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一口气差不上不来。太逊!臭小鬼,他根本不知道这种话对男人是多麽大的打击吗?就算是——就算是他比不上十九岁的年轻人,可是——也不能如此直接地把他的自尊心打击得一滴不剩吧。
“……藤帆……”苏文抑制住怒气,“……你也知道……在下面的人……是很难跟上面的人相比的……”
“咦咦咦?爲什麽用也字?”少年奇异地高叫起来,“我可从来没有被人压在下面过噢,三岁时候的事情不算数!就算好象当时很痛,我也早忘掉了。而且人家第一次做嘛……原谅我啦……昨晚都道歉了那麽长时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老师跟别的女人出去吃饭,我也不会那麽生气嘛……所以这一切都还是老师的错!”
“你——”苏文怒瞪着耍赖的藤帆,后者已经像条缠人的小狗一样粘上来了,“老师老师,拜托拜托——”
苏文闷闷地转过身去。
“一次啦……就一次啦——老师……”少年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我真的一点都不满足,老师——拜托啦!你也不想我再去浴室冲一次水吧,我才不要!”
男人闷不做声。
少年继续诱哄,“老师——我会很轻很轻的,不会伤到老师的!做完后我会帮老师按摩的!好不好噢?好不好噢?”
男人气骂出声,“要做就快做!罗囉嗦嗦的说那麽多话——”话音未落,极剧的冲击就让男人咒骂出声,“混蛋!”
“老师你骂脏话噢。”少年的分身深深地埋在男人的身体里面,他喘了一口气,奇迹般的居然没有马上就动起来,“老师……”藤帆呼唤着他,“是不是……很痛?”
“……”苏文大口地喘气,努力让身体的那一处放松,以容纳少年还在增大的分身,身体某处被撑开的感受让人的胸口沈闷得喘不过气来然而还没放松完,猛烈的冲击就让他尖叫出声,“啊——!”嘶哑的嗓音痛得象是声带被玻璃划过一般。
苏文喘息,怒骂:“混蛋!你看了那麽多书!啊——!你,你——爲什麽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润、滑、剂、的、存、在!”
回答他的是少年苦恼的蹙眉,“我也想过啊……可是老师的房里根本就没有嘛……”
做了这次!这七天里都不要碰我!在少年陷入高潮的时候苏文在心里狠狠地发誓。
不然的话,他真的会完蛋!
少年的手固执地又一次伸向男人的前方,苏文惊恐地想:说不定休息七天之后……他还根本不行……
因爲自己也意识到把老师欺负得不象话,爲了表示欠意,藤帆主动地提出早餐由他来做。
最后的早餐,不,可以说是午餐了,是藤帆做的。
已经完全出局的苏文连在床上远端摇控指挥的能力都没有了,嗓音再一次的不能发声,苏文在烦恼着如何找人向学校请假。
藤帆在厨房。砰哩叭啦——咣当——
哗啦哗啦——叮铃铃铃——啪——
啪嗒——
砰——锵——
当当当——
最后端出来的,是半边焦掉的蛋,一半焦黄一半生的米饭,黑乎乎的焦成干尸的一尾鱼,事实上当苏文把筷子插进去的时候鱼肉里面还会流出有点红红的水来,证明这条鱼曾经鲜活过曾经生龙活虎过。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炒青菜,外表看起来相当正常,想着这样简单的东西应该不会出什麽问题吧的苏文挟了一筷子入口的时候,脸色变得相当怪异。
而早已经羞红了脸的藤帆仍在一旁霸道地大声地命令:“不许吐出来!不许说难吃!”
“藤帆……”苏文吸了一口气,“去厨房拿辣椒来吧……”
藤帆灰溜溜地去厨房,临走,还垂死挣扎,“谁叫老师的房间里一包泡面都没有,连罐头都没有!”
