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轻点!” 医生紧了紧纱布,也许是包扎得太紧了,引得伊文大人高声呼疼。 “唉,总算捡了一条命,那些家伙可真是可怕。” 虽然口中说着可怕,伊文脸上却是一脸的轻松,懒懒散散的样子。 “那些神职并不好对付。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先走了。” 不等受伤的将军们反应过来,魔法师头也不回的离开,众将们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暴出一串骂声:“这个死东西!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了不起啊!” “就是,那是什么态度。” “要不是看他是个人材,早把他推出去砍了!” 唉,……怎么这些家伙没点将领应该有风度,甚至连骑士风范都没有,一个个就像是地痞流氓,刚见到这些将军时,这些家伙个个板着脸,神情严肃,可是没过几天,就成了一个个“小皇帝”,唉,我真担心…… “琳参谋!” “我在!” 伊文的叫喊打断了我的沉思。 “在前面一个湖泊,我们分道走吧,你率领军团继续向四环要塞前进,我们要去最近的城市养伤。” “长官,这样不好吧,我不是武职,怎么让我率军前进?而且……你们这一走,军队里高层军官全都走光了。” “谁说都走光了,不是还有你吗?参谋在军中位高权重,完全可以说是高级军官了。” “军官?参谋不是战将,我也不会上阵拼杀。” 我干脆闭着眼睛说起了瞎话,我当然不会上阵拼杀了,要是我上战场,交战双方就看我一个人表演好了。 “现在是和平时期,哪有什么战争,你只要把军队拉到目的地,随便把士兵在四环要塞里布防一下就可以了,就算敌兵真的来了也不怕,四环要塞可是军事重地,坚固得很,就算有百万大军围攻,也要七、八个月才能打下来。那时候,援军早来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军令如山,你就去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我想轻松点,但上司主意己定,我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半个小时后,旗舰载着整个军团的将领脱队而去,跟随旗舰的还有十余艘快船,船上载的,都是将领们的亲兵。 旗舰劈波斩浪,扬帆而去,十四艘快船则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护在旗舰周围,很快成为水天相接处的小黑点。 看着那几个小黑点,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不时闪过那一张张疼苦,却又带着喜悦的笑脸,那些将军,我的上司,为什么受了伤反而高兴?奇怪奇怪。 算了,不管他了。 正当我打算回舱时,却听到一声叹息:“唉,跑啦跑啦,当官的都逃了,看来我们活不长了。” “谁!是谁说这话?什么活不长了。” 我回过头,士兵们一个个都把眼睛转到别处,个个都是一幅“不关我的事”的模样。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找是谁说这话的。 说这话的人要是被一般军官抓到,肯定要以“扰乱军心罪”处死。也难怪这些人不敢吱声,被抓了可是死罪,但我不会计较的。 也许是受到将领们集体离去的影响,那些原本看上去军姿军纪都非常好的士兵一个个都垂头丧气,整支船队,死气沉沉的,那些在甲板上来回散漫的兵卒倒是添了些生气。 “为什么高级军官一走,军团就变成这样了?” 整支军队最高的级别军官,仅仅只是几个有着千人下属的大队长,而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官,恐怕不怎么可能听命与我。 “那些士兵,倒底是怎么一回事,非得要将军们在才能精神起来吗,一个个半死不活的。” 批阅完最后一纸文件,我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抱怨,而我身边,只有几个负责后勤的小军官,这些人,可以说是我的“直属部下”。 “琳大人,我们的战士,谁都不怕死,但谁都不想去送死。” 我扭头看向说话的那个军官,他很老,从外貌上看是这样,没有八十岁也有七十岁了,平时他总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办公,除了每天下发任务,上交处理结果外,他不会多说一个字,我也没什么留意他,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我拿出人事薄,翻了翻,那个老军官,叫洛垤。 “洛垤,这话怎么说?” “琳大人,您还不知道吧?” 那老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脸颓废看着我:“全军上下都知道了,战争快要开始了。” “要打仗了?为什么?”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来千湖国之前,我早已经打听过了,异世界的战争总体上都是因为宗教引起的,甚至是神与神之间的不合而引发属国的战乱,千湖国没有信仰的神坻,一直以来都是身不由己的被卷入邻国之间的战火,而最近几年,似乎并没有听说这附近的国家关系紧张啊,战争开始前总会有征兆,至少那些不寻常的兵力调动,一场战争所需要的大量兵力调动,是很难长时间隐瞒,这足以让邻国警惕。 “流山国!” 洛垤将一份处理好的文件丢到了桌上,要是平时,这个动作在军规中算是无礼至极,是对上极的藐视,一顿杖责是少不了的。 “这些家伙打起了我国的主意,前些天的刺杀应该就是他们策划的,哼,神圣天国的宗教战士,也只有他们才会放下神圣的身份去当杀手。” “是啊,那群人渣!” 周围的官员有不少人附合。 “其实,这次换防就是战争开始的先兆,一般换防都是春季,而且是三年一换,可是四环要塞去年才换防。” “为什么会这样?” 我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好像……我和这支军队,被人算计了。 “即然是不正常换防,为什么不去抗议?” “四环要塞是我国防御流山国的第一线,那儿的驻防官是皇族,只是一句话国防部就下了批文,明摆着就是送我们去替死鬼,而皇帝陛下又被那位从流山国送来和亲的公主迷惑了,不相信流山国会开战,唉!这次刺杀受伤,伊文大人他们自然迫不及待的跑了个精光。相信要不了多久,战争就” “原来是这样啊。” 哼!这群怕死的将邻! 哼!哼!怕死干嘛跑来当兵! 哼!哼!哼!