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湖面上,有许多画舫游船,处处笙歌飞扬,良辰美景奈何天,望着美丽如画的西湖,听着悦耳的歌声,水涟漪觉得心都醉了。
和风吹拂,清波荡漾,林啸风轻轻拥着水涟漪,站在画舫的窗前,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陪她一起沉醉在这良辰美景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水涟漪长长舒出一口气,懒懒的靠在林啸风的怀里,感叹道:“这才是最真实的西湖,最美的西湖!”
“怎么?还有不真实的,不美的西湖吗?”林啸风早已习惯她胡乱说话,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一千六百年后,西湖的水域就要缩小许多,水也不再澄澈,许多人造的景致搭建在西湖的周围,有的很美,有的却很不协调,很烂啊!”
“又在胡说什么?你能想出一千六百年后的事情么?你真是神仙一般,无所不知呀!说说看,你还想到了什么?”林啸风当然不信她的话,不当她是疯子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水涟漪念出苏轼的这首写西湖的诗,自然而然获得了林啸风的称赞。
“才女,出口成章啊!”
“这是我苏大哥写的,我不过背下来罢了,我可算不上才女!”水涟漪想到自己把苏轼称作大哥,心中好笑,又想一想,自己现在生活在他几百年前,称他一声大哥,他也算不得委屈。
“有时间我一定要见见你的这些亲戚朋友,看来你的周围可是人才济济哟!”
“嗯,我也很想见见他们,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吧!”水涟漪十分大方的应允了。
“听说过‘断桥’的故事吗?”水涟漪忽然想起了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林啸风摇摇头,“什么断桥?‘断桥’也能成为故事吗?不妨说来听听,才女!”林啸风拥着水涟漪坐到椅子上,专心的听她讲着那个神奇美丽的爱情故事。
水涟漪偎在他的怀里,讲述着美丽多情的白蛇为报答许仙以身相许,许仙中法海之计怀疑白蛇是妖,白蛇青蛇水漫金山,白蛇为救许仙舍身盗仙草,法海将白蛇镇压在雷峰塔下,白蛇和许仙的儿子中状元后祭塔,白蛇和许仙终于团圆……这段饱经波折的爱情在水涟漪的嘴里娓娓道来,听得林啸风如醉如痴。
讲完了故事,水涟漪又神往了一回,才发觉林啸风仍然在发愣,不由推一推他,“喂,怎么了?被我说傻了吧!”
林啸风惊醒过来,看着水涟漪光洁靓丽的容颜,忘情的说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来报恩的白蛇?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像许仙一般让你孤零零的被镇压在塔下受苦!”
“胡说什么?我哪有白蛇那般伟大?若是你不信我,我早就跑得远远的了,还管你的死活?先生,我只是在给你讲故事,这故事还是我小时候老爸讲给我听的,当时我也想过,我若是白蛇,一定不要去找许仙,何必受那么多年的困厄,值得吗?”
“是啊,我们怎么会像他们一般要饱受相思之苦,我们永远守在一起,永远!”林啸风用小指勾住水涟漪的小指,水涟漪笑起来,“你多大了?居然玩这样小儿科的把戏?”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很认真的和他勾了勾手指。
二人在西湖玩了两天,启程回水木山庄。这一天路过扬州,水涟漪又玩性大发,非吵着到扬州城转一转。林啸风不忍驳她的兴致,便同她一起进了扬州城。扬州城十分繁华,买卖铺户应有尽有,不亚于东晋的都城建康。二人在街市上一路闲逛,水涟漪买了好多东西,说要带回去送给水木山庄的上下人等。最后林啸风双手中提满了大包小包,可是水涟漪还是不肯罢休。
林啸风笑道:“你这样买东西送礼物,简直就是慷他人之慨,还是适可而止吧!”
水涟漪不满意的撇撇嘴,嘀咕了一句:“小气鬼!”
林啸风笑着追问她在说些什么,水涟漪忙矢口否认。
“就你那点小心眼儿,你不敢说出来我也能猜到!”林啸风笑呵呵的看着她。
水涟漪哼了一声,“你就是小气鬼,我怕让你知道吗?”
“好啊!你居然在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啸风见她不打自招,一边好笑,一边恐吓她。
不过水涟漪可不吃这套,嘻嘻笑起来:“我很怕你吗?大庭广众之下,你敢把我怎么样?”
二人说笑之时,到了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前。水涟漪见大大小小的胭脂水粉盒子十分精致,忙拿过来看,一边看一边问道:“这么精致的盒子是你自己做的吗?手这么巧,居然做的这样精致,真是不得了!”
那小贩一边应答着,一边推销自己的商品,“这位公子,给夫人买几盒胭脂吧!这可是上等的脂粉,正适合夫人这样娇嫩的肌肤,夫人天姿国色,若是用了我的胭脂,绝对能倾国倾城了!”
水涟漪瞪了那小贩一眼,“胡说什么?你什么眼光?谁是他的夫人了?不买了!”
那小贩并不气恼,仍满脸堆笑,说道:“这位公子仪表出众,英俊不凡,和姑娘真正是一对璧人,我这双眼睛看人一向是很准的!”
