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和周北溟吵了一架。
周北溟说:“我家宝贝要准备婚礼,请王妃准她休息半个月。”
“不准。”贤王妃大手一挥,驳了。
贤王笑吟吟地站在一旁,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气得周北溟不得了:“有什么比成家更要紧的?王妃这样分明是故意难为人!”
“本王妃报仇出气比你成家重要!”贤王妃非常霸道地说道。
周北溟被她气得脸都绿了。
但贤王不管,他一向拿自己的王妃没有办法。
“王爷,不成家我没心思干活!”周北溟也甩手不干了。
他是贤王手下极得力的干将,因此说话这样没大没小,贤王也不恼他,只笑着道:“你家小宝贝不肯,你来缠本王的王妃,分明是本末倒置嘛。”
周北溟便灰了脸。
他想早点成亲。他到年纪了,他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哦不,不要孩子,他只想老婆热炕头。
但江妞妞自从知道临王妃靠着胸衣赚了几万两银子后,就红了眼,非要报仇不可,再也不管他了。
舅舅还要几日才能到,婚礼的一应事项都要他一个人操办,他累死了!
累就累罢,每天回到家,也没有温暖的身子和香软的亲亲来安抚!
他要撂挑子!
“既然是无力扭转,就不要再想了嘛。”贤王笑吟吟地劝他,“快去准备婚礼吧,本王再给你一个大红包。”
周北溟立刻接话:“我要狮子胡同的那个宅子!”
“你小子,该不会就在这里算计我呢?”司马睿打量他一眼。
周北溟便道:“我为王爷当牛做马,我媳妇儿为王妃劳心劳力,难道还不值得一座宅子吗?”
“那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宅子。”司马睿挑了挑眉,“那可是住着京中三品至五品官员的一条胡同。”
周北溟便笑起来:“王爷若不答应,晚上我就把小宝贝扛走,让她干不了活。”
江妞妞干不了活,恼的便是贤王妃。贤王妃一恼,不好过的人就变成司马睿了。
“你赢了。”司马睿一脸嫌弃地道。
周北溟笑着拱手:“多谢王爷赏赐。”
他打赢了一仗,高高兴兴地准备成亲的事项去了。
待过七八日,宁雨辰到了。
他带着大儿子宁泽田来的,见了江妞妞,宁雨辰的眼眶便热了:“你这丫头,叫人担心死了。”
江妞妞便跑过去,跪在宁雨辰的脚边,抱住了他的腿:“舅舅!”
她已经停周北溟说了,发现她不见后,宁雨辰担心极了,也恨极了杨氏,把杨氏娘家都给端了。
这是一份沉甸甸的疼爱。
“好孩子,看到你没事就好。”宁雨辰摸着她的脑袋,叫她起来。
江妞妞起来后,又看向宁泽田:“大表哥!”
“死丫头!”宁泽田把她的脑袋一顿揉。
江妞妞便只是呵呵傻笑了。
说了会儿话,宁泽田就道:“我去看看小周,你们两个说说话吧。”
“二表哥怎么没来?”江妞妞问宁泽瑞。
宁泽田道:“他在家里守着铺子呢。”
“大表哥,要不要我带你在京城逛逛?”江妞妞左右溜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就悄声说道。
宁泽田正好想看看京城,立刻点头:“好。”
上回江妞妞跟两位表哥说话,就发现他们的心思还是很活络的。
引着大表哥在衣裳首饰的街上逛了一圈,就见宁泽田的脸上写满了热情和向往。
“舅舅会同意吗?”江妞妞摸着下巴问。
宁泽田的神情顿了顿,随即说道:“腿长在我们兄弟俩的身上,他还能管得住不成?”
“那就最好了。”江妞妞嘻嘻一笑,“如果你们也来了,我就有依靠了。”
这话一出,宁泽田的心中便是一软:“你放心,哪怕表哥不在京城,也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
“你们在的话,我心里踏实嘛。”江妞妞软软地道。
她从前没尝过亲情。如今尝过一回,便丢不开手了。
这是比爱情还要温暖、细水长流的感情,值得用一生去守候的。
“一会儿回去我就和父亲说!”宁泽田被她哄得心里很带劲,当下立了豪言壮志。
周北溟在京城是有一套宅子的,是司马睿赏给他的。如今宁家来了人,当下被周北溟接过去歇脚了,也不管礼节上合适不合适。
回了家,宁泽田立刻就对宁雨辰说道:“爹,我要留在京城!”