还当了逃兵! 哼!哼!哼!哼!等有机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勇敢”的将军! 北大西洋某座无名小岛;由于这里太过接近北极,以至于全岛一年四季中有三季被冰雪覆盖,仅仅只是在夏季,冰封的大地才能暂时温暖一些。 然而,在冻土之下,却有着如同迷宫一般的人工建筑。 不知何时,出于需要,世代居住地表的人类开始向地底深处发展,修建出比蚁穴还更复杂,更庞大的地下建筑群,这些人工建筑,有时甚至可以通到数千米深的地底,然而,这样的深度,在战争中依然不是绝对安全。 一架小型客机冒着风雪,降低高度,似乎想在白茫茫的世界中降落,机翼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机身已经开始出现摇晃。 突然,飞机的正下方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洞口,机师没有多想,驾驶飞机迅速飞了进去。 “我们是白宫特派员。” 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来人让驻防军官气得咬牙切齿,原本早已经听说那些上级派下来的家伙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虽然长相身高毫不出众,却是一幅“本大爷天下第一”的派头,尽管早已经做好了受气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个从机舱里出来,自称是“特派员”的家伙,连正眼都没看人一眼,还有那口气,那神态举止,可恶啊!伟大的M国怎么会用纳税人的钱饲了这么一群人! “我是受命来保护反特质能源堆的,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别让我丢了脸。” 为首的“特派员”俨然是一副上级对下级的口气,似乎眼前这群M国特种兵全然都是拖后腿的废物一般。 军官咬紧牙,额头上青色的静脉血管变得异变粗大,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是,长官!” 官大一级压死了,这口气,只好吞了。 “呀,是个上校,上校营长,嘿嘿,看来这次保护的东西挺重要的。” “是,长官。” “好了,上校,安排我们住哪呢?” 夜晚,上校最后检查了一遍防务:“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 一名下级军官回答:“一切正常,相信今晚又是一个平静之夜。” 就在这时,电梯开了,特派员身着西装,上校的心情再次变坏:“长官,一切正常。” “不!不正常!” 特派员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还没等上校反应过来,一叠小镜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场每位特种士兵面前,都竖立着一面仅有巴掌大的小镜片。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 惨叫声响遍整个整个房间,当叫声停止的时候,这里,除了特派员外,就只有那些飘浮在半空中的小小玻璃镜了,那些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战士,个个无影无踪。 但他们并不是消失了,如果仓库看那些小镜子的话,就会发现,每面镜子里,都有一个战士在挣扎,他们有的张大嘴巴使劲的喊着,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有的人使劲拍打着镜面,却挣脱不出玻璃的束缚,有的持枪狂扫,可是脆弱的玻璃却将子弹全部弹开,阻隔在他们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玻璃,像是一堵不可摧毁的屏障,镜中的一切声音隔绝,一切破坏无效。 “精英部队,也不过如此。” 乒乒乓乓一阵破碎声,那些镜片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红色的液体从镜面的裂口喷射出来,好像破裂水管射出的自来水一般,只不过,这些水不再是透明清澈,而是大片的鲜红。 “有了这东西,我就发财了,黑锅,就让别人来背吧。” “‘镜世界’的异能者,很少见啊。” “谁!” 特派员扭过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东方美少年站在他身后,微笑着看着满地的红色。 “哼!死吧!” 特派员没把来者放在心上,只是再次丢出一面小镜子:“看样子,你就是那个近日来不断偷盗强抢反物质能源的东方小子,不过遇到我算你运气不好,在我的异能面前,你没有任何逃走的把握。” “我为什么要逃?” 这是少年被吸入镜中最后说的话。 “死鸭子嘴硬,中国人啊,呵呵。” 他收回镜子,镜中的少年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看够没有?” 特派员脸上的笑容瞬间无影无踪! 不可能,为什么被封在镜子里还能说话! 心中感觉不妙,手中却不迟疑,狠狠的将镜子砸在地上,“啪”的一声摔成粉碎。 “哼,这下子就算是神也得死了。” 特派员整了整西装,正要转身,耳边却传来略带嘲讽的话语:“可我不是神啊!再说了,你怎么知道神会被这样低劣的手段杀死呢?” “你……你……” 面色惨白的看着玻璃碎片中升起缕缕白烟,而后又聚成人形,东方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特派员面前。 “异能者我见了不少,可像你这么不自量力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不是人!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仙人!剑仙。” 少年一伸手,将特派员身后一个大箱子卷入手中:“东西我拿走了,你的异能倒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是种很有潜力的特殊异能,但如果你想用脆弱的玻璃封住我的话,嘿嘿,做梦!” 少年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惊讶得失神的男子站在满地红色之中。 “姐夫,今天真有意思,没想到M国的异能者其心不忠,狗咬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