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处变不惊地戴上了刀疤哥特意为她准备的手套之后,就轻轻地拿起了放在茶几上面的画轴,慢慢地展开,唐心再次看到了这幅那场拍卖会上的压轴拍品。
唐心经过了上次的拍卖会之后,意外地发现了自己有了通过自己的眼睛,鉴别古董的真伪的能力。拍卖会结束之后,唐心在自己空余的时间里面,也恶补了一下有关于古董鉴别的最基础的内容。
而且唐心不仅是自己学习了相关的知识,唐心现在在看到一件古董或者是文物的时候,唐心已经能够无师自通地掌握到与这件古董相关的知识了,再加上唐心自己的学习,所以唐心现在已经能够很自如的解答这位刀疤哥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尽管唐心已经很有把握了的,但是唐心仍然是一点儿都没有松懈下来,依然是一丝不苟的,认认真真地观察着这幅字画,没有一丝想要敷衍这位,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懂相关的古董鉴别知识的刀疤哥。
在唐心仔细地“鉴赏”这幅画的时候,刀疤哥就一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面,安静地喝着茶水,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唐心的答复。
唐心也没有故意拖延多长的时间,等到唐心把这幅画的各个细节都看得差不多了之后,就把这幅画平铺在茶几上,方向是朝着刀疤哥的方向,然后用和缓的语气,开始她的解释:“我之所以之前说这幅画,是一幅赝品,有好几个点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唐心先是从这幅画纸张的质地开始解释:“虽然这幅画的名义上的年代,是东晋时代,而且纸张也确实有泛黄的痕迹。但是只要稍微贴近一点儿,用鼻子去嗅的话,我们就能够闻到,这幅画的纸张是现代工业的制品,而不是古人用传统的技术制造的纸张。两种纸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因为它们的原料就是不一样的。在加上经历了这几千年几百年的流传,古画的纸张上面沉淀出来的味道,绝对不会是这么清新的。”
虽然刀疤哥看起来一副很不好接近和不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他在听完了唐心的话之后,居然也俯下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鼻尖凑近到这幅画的上面,轻轻地动了几下鼻子,闻了一下其中的味道。可能在唐心说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在唐心说完以上的一番话之后,好像果然能够闻到,这幅画的纸张的气味,就和平时见到的书的气温都是一样的。虽然刀疤哥不知道其他的真正的古画的味道是怎样的,但是他也没有否决唐心的话,等到他坐直以后,他看了唐心一眼,示意唐心继续往下说。
也许是唐心看到这位之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刀疤哥,居然也真的会认真的倾听别人说话,也许是这个原因鼓舞了唐心,唐心也开始是更加认真的解释,她所知道的,关于这幅画的错误和造假之处,从纸质到颜料的颜色和褪色程度,从画轴的包浆到裱画的工艺,从顾恺之所作画作的主题到这幅赝品上面的文化上面的错误,唐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都给这位刀疤哥解释了一遍。
唐心希望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真诚,从而相信自己的话。唐心知道,他今天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目的,基本上就是与这幅赝品的画作有关的。唐心之前也有一瞬间,想过要不要反口,说这幅画其实就是真迹,之前是自己看走了眼?但是唐心很快就自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于愚蠢了。这么做的话,可能根本就达不到顺应刀疤哥想法的目的,还很有可能给他留下唐心是一个出尔反尔,说话根本不可信的印象,这样对于唐心自己是很不利的。
所以唐心选择坚持说真话,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就算是刀疤哥会生气,唐心也要坚持这么说。没想到这位刀疤哥倒并没有像是唐心想象的那样,表现出暴怒或者是生气,拿唐心泄愤,反而是全程都认真地听着唐心的话。
唐心说完之后,还在等待这位刀疤哥会对自己的话,做出什么评价和反应,但是这位刀疤哥却只是把这幅画又卷成了一个画轴,额庵后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就在唐心对他的行为感到很是疑惑的时候,别墅的客厅里面,突然突兀地响起了清脆的掌声。唐心有些吃惊,难道说这里刚刚还有人在?唐心霍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警惕得看向自己的四周。唐心很不喜欢这种有人监视自己的感觉。
随着掌声声音的变大,鼓掌的那人,距离唐心好像也越来越近,最终,那人从客厅左边的走廊中走了出来。因为唐心刚刚是从客厅的右边走出来的,所以她一直没有注意过,原来客厅的左边,还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刚才因为所坐的位置的原因,唐心一直没有观察到。
等到那人走到了客厅的中央之后,唐心才看清,来者居然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老人穿着一件中式对襟的马褂,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应该是已近花甲之年,但是却精神矍铄。虽然脸上是看似慈祥的表情,但是目光里面却流露出狠厉和精明。
