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声神色一敛,忽然道:“慕雪,为师有一件事要问你,你一定要实话告之,否则,你我这十几年的师徒情分……就当梦一场吧。”
君慕雪全身发冷,忙点头称是,心中想道,若是师傅问起紫龙的事,却不知如何回答。他略一为难,便下定决心;若是白振声当真问起龙者之事,他一定找个谎话瞒骗过去。
白振声一根手指敲打着床沿,面露思索神情,过了会,终是下定决心,只见他展颜一笑,道:“为师要问你的事是……你是否想学霸龙术?”后面几个字,说的甚轻。
君慕雪呆了一呆,吃惊之下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不想学?”白振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师傅不是说?……”君慕雪吞吐道。
“我只问你想不想学?”
君慕雪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传你霸龙术。”白振声再度微笑,“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白振声抬头望向窗外,那儿,一株杨桃树繁花似锦。
君慕雪心中更是疑惑,低头不语。
白振声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君慕雪的头发,面露慈和的微笑,轻声道:“其实我本该早些传你霸龙术的,孩子,你是我们白庄最大的希望啊。”
“师傅……。”
“你听师傅说。师傅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有师傅的道理。”白振声徐徐道,“我没想到啊,没想到慕雪你竟然也有龙者之气!”
“师傅!”君慕雪叫了一声,随即不语了。
白振声深看了君慕雪一眼,眼角流笑,又道,“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也是我们龙族的后人!……一切都是天意。”
君慕雪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我也是龙族的后人?他想,不是说只有三大家族才是龙族的后人吗?
“这一切都是为师刚刚才发现的。若不是你突然昏倒,恐怕我至今还蒙在鼓里。”白振声微微叹了口气。“慕雪,你身上所佩带的玉佩是不是少了一半?你的脚底是不是有颗红痔?”
君慕雪想了一下,回答说是,心突突的跳了起来。
“你的玉佩是不是和为师的这一个正好合缝?”白振声说着,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来。君慕雪抖着手,将所佩带的那半块玉佩摘下来。白振声接过,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果然和丝和缝,好无偏差。
君慕雪眼眶里充满了泪,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他双手颤抖,将两块玉佩从白振声手里接过来,只见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严丝合缝的“龙”字。
“孩子,想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为师就长话短说吧。”白振声温情的抚摸着君慕雪的头发,“这事还要从你的曾祖爷爷说起了。当年你曾祖爷爷有两个孩子,老大才华出众,可是脾气古怪,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外面世界的乞丐女。你曾祖爷爷多次反对,他都不听。竟然还在一个下雨的晚上私自逃出了龙谷,从此一去不回。……你是不是对你的曾祖爷爷很不满?以为是他赶走了自己的儿子?”
君慕雪脸上神情表露无余,只是呐呐的不说。
“其实你曾祖爷爷也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只可叹你祖爷爷一去不回,龙谷谷主的重任便落在了为师爷爷的肩上。以至龙谷分裂成了两庄!”白振声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慨。
“……师傅的意思是……?”君慕雪的脑子里盘旋着那个词——为师爷爷,如此推断,自己岂不是和师傅是……一家人?
“你想的不错,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啊。”
君慕雪怔住了,脑袋乱嗡嗡的,像塞满了带刺的蜜蜂,不知是甜蜜还是疼痛。
“当年我们白家的老祖宗将一块传家宝玉一分为二交给了两位后人,寓意心心相映,肝胆与共。你手上的这半块,想来便是从你祖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
“是啊,爹爹说过,这块玉是我们的家传。”君慕雪喃喃思索道。
白振声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君慕雪的头顶,他转过脸去望着窗外灿烂阳光,忽而叹了口气,欣慰道:“一切都是天意,当此龙谷生死存亡之时,上天将你送到龙神身边,慕雪,上天是让你来拯救这片土地啊!”
“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傻孩子,你应该叫我大伯才是。”
“师……大伯……?”君慕雪心乱跳,只想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在做最荒诞不经的梦。
“这才对。”白振声很欣慰,似乎自言自语道,“人老了,总要叶落归根的,想来龙之守护神也是如此吧?……龙之守护神便是你祖爷爷的尊称……只是大伯不明白,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呢?”
君慕雪满面迷惘,想了一下,轻声道:“我也不知道,爹爹从来没有给我提起过。”
白振声见他是真不知道,展颜一笑,道:“可能深感惭愧或者其他吧。”他叹了口气,忽而提高声音道,“慕雪,大伯现在再问你,你想不想学霸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