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终都记得,在那个深潭一样的沼泽之中,曾经救过自己的魏程。那个时候,白涵意唯一的愿望就是活下去,而魏程的出现就如同救世主一般,人到了极度崩溃的时候,或许会产生幻觉,所以当魏程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是发着光的。
但是不管是幻觉还是什么,白涵意都已经无法忘记那个夜晚,那个叫做魏程,犹如神祇的男人。
“你说话!”许洛的脸变得严肃。
“对不起,我……”白涵意忽然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哭了起来。
许洛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比不上那个魏程?他今天下午已经见到了魏程,那个浑身流里流气,眼神空洞,不学无术的样子的男人。难道,在白涵意的心里,自己还比不过他吗?
“你难道是因为魏程?”
白涵意哭的更加伤心,没错,就是因为魏程,那个男人就在她的脑海中,像是刻进去的一般,她点点头,肯定了许洛的猜测。
许洛的脸色变了,他冷冷的看着白涵意,然后道:“下车!”
白涵意惊讶的看着许洛,少倾她便下车了,车里留下许洛,他只感到恨铁不成钢,也恨自己怎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或者说,其实失忆了的白涵意早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她甚至与白涵意夫人差距巨大。可以说,其实等同于从前的白涵意死了一样,而自己现在就因为这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变得那么痛苦。
他这么温柔的呵护着白涵意,可是白涵意还是要回到那个欺负她,打她的男人身边。
许洛的手重重的落在方向盘上,他许洛是谁,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没有出息?想到这里,他真的想再也不要去管白涵意了。
白涵意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医院,看见魏母的愁容满面,看见魏父的苍白憔悴,心中便郁郁寡欢,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她躲到走廊的外面,靠着墙,墙是那样的冰冷,她哭的是那般的绝望和伤心。
在医院里将就的睡了一晚,第二天,却有大夫来到病房道:“带病人检查一下身体,我们要安排手术了。”
白涵意揉着肿肿的眼睛道:“什么,这就安排手术了?可是我还没有交手术费呢!”
“不是已经交完了吗?”大夫有些疑惑的说道。
白涵意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许洛,一定是许洛。
此时的许洛在心里就快把自己骂死了,因为昨天他实在放心不下白涵意,便在晚上来到了医院,在走廊上便看到了白涵意蹲在墙边哭泣的那一幕。
那一刻,许洛的所有自尊心便全都被这眼泪粉碎,他便命人交齐了手术的费用,这一切,只是他想要买下白涵意的眼泪而已。
很快魏父便被安排了手术,白涵意趁着中午的时间,便打电话个给许洛,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什么事?”许洛的声音冷冷的。
“谢谢你。”白涵意道。
“嗯,我在忙。”许洛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白涵意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空,空的似乎有风要钻进来一般,她知道自己那天的回答让许洛很生气,但是同样她也十分不解,为什么许洛那么好的人竟会让自己做他的女人?
许洛挂了电话,身体陷在办公室的沙发里,阳光从一侧的落地窗照在许洛的脸上,更映出那份忧郁的气质。
等在病房外面的时光总是漫长的,白涵意和魏母就坐在手术室的外面,眼看着手术中的那几个大字,魏母的脸上满是愁容,白涵意便不断的安慰着魏母。
“白意,你看妈妈光顾着着急了,还没问你是怎么凑到的医药费呢?”魏母问道。
白涵意的眼睛躲闪了一下,随即便随口道:“妈,这是我的朋友借我的。”
“你哪里有这么有钱的朋友的?”魏母担心不已,她有点怕白涵意会为了凑钱干出傻事,这孩子自从来到了这个家就任劳任怨,是她照料着自己和老伴的生活,而那亲生的儿子却指望不上。
刚刚想到这里,魏程有来到了医院,毕竟和魏父的手术他不得不来,不过现在家里的企业已经濒临破产,他来得心不甘情不愿。
“爸爸怎么样了?”魏程一副焦急的样子。
“还不知道呢。”魏母道。
魏程看向了白涵意,他明白之所以这次爸爸能够做上手术,是因为白涵意拿出了医药费,应该是她的金主拿出的钱,包括那张支票上的钱,应该都是同一个人。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几下白涵意,这个脸上长着丑陋疤痕的女人难道会有这么大的魅力?然后他的眼神便温和下来,既然这个女人能够钓到金主,就说明只要自己用点计谋,她还会源源不断的从金主那里拿到钱的。
“白意,那天都是我不好,我也是因为爸爸的病儿着急,所以才发了脾气。”魏程坐到白涵意的身边道。
白涵意没有听魏程的话,她转过头去抱住魏母。
魏程好歹的哄了半天,可是白涵意还是没有原谅自己的意思,在魏程的心里,白涵意就是一个傻到家的女人,真的以为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便对自己言听计从。
曾经他做过的过分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白意都选择了原谅吗?这一次他哄得有点不耐烦,刚刚要发火,便看到了魏母的眼色,魏母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魏程知道妈妈一向惯着自己便忍下了脾气,毕竟就算是自己说的话白意不听,但是自己的爸妈说的话,白意一定不会不听。
就在这时,手术室中突然跑出了一个护士道:“病人的家属在哪?病人现在需要输血!”
白涵意刚刚想要上去,这才明白原来是要输血!
“是不是病人有什么危险?”白涵意急切的说道。
“病人在手术中失血过多,必须马上输血!”
听到这里,白涵意和魏母都吓得不行,这时,魏程则是从容不迫大摇大摆的走上前道:“我是病人的儿子,你们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