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得周北溟起了火,无奈地捉住她的小手,拿了下去:“是不是我把你惯坏了?”
他只是顺口这么一说,谁知江妞妞倒是认真思索起来。思索了半天,居然点点头:“嗯,就是!”
周北溟气笑了:“你厚脸皮了你!”
话音才落,蓦地怀里一沉,柔软的身子偎进了他怀里,扭来扭去:“你惯我啊,使劲惯啊,不要停。”
把周北溟闹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把抱起她,又跑到佛塔上看风景去了。
看到半夜,两人回来了。
临走时,江妞妞抓住周北溟的衣角,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每次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若想找你,却如何通知你?”
这里是古代,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睡觉前煲电话粥什么的,只能是个梦。
江妞妞明知道这个问题是无理取闹,却仍是忍不住问出来。
人便是这样,一旦对别人产生依赖,自己就会变得软弱。
“你想怎么通知我?”周北溟没有回答,反而问她。
江妞妞低下头,有几分颓然:“如果我喊一声,你就能听到,就好了。”
周北溟忍不住低低笑了。
他就知道,他的小宝贝有许多奇思妙想。
“我给你的玉坠呢?”周北溟低声问道。
江妞妞不明所以,从衣服里面把玉坠拉出来:“在这里。”
“这是个笛子。”他说,握住被她的体温暖热的玉坠,指给她看,“你一吹,如果我在附近,就能听到了。”
江妞妞眼睛一亮,跃跃欲试:“真的?”
她顺着周北溟指给她的位置,含在了唇间,用力一吹:“噗——”
没有任何响声。
“你耍我!”江妞妞气得瞪大眼睛,捏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
周北溟被她鼓鼓的脸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来:“小宝贝,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被她捏着拳头砸在背上,也不觉得疼,笑得直是站不起来。
江妞妞被他笑得更羞气了,显得她很弱智一样,这回真是生气了,抬脚就踹他。
周北溟一把捞过她的脚踝,攥在了手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脑袋埋她颈窝里,忍着笑,低声道:“玉坠中间有个小孔,专门给我们这种习武人听的。你下次不必太大力,轻轻吹响就是。吹三次,我就知道是你。”
江妞妞仍然半信半疑,收回脚,低头研究玉坠。但这时夜深人静,又没有灯光,江妞妞找半天也看不见,只好把玉坠塞进衣裳里面:“明天我再试试!如果敢骗我,你小心点!”
周北溟忍不住又笑了,满脑子都是她鼓着腮帮子吹气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哥哥从不骗人。去休息吧。”
“哼。”江妞妞甩开他的手,扬着脑袋进了屋。
江妞妞心里装着事儿,睡得便不是很安稳,夜里几次醒过来,只见天还没有亮,便又翻身睡下了。
如此折腾几回,终于是到了天亮。她一骨碌爬起来,从领口拽出周北溟给她的玉坠,迎着光线仔细瞧起来。
似乎……是有那么一个小孔。
太小了,也就是头发丝那样粗细。
这个小孔,真的能吹响吗?周北溟该不会是忽悠她吧?想了想,江妞妞把玉坠放在口中,吹了一下。然后,又吹了两下。
吹过三次之后,她便握着玉坠,平躺在床上。翘起脚丫,一晃一晃。
如果两刻钟之后,周北溟还没有出现……哼哼,她就当他骗他。
说什么从来没骗过她,都是花言巧语。
然而不等两刻钟,约莫也就过了一刻钟罢了,周北溟便从窗口跃进来,修长的身形在空中翻了个身,便坐在江妞妞的床上了。
“宝贝儿,大清早叫哥哥,有什么事?”周北溟似乎来得急,气息还有些不稳,额头上蒙着一层薄汗,使他看起来有几分诱人。
江妞妞咽了下口水,默默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我看见那个小孔了。就,吹了一下。”
“小丫头!”周北溟轻哼一声,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现在知道了?哥哥从来不骗你。”
江妞妞有些赧然,往被子里缩了缩:“嗯,我知道了。”
“呶,新街上刚炒出来的瓜子。”周北溟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纸包,还热乎乎的,丢在江妞妞的枕畔,“哥哥这两日有些忙,得空了就来看你。你有急事就吹哨子,明白了么?”
江妞妞点点头:“明白了。”
周北溟又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捏了一把,便起身准备离去。忽然衣角被人捏住了,他惊异挑眉:“怎么了?”
