,碰到一女子拦路喊冤。”王安石把刚才的事儿复述一遍。
“岂有此理,这帮黑了心的官吏,这是要断了朕取贤纳良之路。你给我拟个诏书,不,我要亲自写个诏书,朕要亲审,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赵顼怒气冲冲道。
“陛下,且莫急。臣知道陛下求贤若渴,但不妨先听听那侍婢道来原委,再做打算不迟。”王安石劝道。
“也好,宣他进殿。”
翠儿第一次进宫,紧张的把头低着,由太监领到了殿前,一路上太监还仔细说了下宫廷礼仪,让她莫要施礼。
三拜九叩后,赵顼让翠儿抬起头来。翠儿偷偷打量了下这位大宋天子,这便是皇帝么,到也慈眉善目,挺年轻的一个后生。
赵顼让她把诸葛天机的事迹细细道来。
翠儿平复了下心情,婉婉道来,从和李家小姐的偶然邂逅开始,到互相倾心,小人阻扰,然后千里求姻缘,众人面前表心迹,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对于小女子来讲,有什么比这样的动人的爱情故事更重要的呢。
“哈哈,此人倒是一颇有情义之人。”赵顼笑道。
“可不是,山长这样的人可是姑娘家眼里的如意郎君呢。高雅博学又懂女孩子心,还温柔体贴。”翠儿满眼星星道。
“你且说说你们山长除了谈情说爱,还干了哪些事?”王安石不悦道。自己一国之相,事务繁忙,哪有空来听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据我们学院里的士子们说,山长的学问可了不得。能够把阳光存下来,晚上当灯用,亮堂得象白天一般。还会炼铁,连那些炼铁的老师傅都很佩服,据说当场造出一把刀来,连砍上好钢刀十几把而不缺口。山长还说,只要学好科学,将来士子们还可以造出飞上天空,潜入海底的机关来。”翠儿对这些事情不太擅长,仅是听来士子们的议论。
“陛下,如此看来,这诸葛天机还是有些本事的。他们从江宁赶来,乘那种机关车,数千里路程,仅需两天。我已叫人去把方师傅请来,呆会我们去校场查勘一番,若果真如此,当属军国利器。”王安石朝赵顼道。
“好,朕这便摆架校场,去把司马大人和文大人给请来。”赵顼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