加了辣酱之后果然是改善了一些。藤帆早就很饿了,也不顾菜有多难吃,不停地吃着菜扒着饭,一下子就把那盘比较正常的菜吃光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好象吃太快了,老师好象一点都没有吃,藤帆不好意思地擡起头来望着,苏文挟了一口饭,正含在嘴里沈思些什麽。
望着苏文的表情,藤帆突然有些不安起来,“……老师。”他叫道。
苏文擡起头来,望见藤帆在看他,微笑了一下。
那和煦的温柔的平静的笑容就如同风一样,一下子就扫去了心里涌上来的不安与焦虑,藤帆望着苏文含笑地吃一口饭,挟一口抹了辣酱的蛋,突然间,一种感动就涌上心头。
“……老师……”隔着桌子,藤帆把手伸过去,把苏文的手摊开,手指滑进去,十指交缠,擡起头来望着这个男人,“……老师怎麽办……我真的好爱你……”
“……,……”
已经是到了早晨七点半的时候,年轻的恋人还在呼呼大睡。
拖着还虚软的身体的男人做好了早餐,轻轻地拍拍恋人的脸,“……藤帆……起床了……你今天有物理课……”
少年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意思意思地在空中胡乱挥了两下,“……不去了……让我睡懒觉……你晚上给我辅导一下就好了……”
“……,……”昨晚辅导的结果,就是被少年不知不觉间压到床上。
然而——
望了一眼少年疲惫不堪的脸色,男人叹了一口气,把早餐放进微波炉,想着等年轻的恋人一起来就可以吃到还热的菜,他整一下自己,打开大门准备出门。
“……嗯……哼……”床上的恋人发出极大的不悦的声音。
男人叹一口气,折回去,床上还闭着眼睛的恋人伸出手来指指自己的唇,男人叹一口气,虽然重复了三个月的动作,然而却还是觉得主动这样做很羞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迟,现在的羞耻感已经比之前淡多了。
在藤帆的床前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吻还是落了下来,落在少年的脸颊上。
少年摸摸脸颊,仿佛有些不高兴地咕哝着什麽,然而闭着的眼睛眼角微微地向上吊起令人感到惊艳的弧度还是说明他是很开心的。
藤帆近来在期末考,相比之前是忙了好多,晚上也睡得很晚,然而每天晚上还是缠着苏文不放。
想起最初那一次,在那次之后他整整躺了半个月的恐怖情况,苏文不由得叹息着摇了摇头。
果然年龄相距较大是很会有问题的,每次当苏文认爲他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年轻的恋人还是明显的不满足的样子让苏文有些担忧,然最担忧的那件事……
苏文一直没有说出来。
苏文去的方向不是学校。
在藤帆气哭何教授的表妹的当天晚上,她就跑到何教授那儿哭诉了事情的经过,第二天,何教授就气不过向校长打报告说苏文在与所任教的学生做那种事情,不知道爲什麽居然还会拿到其他物理系教授的同样表示不赞同这件事情的信,苏文打电话请假的时候,被告知了这件事情。
没有经过多少时间的考虑,苏文就提出了提辞。
在得知苏文辞职之后,据藤帆说,好多同学很遗憾,同时大骂了那几个物理老师,说是一定要联合起来在毕业的教师质量评估上把那些教授全部打零分,让他们快快被裁员裁掉,苏文不由得摇摇头。
然而血气方刚的恋人就是气不过。
苏文却很平静。
苏文甚至平静地以此爲筹码向年轻的恋人交换了十五天不准做的契约,也因此,得到了十五天的休息,以维持了他做爲男人在以后的尊严。
年轻的恋人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断地叫着诸如“这根本不是理由!”“契约无效!”“不是书面上的契约!一切都是无效的!口头上的都是无效的!”“你没有根据!你是乱说的!”的时候,苏文总是镇定地拿出录音机,把不知道收藏在哪里的磁带拿出来放进去,让录音机里传出年轻的恋人当时的话来。
然后,男人沈稳的声音响起,“这就是证据。”
圣诞节快到了。事实上再过十天就是了,过了这个新年,苏文就是三十六岁的男人了。
真的……要成爲老男人了……
不知道爲什麽,在每次听到恋人在求爱被拒绝的时候不断地叫着象是“老男人,真可怜!”“老男人!太逊了!”“老男人!真没用!”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复杂。
而年轻的恋人在高兴的时候也会用像唱着歌一样地愉悦的声音突然冒出,“老师你好可爱噢!”“老男人!好可爱!”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与其说是复杂,不如更确切的说是——哭笑不得吧。
最近因爲考虑到藤帆在复习,功课似乎很多的样子,虽然年轻的恋人一直拍拍胸脯保证他会考好的,然而对于大学里没挂过一门课成绩优秀的苏文来说,恋人的学习情况只能说是一般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
也因此,苏文一直都在拒绝恋人的情事上的要求,这好象让恋人有些不安,而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想把那件事情说出来的欲望一直催促着苏文,这也让苏文有些不安定的样子,有时候在不知不觉间陷入沈思的时候,恋人总是不悦地大叫“老男人!又在想抛弃我!”
哎——
想到这儿,苏文不由得有些苦恼地揉揉眉心。已经快三个月了……快新年了……好快啊……
苏文走进一家公司。这是一家外资企业。
在因与学生发生那样的事情辞职之后,苏文曾经试过向差一点的学校投递简历找工作,然而不知道爲什麽,校方本来保证绝不会传出去的事情奇异地在醒?@锪鞔??チ耍?惨虼耍?瘴脑诮逃?喙?靖?揪驼也坏焦ぷ髁恕?
年轻的恋人拍拍胸脯大声说着我养你之类的话给苏文的感觉只是幼稚,这当然也让恋人的自尊心打击到了一部分,所以恋人在当时恶毒地诅咒他没有公司要,甚至还在他要面试的那一天想故意捣乱让他没有力气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