江妞妞指了指自己的脸蛋,睫毛忽闪忽闪:“你亲我一口再走。”
周北溟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如墨的眸中犹如盛满了繁星,低头在她脸上啾了一口:“等哥哥忙完,就来娶你,到时候天天亲你。”
“呸!”江妞妞瞪了他一眼,把被子蒙在脸上,“你快走吧,我还要再睡会儿!”
只听见头顶上响起一声低低的轻笑,然后一阵风声掠过,再扒开被子,却见屋里头已经没人了。
她扭过头,伸出光洁玉润的手臂,摸上枕畔的纸包。热乎乎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江妞妞仿佛能想象嗑上去时的香脆,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徐州城里的胸衣已经推广到一定程度,江妞妞最近又有一个新主意,却是每月来红时,发现古代版的月事带实在不好用。
她是徐州城首富江家大小姐,吃的用的还算不错,尚且觉得不好用。也不知道底层的女性们,用的是什么样的?
这样想着,便一骨碌爬起来,买来许多布料并棉花,开始尝试研制方便又干净的卫生巾。
“小姐,你在弄什么?”小婉见她买了许多种类的布料,又弄了一大筐棉花,剪了许多碎布条,十分好奇地问道。
江妞妞便对她讲了:“每月来那事的时候用的。”
小婉登时红了脸:“小姐,你怎么……就爱弄这些不好说出口的东西?”
胸衣、内裤,这样私密的东西,当初惹出多大的风波来?好容易大家接受了,江妞妞居然又开始做这个。
“市面上没有的东西,弄出来才有成就感,你不觉得吗?”江妞妞低头研究着缝几层布料,眼也不抬地道。
小婉想了想,忍不住点头:“好像是这个理儿。”
忍不住凑过去,观看起来。
“小姐,这些布料和棉花,都不便宜,只怕到时候……跟胸衣一样,看的人多,买的人不多。”小婉说道。
月事带和内衣是不一样的。
内衣,别人看了款式,买不起的自己回家做也就是了,一样能起到护胸的效果,哪怕不挣钱也能搏个好名声。
月事带,家里宽裕的自然会买好材料做,不宽裕的仍旧只会用那些不好的料子。
“谁告诉你,这个是要卖的?”江妞妞这回抬起头来,微微挑眉。
小婉愕然:“不卖?”
“赠送。”江妞妞勾了勾唇,“每个月维多利亚的秘密开张当日,来店里参观的女子,都赠送一沓月事带。”
女子每个月来一次月事,而维多利亚的秘密也是每个月开张一次。赠送一回,正好够人用的。
“小姐,你真是,真是……太善心了!”怔了片刻,小婉忍不住道。
江妞妞低下头:“我又不缺钱。”
好歹穿越一回,若能造福一方,也不枉她来这一遭。
况且……也许这辈子积点德,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有个疼爱她的爹娘呢?说不定,还有友爱的兄弟姐妹。
就在江妞妞忙着设计月事带时,江云海和江妍儿终于是没忍住贪欲,设计了许文嘉。
这事说出去都丢人。江云海下了重本,拿出窖藏的好酒,不少名人大家的笔墨,请了一帮好风雅的人来府里做客,其中包括了许文嘉。
本来许老爷也要来的,但他当天忽然有事,便没有来,但是许家三位公子都来了。
喝了酒的许文嘉,误闯江妍儿的闺房,看了江妍儿的身子。见色起意,试图轻薄江妍儿。
好巧不巧,还被人看到了。
但江云海也没闹得人尽皆知,把其他宾客送走之后,只留下了许家的三位公子和撞破这一幕的人,要个说法。
“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叫住我,让我过来的,说二小姐有话同我说!”许文嘉面红耳赤,又急又气,向两位兄长澄清,“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而且我没有要轻薄她!”
江妍儿坐在屏风后,呜呜直哭。
江云海便道:“贤侄,你看了我女儿的身子,却说这样的话,恐不合适吧?”
“我不是故意看的!”许文嘉也懊恼,他做什么心软,听见小丫鬟说江妍儿想见他,就过来了?
江云海的脸色不好,带着几分薄怒说道:“难道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么让你白看了?”
“清白……”许文嘉的脸色有几分古怪,看向屏风后面柔弱的身形,渐渐明白了什么,嘴角不由得露出几分讽刺。
许家大公子拧着眉头,看向江云海:“江老爷欲如何?”
他不傻,更知道自己弟弟的禀性,绝不是做这等下作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