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是真的要谢我,那就好好的吃饭睡觉。”
“嗯。”
我应了一声,在他盯着的情况下,勉强吃了一小半碗粥,没一会儿我就睡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人躺在我身侧抱着我,熟悉的气息。
我动了动,龚睿雳沙哑着嗓音,“你醒了?”
“龚睿雳,你在知道我怀孕的那一刻,有没有半点觉得孩子不是你的的想法?”我转过身子,和他四目相对。
龚睿雳的眼神有些闪躲,我笑了笑,“果然,难怪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开心的不得了。”
“雅雅,对不起,我知道孩子是我的,可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我……”龚睿雳缓和着声音解释着。
“你爱我吗?”我直白的问他,“爱吗?”
龚睿雳沉默了,“雅雅,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下去的,等我解决了所有的事,我们就好好的过。”
我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躺在他身边。
第二天一早,龚睿雳起来后说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轻柔的摸了摸我的头顶,“都会过去的,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瞎想,等你能吃东西好了,我就接你回家,我们好好生活。”
我笑着点了点头,“你们都要好好的。”
龚睿雳蹙了一下眉,立刻又松开了,“我弄完事情尽快来陪你。”
“嗯。”
龚睿雳走之后,身上有些没力,看着窗外明艳的阳光,我挣扎着起身。
这个VIP病房很好,还有一个大大的阳台。
我赤脚穿过纱幔,走到阳台上,阳光洒满全身,就像是将我身上所有的罪恶全都蒸发掉了一样。
我笑着跨过了那一道栏杆,跃了下去。
龚睿雳收到医院消息的时候,正和白临风商量好了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手里的手机啪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他疯了一样的冲出包间,白临风在听到地上手机里说的医院两个字,也跟在龚睿雳身后冲了出去。
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的朝着医院赶过去,车上的人不断的催促着司机。
当两辆车停在医院门口,两个男人穿过人群,就看到一张白布,盖在了那张熟悉的沾满了血迹的脸上。
那张脸上,双眼紧闭,嘴角还有着平和的微笑。
“白慕雅!白慕雅!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死!”
白临风冲上前去,一拳砸在了担架外的地面上,水泥的地面都被砸碎了。
龚睿雳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他前些时候在书房里看到的那张便签纸上反复写着的两句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过了那个懵懂的年纪,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爱,那一个字也很难再说出口。
到现在,他才知道,他不是不爱,只是不再轰轰烈烈的爱。
一切都晚了。
——
郊外的一处墓地上,一座新建的墓碑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笑颜如花。
墓碑上只有四个字:吾妻之墓。
左下角有三个很小的落款,夫:龚睿雳。
有一名年轻的男子过来放上一束鲜花,在这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才离开。
只愿若有来生,在对的时间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