刀疤哥看到这位老人走了出来之后,就特别恭敬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离开自己的座位,低低地唤了一声“门主”,然后刀疤哥搀扶着这位老者,坐到了沙发的中间。
唐心也看出来了,这位老人,应该是刀疤哥的上级,也很可能是这栋别墅真正的主人。毕竟唐心觉得,那位刀疤哥好像没有这么高的审美和情趣。
老人落座到了沙发上之后,丝毫不吝啬自己对唐心的夸奖:“丫头,你很聪明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古董的知识呢?”这位老人虽然没有直接说唐心的鉴定结果,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但是可以看出他对唐心好像很是欣赏。
唐心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很有把握的,唐心知道,真正懂得古董古画的人,自然会明白她说的话。虽然唐心对于这位而被刀疤哥称之为“门主”的老人,之前好像一直在见识自己的行为感到了些许的不满和不爽,但是唐心也不敢再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表示自己的心情和脾气。
所以唐心还是乖乖地回答这位陌生的老人的问题:“我的爷爷对这些古人留下来的东西,比较的感兴趣,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就稍微学到了一些相关的知识,但是都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可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教。”唐心斟酌着对这位老人说道。
自从这位老人到来之后,刀疤哥就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再坐下来。刚刚还为老人倒了一杯茶水。老人听完唐心的话之后,放下了说里面的茶杯。唐心刚才的回答,不卑不亢,而且唐心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慌张和忙乱,也没有急切地询问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老人对唐心的欣赏又增添了几分。
“小小年纪,还懂得谦虚,不错不错,”老人赞赏似的点了点头,然后终于对唐心的鉴赏的结果做出了定论,“我在刀疤把这幅画拍卖回来之后,也请过几个国内外的鉴定专家,特意来鉴定过这幅画,你刚才说的那些结论,和那些专家们说的都是一样的,有几个点甚至那些专家,都没有提到过,所以你已经很优秀了。”
唐心知道,这次的美其名曰“请”自己来鉴赏这幅古画,应该就是一次试探而已,毕竟能够花费那么多的钱,轻而易举地买下这幅画的人,怎么会请不到鉴赏专家来做鉴定呢?
但是唐心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虽然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什么恶意,但是唐心也不敢随意说话或者是问问题,毕竟这位老人和他之前看到的佣人和保镖都不一样,所以唐心只是微笑着,“谢谢,那可能是我碰巧说出来了吧。”
“你是叫唐心,对吧?”老人看出了唐心的害怕和紧张,倒也见怪不怪,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语气。
唐心只是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就是唐心。”唐心不喜欢这种受控于人,对方什么都知道,但是自己却对于自己的对手一无所知的感觉。可是唐心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你不要这么紧张和害怕,你身上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而且如果我想要伤害你的话,你现在也不会好好地坐在这儿了。”老人安慰唐心说道,“上次拍卖会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这个小丫头的脾气,我觉得还挺有意思,挺对我的胃口,今天看你也是个可造之材,还挺有大将之风,所以,我想要问问你,想不想加入到我的门派之中?”这位老人连解释都没有给唐心,也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所谓的门派到底是什么,只是直接直白的邀请唐心。
因为他在让自己的手下,把唐心请过来的之前,就早已经调查清楚了唐心的背景和信息,所以也知道唐心和白西玦的关系,老人以为白西玦应该早就和唐心介绍过神秘门派了,才会直接这么说。
但是事实上,白西玦为了保护唐心,之前并没有详细地和唐心解释过这些事情,白西玦虽然出发点是为了让唐心远离这些是非,但是也就造成了唐心现在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的局面。
这边唐心在神秘门派之中和门主周旋的时候,白西玦一刻也没有闲着,自从白西玦猜到了唐心可能是在神秘门派之后,白西玦就一路直奔神秘门派的南山别墅而来。越是接近目的地,白西玦心里面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了。
因为白西玦之前在这里待过很长的时间,别墅里面的看管人员也都知道白西玦,还是顺利地给白西玦放了行,而且门主也特意吩咐过,今天白少爷过来,直接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