“嗯?”宁雨辰沉着脸看了过来。
宁泽田便道:“我要守着心儿,她一个人在京城,孤苦无依的!”
“混账!人家有男人的!怎么就孤苦无依了?”宁雨辰骂道。
宁泽田道:“他男人忙得很,平日里心儿都是一个人在家,如果有什么难处,找谁帮忙呢?”
在徐州的日子,宁泽田多少知道周北溟做的事情,因此说出重点来。
宁雨辰果然沉默了下。
“爹,我和泽瑞都想出来闯荡一把。”宁泽田忽然跪下了,“您宝刀未老,家里就靠您撑着了。我和泽瑞,想出来飞两年。”
宁雨辰便叹了口气:“你都这样说了,爹还能绑着你不成?罢了,你给泽瑞去信吧。”
“是!”哄好了宁雨辰,宁泽田冲江妞妞比了个拇指,然后高高兴兴地写信去了。
过几日便是江妞妞和周北溟的拜堂之日。
当时成亲的一切细节都安排好了,只是新娘子被人打晕,不见了,错过了迎亲和礼节。
这一回,江妞妞表示补个拜堂就行了,其他的不必计较。
在她的坚持下,周北溟爽快应了。宁雨辰虽然觉得不大妥当,但两个人的情况不比旁人,便也应了。
当日只请了些亲朋好友。
却也来历惊人。
有威远侯府的世子和小姐,有贤王和贤王妃,有宁家人,有周北溟的一干朋友。
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不问为何江妞妞的娘家人不在。
一众人祝福新人,送了贺礼,便识趣地告辞了,不去打扰新郎官和新娘子的好日子。
新房里头。
江妞妞穿了大红嫁衣,坐在床边,心里有些紧张。
她知道新婚之夜要发生什么。
要合体……
从此以后她就不是孤身一人了,有一个人与她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当然,前提是她没看错人的话。
她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
她不想落得自己母亲那样的下场。
不安在寂静中滋生。
直到一个带着激动的声音,热切地响起来:“宝贝!”
伴随着这一声,江妞妞忽然便心安了。
她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的。
因为周北溟喜欢她。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随着盖头掀起,江妞妞能看到外面的事物,而一张微红的俊脸,渐渐映在视野中,是喝了点酒的周北溟。
江妞妞认真地点点头:“嗯。”
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爱她的父母。
周北溟也是。
但他们两个可以组成一个新的家庭,相偎相依。
周北溟喂她吃了点东西,又喝了合卺酒,然后便放下帐幔。
江妞妞有点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周北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激动得手都在抖,脱衣服的时候绊住了扣子,怎样都解不开。
“扑哧!”他的笨手笨脚逗笑了江妞妞,“我来吧。”
看到别人比自己更紧张的时候,她忽然不紧张了。解开他的衣衫,又解开自己的。
“你,你别看。”他的目光灼灼发亮,让江妞妞心跳加快,一时有些手脚发软。
周北溟抱着她躺倒,一手捂住她的眼睛,轻柔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的动作不算莽撞,但她还是疼到了。
“我不要了!”她手脚挣扎着,对他踢来踢去,“我后悔了,我们过两年再圆房吧。”
她想起来了,她现在的身体才十六岁,还没有发育成熟。
“而且,万一怀孕了怎么办?我这样小,还不想生孩子。”江妞妞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不是装的,是疼的。
周北溟目瞪口呆。
“哥的裤子都脱了,你就给哥说这个?”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妞妞。
江妞妞捂住了脸,蜷着身子往床里头滚去:“我也不想的。可是,真的太疼了。”
“听说第一次都疼的。”周北溟便哄她,“过了头一回就好了。”
“那是骗人的。”江妞妞的脸埋在枕头里,“我会一直疼,疼到我身体发育成熟为止。”
周北溟低头看着鼓起来的裤子,有些心灰。他戳了戳小媳妇的背,咬牙道:“我好容易娶了你,你却这样,你,你怎这样欺负人呢?”
他到底是心疼她的,不肯硬上弓。
江妞妞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可是真的太疼了。”
“再试试?”周北溟实在胀得疼,他俯下身子哄她,“就试一次,要是再疼,就不来了。”
江妞妞还是愿意相信他的,虽然她知道多半还是要失败。
“那好吧。”她点点头。
周北溟思索着前辈们给他上的课,开始耍起花样,百般伺候他的小媳妇儿。
江妞妞被伺候得哼哼唧唧,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过。
但是当他动真格的时候,她立刻疼得脸都白了:“不行,不行,你太大了。”
“啊——”新婚之夜,传来新郎官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