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道:“多谢掌柜的相告。不过我在这里还有要事,不能离开。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也只好走着瞧了。”
掌柜的拿起金叶子,掂了掂,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话便离开了。
高歌抓起桌子上的酒坛,也不再管什么酒中道理,对着嘴仰天喝了几大口,又吃了一片牛肉,便也下楼而去。
离开古风楼,高歌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四段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欢笑声,叫卖声,吵闹声不绝于耳。高歌听着这些声音,却感觉到无尽的寂寞。天下之大,却只能独自一人。唯一的一个亲人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刚交了一个朋友又不知去处。高歌突然感觉到,天下虽大,但是好像没自己什么事。自己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一样,自生自灭。
在大街上走了好久,高歌最终还是决定去一家客栈投宿吧。也快要到了睡眠的时间了。虽然天下之间只有自己一人踽踽独行,但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
打定主意,高歌便在街上寻到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客栈走了进去。客栈下面也像是酒楼一样有些人在吃饭,楼上便是居住的地方。高歌走到柜台那里,对掌柜的道:“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掌柜的抬头大量了一下高歌,笑道:“有有,不过剩下的全是天字号的上房了,公子是要几间呢?”
高歌心想原来做生意的人都是问自己要多少,而不是问自己要不要。高歌道:“给我一间就行了,我可能要多住些日子。”
掌柜的笑道:“没问题。公子是现在要去看房么?”
高歌道:“我肚子有点饿,先给我来点酒菜吧。”
掌柜的道:“公子想要点什么酒菜?马上就来。”
高歌道:“随便给我弄两个菜就行,再来两个馒头,一坛酒。”说完,便去找了个座位坐下。在客栈里吃饭的人不多,空着好多桌子。但是高歌还是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酒菜不多时便上来了,是一只烧鸡,还有一盘猪耳朵。高歌感觉到有些饿意,便就着菜吃掉了一个馒头,然后便又自斟自酌起来。高歌心想,如果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人可以每天陪自己喝酒,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高歌觉得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但是谁也没有说过,不过分的要求就一定会实现。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在客栈下面喝酒的人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高歌和远处桌子上一个白衣少年。高歌此时已经喝了两坛酒,但仍然没有醉意。等到高歌要第三坛酒的时候,那个白衣少年走过来,坐在了高歌的桌子旁边。
白衣少年笑道:“兄台的酒量像是神人一般。不过这般喝酒却对身体不好,如果有什么伤心事,借酒消愁只会愁上加愁啊。”
高歌微微一笑,心想今天怎么那么多人主动过来给自己说话,看来都是自己喝酒惹的祸。
这时候,第三坛酒已经上来了。高歌拍开酒封,倒了一碗酒递给白衣少年道:“来干一碗如何?”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高歌大笑道:“好酒量。”
白衣少年道:“夜色已深,兄台不去休息么?”
高歌抬头看了看外面,一轮明月投下了淡淡的影子,喧闹的人群早已经消散,四段一片寂静。一只黑鸟从门口飞过,然后又消失的没有了踪影。
高歌道:“夜已深。”
白衣少年道:“不错,夜已深。”
高歌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对着白衣少年微微一笑,便向楼上走去。白衣少年看了看已经在账台上睡着的掌柜,便也向楼上走去。
也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高歌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脱衣服,倒在床上便昏昏高高的睡去。睡梦中,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在一个大草原上到处奔跑。四段全是青草,走到哪里都是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在追兔子,兔子却仍然惶恐的不停奔跑,不停的奔跑……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高歌睁开眼睛,感觉身体仍然很疲乏,好像是奔跑了一夜一样。突然,他想到了自己奇怪的梦境。他不明白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想了一会,头渐渐的疼了起来,高歌晃晃脑袋,索性便不再想。推开房门走下楼来。
洗刷完以后,高歌来到下面吃饭。这个时间吃饭的人并不多,可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白衣少年却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人品茶。白衣少年看到高歌的时候,微微一笑,道:“早。”
高歌也微笑着回应道:“早。”
高歌不想说话,便在一个距离白衣男子挺远的地方坐下,简单的要了份早点吃起来。可是,一早起来,却没有一点胃口。高歌于是又要了一坛酒,自斟自饮起来。
一坛酒还没有喝完,几个人突然闯了进来,四段看了看,突然把目光聚在了高歌身上。其中一个人大叫道:“就是他。找你好几趟了,原来你是藏在这里。”然后,他对身边的几个人道:“你们现在这里看着他,我这就去把白坛主找来!”
高歌抬头一看,正是昨天萧雨开始打的那个大汉。虽然昨天的事情都是萧雨做的,和自己无关,但此时已经无法分辨,而且高歌此时也不愿意分辨。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衣男子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高歌抬头看此人,只见此人个子瘦高,脸色黝黑,一双眼睛非常有神,远远一看便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黑衣男子看了看高歌,对身边一个人道:“便是此人么?”
那汉子答道:“昨天打伤陈大哥的并不是这小子,不过打伤陈大哥那小子却和这小子在一块喝酒,他们肯定是一起的。找到这小子,便也找到那小子了。”
黑衣男子走到高歌面前,拱手道:“在下秋月会下飞虎坛坛主白笑原,昨天我手下和阁下朋友发生过节,被打重伤。还请阁下把你那朋友请出来,把这件事情分说分说。”
高歌站起来道:“如果我说我和我那个朋友也是昨天才认识,而且他现在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白笑原身边一个大汉道:“放你娘的狗屁!打了人就想藏起来吗?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还当秋叶会是在南岸城里吃素的!”
高歌道:“昨日那人和我虽然是初交,却也是我朋友,他和你们结下的梁子,由我来还也是应该的。你们到底要怎样,就说出来吧。”
那大汉冲上前,一拳打在高歌脸上。“咔嚓”一声,高歌向后摔出,把一张桌子撞裂了,高歌的脸上立刻红肿起一大块,嘴角流下了鲜血。大汉又冲上前去,一脚把高歌踢飞,撞到一颗大柱子上。大汉走上前来,用脚踏在高歌的胸口,骂道:“把那小子的隐藏的地方说出来,不然今天就打死你!”
吃饭的客人早已经四散开。掌柜的站在账台后面,浑身哆哆嗦嗦的,却不敢出来说一句话。就算是白笑原把他的店给烧了,他也不敢对秋叶会有一点得罪。
高歌吐出一口鲜血,道:“我不知道。”
“你他妈找死!”大汉大喝一声,又一脚踢在高歌的胸口,接着冲向前,一拳打在高歌的脸上。鲜血立刻流满了高歌的满脸。
“你他妈说不说?”大汉用脚踩在了高歌的脸上。
高歌睁开被鲜血模糊的眼睛,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睛。这一刻,高歌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可是,在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停的说,高歌,你不能死,你要活下去,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做一个懦夫!
高歌心里一动,准备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