林啸风一旁笑起来,“正是如此,你看的确实不差!这样好的胭脂水粉,还有这样好的眼光,怎么能不照顾一下呢!这样吧,每样都来两盒!”
水涟漪在一旁跺脚,“你又瞎说!我又不用这些东西的,买来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这些盒子吗?咱们就当作买盒子好了!”林啸风仍坚持要买。
“你真成了那个买椟还珠的蠢人了!有病!”水涟漪说完后,随即又喜笑颜开,“那就多买几盒吧!我还正在发愁给你的小表妹还有魏小姐买些什么礼物呢,干脆每人送她们几盒胭脂水粉吧!”
林啸风摇摇头,说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只买来送给一个人的,你要买的那些算在你的人情账上!”
二人买完东西,天色渐晚,也走得累了,便住进一家客店之中。林啸风笑着问水涟漪:“一个人睡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
水涟漪瞪他一眼,“不怀好意的家伙!又打什么歪主意?本姑娘一向胆大包天,而且身手不凡,嘻嘻,向来只有坏人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一边说,心里一边想道,好歹我也是警校的高材生,也做过几天警察,还怕那些宵小之辈吗?
林啸风从水涟漪房中出来,依照以往的惯例,在水涟漪的房间四周巡视一番,这才放心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水涟漪在街上逛了一天,早就累了,躺下不多久,便沉沉的睡去。大约到了半夜时分,忽然听到院子中一片喧哗,似乎有无数人在喊叫,在咒骂什么,不由惊醒过来。侧耳听了一听,确实是院子中的声音,忙穿上衣服跳起来,到窗边往外探看。
只见外面的院子中站着许多官兵,手里拿着火把,有的提着灯笼,把院子照得如同白昼。又有许多兵丁在敲打客房的门,嘴里不干不净的谩骂着,呵斥着,让房中的客人赶紧滚出去,到院子中集合。
水涟漪正在心里揣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几名兵丁已到了自己的门前,有一人用力的拍着门,同时嘴里叫着:“里面有没有人?赶快起来,给老子滚出来!别等老子把门踹开,老子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他奶奶的,聋了吗?赶快滚出来!”
水涟漪站在门前,忍住怒气,猛地把门打开,那个正在用力打门的兵丁没有防备,往前一扑,差点摔到地上,随即破口大骂起来:“你奶奶的猪头!早不开门晚不开门,害得老子差点摔一跤!”
水涟漪再也忍不住,回骂几句:“你祖宗的狗头!你让快点开门,自己纯粹废物点心一个,站都站不好,还好意思怨别人!”
那几个兵丁没有料到居然有人敢这样强横,一时哑了口,抬头看一看水涟漪,只见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只是此刻一脸的寒霜,不过却凭添了几分英气,愣了一刻之后,都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好美的小娘们,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在这扬州城还想端架子吗?还是好好伺候伺候大爷们吧!如果爷几个高了兴,高抬贵手,就放了你,否则把你当作奸细抓起来,那滋味儿可就不好受了!”
其中一个人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就要往水涟漪的脸上捏去。水涟漪心中只做呕,勉强忍住没吐出来,身子向后一闪,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软肋上。那人站立不住,后退了几步,紧跟着身子飞起来,撞到后面的官兵群中,官兵一阵大乱。
水涟漪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样大的威力,心中惊喜非常,“看来我穿越时空还能获得一份超能力,真是太棒了!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我!”
还没想完,只见林啸风拍拍手,掸掸衣袖,从一旁闪身过来。水涟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家伙是被林啸风送出去的!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吓到你?”林啸风十分不放心,本来一直潜藏在房中看动静,但是见到水涟漪忍耐不住开了门,忙也悄悄地走了出来,正见到水涟漪一脚把那家伙踢出去,就势把他打发的远一些。
水涟漪摇摇头,“就凭他们,唬小孩去吧!”
林啸风不禁笑了,“你也太狂了吧!这可都是官兵,杀人不眨眼的!”二人正在说话,身后的官兵呼的一声围了上来,有人叫道:“就是他!把他抓起来!”
“抓住此人,桓大人有重赏!”
“好小子,居然还敢到扬州城来!”
“你这个通敌卖国之徒,赶紧投降吧!”
林啸风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十分镇静的转过身去,将水涟漪挡在身后,面向官兵说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就会欺压百姓,虚张声势!我看你们哪个有本事留得下我!你们领兵的是谁?不用做缩头乌龟,出来讲话!”
有一人在人群后面笑道:“姓林的,在这样的局势前你还骄傲得起来,真是佩服,佩服之至!等一会儿你做了本公子的阶下囚,我看你怎么向我摇尾乞怜!”
“哼哼,你这缩头乌龟,带了这些乌合之众就想留下我么?你真是没有长进,可惜你父亲狼子野心,却养了一个乌龟儿子,真是可惜,可惜之至!”
“姓林的,我看你还能狂到几时?”话音一落,只见兵丁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路来,从后面走出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此人一身白色绸衫,五官倒还端正,只是两条眉毛长得十分稀奇,连成一线,恍惚并无间隔。他手摇折扇,有条不紊的走过来,满脸的得意之色,只是那两条眉毛实在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