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的佣人,这一句话,很快就打动了魏父魏母的心,那个对她嗤之以鼻的保姆,当天就被魏家打发走了。于是白涵意带着一身的伤,系上了围裙,开始了佣人的生活,但是和佣人不同,她没有一分钱的薪水,但是却在尽心尽力的操持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包括魏程的所有无理取闹,她都要尽力的去满足。
直到她那被打的肿的高高的脸,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身上的伤好了以后,走路也不再一瘸一拐,高挑而欣长的身材显现出来。这个时候,魏家的人才稍微对白涵意有了些许的改观,毕竟出落成这般的女孩子不多,只是脸上带着那块似乎烧伤的疤痕,已经不会褪去了,这是个最大的遗憾。
好几年如一日的辛勤伺候和细心照顾,在一个个来月经的日子里,手洗这家里的人的衣服。因为魏母曾经交代过,家中的衣服是一定要手洗而非机洗的,在一次次吃饭时对她的挑剔而她毫无怨言,在魏程一次次的欺负她,殴打她之后她依旧选择原谅。
终于,这一切换来了一个家庭,魏家终于认她做养女,但也只是从毫无薪水的佣人变成了一个月有千把块钱的佣人。
实质上,她的身份还是没有变。
白涵意想到这里,突然就爆发出了一声哭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明白自己的位置,可是今天为什么偏偏要有一个人来提醒自己,这个家庭又多么的残酷。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摇晃着,许洛赶紧将白涵意的身体固定住,可是那针头还是偏离了血管,在她的薄薄的手臂上,鼓出了一个大包。
“你不要动!”许洛有点焦急的喊道,然后他手疾眼快的拔下了白涵意手上的针头,也不再打算再和白涵意去辨解什么,只是轻轻的将她抱进怀中,然后摸着她蓬乱的头发,他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崩溃,他是无比心疼。
“不是,你说的不对,我是有人爱的,我的家人是很爱我的,你看我衣服,你看我现在拥有自己的房间,这些都是家人给我的!”白涵意不断的想要证明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证明不了。
许洛轻轻的用手掌抹去了白涵意脸上的泪水,然后柔声道:“谁说你没有人爱了,你的家人是爱你的,但是有人比你的家人更爱你,更疼你。”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我不会的。”白涵意摇了摇头。
许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在白涵意的耳边道:“傻瓜,你看看我,我会好好地疼你,爱你,我会比你的家人更加的爱护你的。”
“骗子!”白涵意闭上了眼睛,伸手捂住了耳朵。
许洛没有再说什么,他能够感觉到怀中的人的心情此时极度的不稳定,与其现在去破坏她的一切的价值观,还不如此时先什么都不做,就去稳定她的情绪为好。
终于白涵意锁在许洛的怀中停止了哭泣,也因为哭泣再一次睡了过去,许洛将她再一次放平在床上,然后便坐在床边沉思。究竟是什么能够让白涵意在提到曾经,或者是家庭的时候就变得如此的亢奋,于是他便找到刚刚的医生。
许洛将刚刚白涵意那些表现全都说给了医生听,医生想了一会儿道:“长期的给一个人灌输一种思想,那个思想便可以在她的脑海中生根发芽,或者轻,或者重。不过听你说的这个情况,她受的刺激应该是比较严重的,所以我建议你去找一切更加专业的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的医生来诊治一下。最主要的,还是将导致她内心变得扭曲的事情的根源挖掘出来,这样才能治愈。”
“好。”许洛沉着一张脸道。
“最近一段时间,如果她不愿意有什么改变那就放任她也好,毕竟很多东西是靠潜移默化来改变的,因为她变成今天这样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千万不要强制她去做什么事,病情会加重的。”
“医生,你的意思是说,她已经算是得了一种心理疾病对吗?”许洛认真的问道。
“对,症状已经很明显了,不过心理疾病也是可以医治的。”医生点了点头,摊开手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许洛道。
回家的路上,白涵意就裹着大衣窝在许洛的车上,天空中渐渐的飘起了几朵雪花,白涵意看着窗外,眼神落寞。
“还在生气是么?”许洛道。
白涵意没有说话,她打算一直都不和许洛说话,虽然她逃不掉,但是还是能做出这种无声的反抗的。
“饿不饿?”许洛再一次问答,他一点都没有在意白涵意的沉默,照例跟她说话。
一路驱车回家,停车在院子里以后,他将白涵意抱进了家门,佣人早就买好了新的女式拖鞋等着白涵意,可是这一次她却连脚落地的机会都没有,一路被许洛抱到了床上。
“小意,别这样了,放松一点的休息好不好?”许洛戚着眉道。
白涵意依旧沉默,许洛摇了摇头便道:“那你好好地休息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说完便一边解开自己的领带,这一天下来他也累了,西装什么的被脱下,他的精瘦而精美的身体露了出来,然后随后拿了一件浴袍走近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许洛的头顶洒下,他闭着眼睛,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有多么的难走,也知道白涵意会比他更加痛苦,但是他一定要走下去,一定要将白涵意从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拯救出来。
洗完了澡,晚餐也已经做好了,许洛随便裹着那件浴袍便去将餐车直接推进了卧室,这样白涵意就连下床都省了,她躺在床上,依旧不做声。
“吃点东西好不好?你一天没有吃饭,也该饿了。”许洛温柔道。
白涵意闻到食物的香气怎么能够不心动呢?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了,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那些食物,精美的食物似乎像是活了一般的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