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回到内地拍摄后,不仅效率上去了,连进程也加快了许多,演员们大多进入角色也更快,毕竟对着绿幕演戏和对着对着实景演是完全的两码事。
这样一来,欧千零每天都能见到木藤星,也没那么担心了。
这天有一场男女主反目成仇的戏,女主角心灰意冷要用自己的身体扑到男主的剑上。开拍的时候,宁薛城总觉得手里的剑有些不对劲,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悄悄给木藤星比划着什么。
自打这部电影开拍以来,除了拍戏的时候,木藤星私底下与宁薛城几乎零交流。所以在宁薛城给自己做着动作的时候只是皱着眉头,表示一点都不明白,两人之间有一定距离,而且拍摄已经开始,今天前来探班的粉丝很多,如果这个时候叫停只会给自己招黑,估计明天娱乐新闻又会说自己不敬业耍大牌。
木藤星便没再管,按着剧本中描述的那样,心如死灰,一连决绝地朝剑上扑过去。
就在木藤星离宁薛城手里那把剑越来越近的时候,宁薛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惊惧,眼看着木藤星就要扑到剑上,宁薛城赶紧将剑收回来,但由于木藤星当时已经离得太近,被宁薛城这样突然收剑的动作吓到,脚下一软就扑倒在地。
好巧不巧的,宁薛城扑到了宁薛城正在往回收的剑尖上,剑尖险险地划过她的脸颊,擦着她的耳朵划过。
木藤星随即重重摔落到地上,然而,疼痛并不是来自于摔伤,而是刚才剑尖狠狠擦过的耳朵部位。
木藤星试探着用手去摸,触摸到的部位更是火辣辣的疼,将手拿下来时,上面一片血淋淋。
宁薛城见此,慌乱地将剑扔开,冲上前来,关切地问道:“藤星,你有没有事?”说着,就要动手将她抱起来送往医院。
木藤星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痛,“你就真的那么想我死?”
宁薛城连连摆手,脸上是患得患失的惶恐,“不,不,藤星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真的不是我,我发誓,不是我,你耳朵一直在流血,我求求你,先不管这些,你先让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远处导演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拿着喊话器大声地喊:“薛城,你怎么回事你,这场戏不是这样的,你收什么剑,那是道具,伸缩的,又刺不死人……”
旁边的工作人员仔细看了半天,在看到木藤星耳朵和手上都是血的时候吓了一跳,喃喃说道:“导演,好像真的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导演起身,气冲冲地往宁薛城他们的方向走来,几个工作人员也跟着围了过来。
那边木藤星的助理和经纪人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见导演都过去了,就拿着水毛巾之类的东西也跟着过去。
在看到木藤星耳朵上的血迹的时候,木藤星其中一名助理吓得一声尖叫。
经纪人林静转头狠狠灯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随即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木藤星扶起来。
林静摸了一把木藤星手上的血,拿到手上闻了闻,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又将地上的剑捡起来检查了一遍,递给导演,“尊敬的导演,你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精心准备好的道具,如果刚刚刺中的不是我们公司艺人的耳朵,而是按照剧本上刺中肩膀的位置,我想,木藤星现在整条手臂都已经废了吧。”
导演将信将疑地接过剑来,看了看,发现果然是一把真剑,而且剑尖锋利,如果刚刚宁薛城没有收剑,木藤星扑上去了,不止整条手臂,连命都可能会丢。
“这是谁负责的?谁?”导演拿着剑的手都在发抖,他拍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颤巍巍地举手说道:“我……导演,这是……我负责的……”
导演将剑扔到他面前,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你?这点事都办不好,真剑与道具你都分不清吗?”
工作人员脸色苍白,吓得扑通一声跪到木藤星的面前,“木小姐,我……我求求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准备好了道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准备好的道具变成了这个……”
木藤星看着他,又看看一脸担忧的宁薛城,也许是麻木了的原因,耳朵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木小姐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我……我有家庭有孩子,我辛苦工作挣钱,我做这份工作十多年了,我不会做这种缺德事的……我……”那名工作人员已经吓哭了,一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下跪又是大哭,而且那么诚恳的道歉,木藤星愿意相信不是他做的,挣开林静的手,上前将他扶起来,柔声安慰道:“大哥你别这样,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跟我无冤无仇,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周围早已围了一波记者在拍摄,木藤星扶起那名工作人员,又说了好多安慰的话,而这一切,都被记者拍了去。
宁薛城坚持要送木藤星去医院,木藤星回头看他,眼神接触,发现他眼底深深的担忧,木藤星困惑了,看宁薛城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装的,可如果不是他,这个剧组里,还有谁要这样害自己?
“不用了,有静姐和助理陪着。”木藤星婉拒了宁薛城,语气没有之前那样硬,随即转身走了。
由于这场戏要赶进度,导演只得让替身张娜上场,继续完成拍摄。
医院里。
医生正在给木藤星处理耳朵上的伤口时,欧千零着急地赶了过来。
“阿星!”欧千零一进来就担心地问医生,“她的伤怎么样?”
医生回答道:“划到了血管,所以出血有点多,伤口需要缝合,不过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可以拆线,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是不会留下疤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