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乐曲从酒肆中飘出,琴箫合奏,空旷悠远,颇有闹中取静的意境……
“昆记煎饼……”
“老汉锅巴……”
“竹筒灌汤包……”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各色小吃排列两旁,有卖炸糕的,捏糖人的,烤肉的,各色食物飘香,散发出独特的气味。
恍惚间,天地回旋,时光穿梭,给悔无迹一种穿越时空回到杨柳县的错觉。
小宇宙存在已经有数千年之久,这数千年来不断有新的血液融入,虽然各色种族文化庞杂,但经过数千年的融汇延续,俨然已经形成一种新的民俗民风。不论是傀儡还是魔徒,同样要结婚生子,而这些人在小宇宙之中同样要生存,他们也有他们的生存之道,或依附势力,或为奴为婢,或被归元宗培养成为新生傀儡魔种。
“又甜又脆的糖葫芦,一积分一串。”
“哦!卖糖葫芦,一积分一串……”不论在哪个时代,都少不了游街窜巷的可爱孩子们,伫步,看着那群孩童嘻嘻哈哈尾随在一个卖糖葫芦老汉后面吆喝嬉闹,悔无迹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缅怀。
曾几何时,他已经他们之中一员。
而此时,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街道,他已经形成一个孤独的陌人。一丝怅然过后,悔无迹脸上再次现出那与常人不相符的冷漠,背负重剑,穿越人海,朝城外远去。
自从悔无迹将‘清风逸飞白云飘’这句仙影传授的剑诗融汇领悟之后,那道存在意识海的青影就渐渐由虚影凝聚成实质,而此时那把清风剑,就背在悔无迹的背上。
此剑甚是玄妙,长九尺,无任何纹路,看似轻灵,实则重达万钧,宛如一座小铁山,宽大厚重,若非力大无穷之辈,根本无法驱使,即便是悔无迹,初始背负也有些吃力,剑身通体青朦朦微光,宛如翡翠打造而成,虽然干净的毫无杂质,但表面好像笼罩着一层薄纱,乍看就如一把玉剑,细观之下又透出种种不凡。
自被悔无迹凝聚成型那一刻起,这把由仙影传授的真意之剑便自行飞出他的意识海,当悔无迹再想将他纳入识海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能,不但不能纳入识海,即便是他手中的空间扳指亦不能将此剑装下。
要知道这枚空间扳指乃那神秘老者传授,虽然悔无迹不知道那神秘老者修为如何,但单凭那本记载海量信息的修真手札就可以猜测,那神秘老者必行是世外高人,因为修真手札上的见闻,多是不世之秘,鲜为人知,能有这样见闻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虽然手中的空间扳指平平无奇,但绝对不是凡物。
还有昊天塔,同样不能容纳清风剑,此剑仿佛有一种奇异莫测的能量,使之昊天塔和其接触的时候都有一种黯然失色瑟瑟发抖的感觉。
虽然悔无迹同样不知道昊天塔的品级,但经过种种迹象推断,此塔绝对是一件不世神物,甚至说小宇宙这件空间法宝悔无迹感觉亦不如昊天塔。
昊天者,苍天也,能称之为昊天塔,盛名不可威。
纵使昊天塔也不能装载清风剑,足可见此剑的品级有多高,虽然悔无迹猜不透此剑来历,但绝对不是修真界之物,既然是出自仙影之手,想必定是仙界之神兵。仙影之来历悔无迹已经通过梅花图之中偶然呈现出的异象窥知一二。
那是一幅幅尸山垒骨的震撼画面。
天裂痕。
大地崩。
尸山血海,伏尸百万,残肢断臂堆积如山,染血的战旗迎风招展,兵器插满大地,在寒风吹拂之下,森冷的刃口发出咻咻之声。
一个背影高大如山岳气势霸绝乾坤的男子手握血禁战神枪屹立在天地间,其身后跪伏着成千上百万的铁骨甲士。虽然只是一个战争画面,但给悔无迹的感觉就如身临其境一般。甚至一度让他怀疑,自己曾经就在这个战场。
画面上肃杀之气虽然如实质扑面而来,但悔无迹却一直看不清男子的面目,而且一直都是一个背影。
虽然悔无迹没有见过男子真实面目,但他猜测,画面上的男子就是仙影真身,也定是清风剑的主人。
“刚才那莫名的疼痛?”
清风扬,发丝乱,眼若冰霜,阴冷无情。修炼三宝归元丹经造就千百杀戮,已让悔无迹的眼神在无形之中开始转变。
本来当年那个悔无迹就不是弱冠之辈,行武出生,十六岁便可以挥手打死一直猛虎,而现如今,随着修为精进,体能增长,他身躯也越发高大壮硕起来,尤其是经过这几年清风剑的压迫,他浑身的肌肉,骨骼,更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高大壮硕,而且给人一种骇然心魄的力量。
重剑压身,举重若轻。
修真者注重的是修炼真气,凝聚真身,研习神通道术,虽然同样修身,但却大多是淬炼杂质,驱除邪妄,并没有过多的淬炼肉身,因为在他们看来,任何强大的力量也敌不过术法的攻击。
然悔无迹却不同,他是行武出生,深知肉身的重要性,所以这些年,他从未一刻停止对肉身的淬炼,家传《太阴神功》更是日日勤练,别看他身材高大威猛骨骼坚如铁板,实则在太阴神功的柔炼之下,已如皮筋可以做到刚柔并济。
想不透仙影为什么要传授自己神通悔无迹便不在去深想,既然存在就必定有其缘故,日后自有解惑之时,但刚才在酒楼里突然感觉的心口疼痛却让悔无迹琢磨不透。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并没有任何隐疾,也并非魔障在作祟,追根硕源悔无迹发现这丝感应乃意识海中那个灰色识海发出。
灰色识海一直以来都令悔无迹琢磨不透。它存在于他的意识海之中,但却并非他之物,也根本不听他的调动,对于这个存在他的身体之中却又不是自己的东西悔无迹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戒心。
它就像一个记忆宝库,承载着一段被历史尘封的往事,又犹如是一个被封印的宝藏,容纳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似乎这些秘密都和他自身相关,若非灰色识海的帮助,他也无法修炼三宝归元丹经,若非灰色识海的原因,他也不会对韩菱菱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令悔无迹最不解的就是刚才的莫名疼痛仿佛和当初见韩菱菱时的感觉有些牵连,冥冥中悔无迹猜测,似乎是韩菱菱出了什么问题。
“站住!”
就在悔无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两个奇装异服的人无声无息拦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