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楼道:“晚辈段羽楼,是海棠学院刚刚录取的学生,久闻前辈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大慰平生。”
胡百鸣哈哈一笑,声若响雷,道:“原来是少年英才,不错不错。既然是海棠学院的人,那也就是自己人,你也不用前辈前辈的叫我,我长你几岁,你叫我一声胡二哥就行了。”
和胡百鸣同桌的一人笑道:“我们胡二哥平时最是喜欢交朋友,又最是讲义气,你跟胡二哥不用客气。”
段羽楼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容从命了。却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那人笑道:“我叫游平,这两人叫做曲成飞,徐亮,都是秋叶会中的人。”
段羽楼对三人道:“原来都是秋叶会中的大哥,小弟敬诸位大哥一杯。”
四人都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随后把酒都一饮而尽。
胡百鸣道:“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便移到这边来喝吧。”
段羽楼道:“我在那边还有一个朋友,也是才入海棠学院的……”
段羽楼话还没说完,胡百鸣就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便是我的朋友,你把他叫过来,我们一块喝几杯。”
段羽楼大喜道:“多谢胡二哥,我这就把他叫过来。”
高歌坐过来以后,小桌子立刻就满了。游平走到旁边把一个小桌子抬过来,和他们原来的桌子拼在了一块,然后对伙计道:“再来两坛酒,拿手的菜随便上几盘。”
曲成飞道:“这风月楼建造的倒是气派,不过这桌子却也太小了,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游平道:“咱们不过是来随便喝点酒,这小桌子用起来还蛮热闹。如果人多,人家自有雅间。而且来这风月楼单单喝酒的人却也不多啊。”
曲成飞笑道:“不错,现在老海他们不知道赌的什么样了,也许把裤子都当赌本输给人家了。”
六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高歌和熟悉的人在一块的时候话还挺多,但是一和陌生人接触就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段羽楼和胡百鸣他们五人聊的热火朝天,高歌却一直都是默默的喝酒。游平拿起酒坛准备倒酒的时候,才发现一坛酒很快就空了。
游平用赞叹的目光看着高歌,笑道:“小兄弟,酒量很好啊。”
高歌笑道:“我也就是好点酒……”
“酒量好的人才是大丈夫。”胡百鸣大笑道,“小兄弟,敢不敢跟我拼拼酒?”
高歌一来好酒,二来少年的心性也被激发出来了,就答道:“若有人和我比别的,我不敢比,但是比喝酒,我从来都不会推辞。”
胡百鸣大喜道:“说的好,爽快!伙计,再来四坛酒,要最烈的烧刀子!”
酒很快就上来了,四大坛,最烈的烧刀子。
胡百鸣道:“小兄弟,你说怎么比?”
高歌道:“伙计,来两个大碗,最大的碗。”
碗也很快就上来了,是海碗,一碗至少能装两斤酒。
高歌拍开两只酒坛的封口,把一只酒坛放在胡百鸣的前面,道:“胡二哥,我们就这样喝,看谁能喝得多怎么样?”
胡百鸣大笑道:“就是这样。”
段羽楼笑道:“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是你们酒逢知己了,喝不了一千碗,也得喝个八百碗才够。”
游平笑道:“这一只海碗能盛二斤酒,怕是每人一千碗喝下去,两人就得喝四千斤酒,怕是这风月楼被你们把家底都喝穿了。”
两人要比酒的事情一说出来,已经被要看热闹德文人四面八方围了个结实。送酒的伙计一时没有事情做,也挤在人群里看两人比酒,这时听到两人的话,也凑热闹说道:“两位爷,如果你们真能喝四千斤酒,那我跑遍南安城也得给你们找酒来。只不过我怕到时候两位爷的肚子鼓起来,我们风月楼撑不下了,还得先找泥瓦匠在外面候着,等着拆楼啦。”
围观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相视微微一笑,各自倒了一大碗酒,碰了一下便同时仰头喝下。围观的众人大声喝彩道:“好汉子!”“真英雄!”“好酒量!”
一坛酒正好二十斤,差不多能倒十碗。两人十碗酒下肚以后,都是面不改色,只是肚子已经微微凸起。众人纷纷叫好。
段羽楼笑道:“胡二哥,高歌,这一坛酒可是有二十斤啊,就算你们酒量好,那就是喝水能达到这种境界也是很难啊。”
胡百鸣道:“如果是喝水,我怕是一口都喝不下去。”说着,又拍开一只酒封,对高歌道:“小兄弟,你好酒量啊,咱们再来过。”
又一坛酒下肚以后,两人的肚子涨的更大了,高歌已经有许多醉意了,胡百鸣也眯起了眼睛,大笑道:“哈哈,我还没醉呢,你快醉啦!咱们再来过。”
高歌醉意朦胧,笑嘻嘻的道:“谁怕你啊,来……来就来,怕你不……不是好汉!”
围观的众人纷纷喝彩。段羽楼只能和游平三人相视而笑。
第三坛酒的酒封也已经分别被打开了,高歌倒了一碗酒,手已经颤颤抖抖起来,有好些酒都洒在了外面。胡百鸣看着高歌大笑起来。他也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怕”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起不来了。高歌看着胡百鸣哈哈大笑,一碗酒放到嘴边还没喝下去便也趴下不动了。
围观的人起哄道:“英雄,起来!”“起来,再来一坛!”“哈哈,他们简直是两头水牛啊!”“实在佩服!”看两人实在不行了,围观的众人便慢慢散去了。
段羽楼对游平三人苦笑道:“看来这次得辛苦我们背他们回去了。”
游平笑道:“我一早就想到了。我们还有两个兄弟在上面赌钱,待我叫他们下来,咱们一块回去。这位叫高歌的小兄弟身材魁梧,又喝的烂醉,让你一个人带回去也不方便。”
段羽楼道:“重量这个倒不妨,就只怕他在路上发起酒疯,我就叫天天不应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楼上跑下,来到游平的身边,看了看已经烂醉的胡百鸣,结结巴巴的对游平道:“游大……大哥,不好了,二……二爷他怎么了?”
游平一看这人额头肿了一个大包,左眼也被人打的乌青,反问道:“宏义,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那个叫宏义的汉子道:“游大哥,我和老海在上面赌钱,他妈的,那庄家使诈!老海不给他们银子,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就把我们打成了这样。老海还被他们扣着呢,说让我回去拿银子赎他,他妈的!”
游平道:“是什么人竟然敢在风月楼如此嚣张?”
宏义道:“庄家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人,就和这位公子差不多年纪。”宏义指了指段羽楼,继续说道:“帮庄的一个年轻公子我却是见过的,好像是青帮老大的公子,不过我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