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我等多久，赵福便完事了，我站在那看着西子冷漠的收拾自己，她站起身不看赵福一眼，而是向我走来，一步步像是要上阵杀敌，带着杀气，我想要是西子手上有刀，她一定会走过来给我一刀。
西子走到我的面前，我清楚的看到她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这也没有以前的高贵，就跟她这个人一样，西子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我伸手拦了下来，左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顺便给了西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悦耳。自从上次受了西子的一巴掌，我便长记性了，只要西子站在我面前，我便会提防她的耳光，毕竟喜欢打人脸的人，打人之前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紧紧的捏着西子的手，“感觉怎么样？”
西子想将手挣扎出来，但是我也是用了死力的，她现在的状态力气绝对是没有我大的。
西子不说话，她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想她一定恨不得杀了我了，但是我一点也不怕，就怕她先认输了。
“西子，这是你应得的，不用客气。”我语气舒缓，说不用客气的时候，好像真的在和西子客套一样，让她不用客气。
因为后面的事情，她也不用客气，照单全收就可以了。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西子咬牙切齿的说道，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凶狠的野兽，陷入绝境，只能决一死战。
“我等着你，但是我劝你现在还是赶紧走吧，不然赵福还在后面，你要不要再试试？”我笑着说道，相比于西子的愤怒，我一定冷静多了。
我自然是冷静的，如果不冷静，怎么看西子的丑态呢？我要记住西子的每一个丑态，这样也算对得起西子为我做的那些事情了。
西子走了，赵福穿好衣服走到我的面前，我的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以为你会很开心。”赵福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好像我不笑出来就太不正常了一样。
“我应该开心什么？”我反问道，“开心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想对付我吗？开心自己没有一刻是安宁的吗？”
赵福没法回答我，“我有点害怕西子会告诉林姐，毕竟这事……”
我打断赵福的话，“不会的，是她先害我在先，她不会傻到将这事捅到林姐那里，而且你现在是帮我的。”我看着赵福问道，“你是帮我的吧？”
“恩，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你放心好了。”赵福肯定道。
我笑着点点头，“谢谢你，赵福，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其实我一点不信赵福，我怎么可能信他，他既然能背叛西子，同样的他一定也有可能背叛我，只是时机的问题而已。但只要我肯定答应治好赵福的病，那我还是放心赵福不会轻易背叛我了。
我抱住了赵福，“赵福，我一定治好你，我还要和你一起过呢。”即使我很讨厌赵福现在身上的味道，但是我想拥抱应该很能安抚一个人吧，所以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拥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姿势，却让拥抱的两个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所以也是最能伪装的姿势。就像现在赵福看不见我脸上的冷漠，即使我的声音再怎么样温柔。
“你晚上再去找一次西子，我怕一次不能成功。”我在赵福的怀里说道。
“行，都听你的。”赵福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他在高兴什么呢？是高兴今天晚上能去找西子，还是因为我的谎言而高兴？
赵福先离开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待着，凌乱的床上空荡荡的，但是也能让人想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床有些走神，我又想到自己赤裸的从床上醒来，一床的狼藉，我觉得有点冷。
“人间”每个房间里都有这样的床，每个床上不知道躺过多少男男女女，我突然觉得有些恶心，空气里的味道也让我作呕，我起身想出去。
口袋里电话响了，是小冉打来的。
“怎么了？”
“于总又来了，他非要点你，寂雪，你赶紧找个借口请假。”小冉小声的说道，她应该是在给我通风报信，这又是坏了“人间”的规矩，小冉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知道了，谢谢啦。”我刚挂完电话，前台就打电话过来了，他们告诉我于总的房间号，让我马上过去，我说好。
小冉的好意我心领的，但是我却不能这样做，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我和小冉谁也逃不过处罚，要是我真的这样做了，处罚我也是应该，但是小冉就太冤枉了，我不想小冉因为我而经历这些，她对我真的太好了，好到我根本没有办法回报她。
我去了于总的包房，只有于总一个人，我刚进门，他便将门关上了，不过这次到不再火急火燎的了，竟然像在学靳墨的绅士风度。
但是风度这东西是学不来的，是一个人的气质，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风度，学别人的就会更奇怪。
于总就是这样，但是我不点破他，笑着看于总演戏。
“寂雪啊，你看我也为你来了这么多次了，你这次不会还让我白跑一趟吧。”于总拉着我在床边坐下，坐在床上聊天也只有于总想的起来了。
于总可能是想不要表现的太急躁，但是我真想告诉他，要是想不急躁的话，应该是去沙发上坐下聊天，直接将人拉到床上……这意味也太明显了一点。
我假装看不去于总的意思，“怎么会，于总，你喜欢寂雪，是寂雪的荣幸。”
“不错不错，现在会说话多了，不像以前像个石头一样，冰冷冰冷的。”于总乐呵呵的说道。其实我还是个石头，以前是人，现在是心，都是石头，没多少区别。
于总拿出五千块放在我手上，“这是五千，先给你，是小费，你看看，我对你不错吧。”
我将钱收了下来，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我脸上挂着笑，“于总，真大方。”
“哈哈。”于总见我将钱收下，明显很开心，这就表示我愿意接他这个客人了。
于总拉着我就往床上躺去，我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什么也不想去想。
于总很快便完事了，他将我搂在怀里，他身上很热，我却觉得遍体生寒，怎么也暖不起来，自己快要被冻成冰人了。
“寂雪，你在床上不太会伺候人啊，还是说你不愿意伺候我啊。”于总声音平淡，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穿上衣服，才说道，“于总，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体谅一点，对不起了。”
我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竟然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还是在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以后，我觉得林姐应该会很高兴，因为我好像成长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我这速度，有没有其他人快。
“没事，没事，我又没生气，就是说说而已，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于总指的着急，应该是说我着急穿衣服。但是无论我再怎么成长，我也没办法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赤裸相对。
“于总，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平静的问道，于总是客人，我想我的态度应该还算不错，没什么可以挑出错误的。
“没事，我们聊聊啊。”于总的语气轻松，好像真的打算和我聊聊。
我却一点不想和他聊天，嫖客和妓女之间有什么好聊的，难道还能聊星星聊月亮，还算可以聊理想吗？
要是真的聊理想了，嫖客应该会说，我的理想就是嫖遍天下女人，妓女说，我的理想就是睡遍天下男人。
这样应该也挺有意思和意境的，至少两个人还算志趣相投了。但是我和于总之间完全没什么可聊的。
“于总想聊什么啊？我还得去上班呢。”
我已经穿好衣服下床了，于总还裸着身子躺在被子里面，“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我也有点好奇了，偏过头看向他，“喜欢我什么？年轻美貌？”除了这个我还真想不出来客人会喜欢小姐其他什么。
“都不是，我就喜欢你骨子里的那股冷漠。”于总看着我，此刻他的眼睛里罕见的没有淫邪的光，难道的有几分透彻，平日里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混沌。
不过他说喜欢我的冷漠，我能理解为他贱吗？因为别人不喜欢他，所以他便喜欢别人，这样的人不是贱又是什么？但是我没说。
“是吗？那就多谢于总你的喜欢了。”我无所谓的说道。
以前我也听多了别人说我漂亮，我从不放在心上，但是若有人没有说我漂亮我都是记得的，我记得有人说过我的面相，他说的是四个字，寡淡冷漠。
还真让他说准了，现在和于总的话放在一起，还真的有几分可信了。不同的人说出相同的话，还是时隔这么多年，竟多了点宿命的味道。
于总见我不愿多谈，也起床穿衣服，我等着他一起出门。
突然，有人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