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隋正法与紫冰就要赶到瘦马山庄的时候,地下深处的隋化正顺着八爪擒的指点出了龇牙殿。
他从自己落下的地方入湖,在礁石间左转右转,向着光亮游了许久才找到了水中的一座小岛。说是岛,其实是一个巨大平滑的四方棋盘,上面坐着他们要找的对吠。
远远看到对吠的第一眼,隋化就知道自己极为错误的理解了八爪擒所说的“看守荒芜图室的双头狗”。
在隋化的想象中对吠应该是只个头到腰,两只狗脑袋挨在一起,相互咬来咬去,狂吠不止样子。然而那里坐着的,却是一只体型庞大而安静的怪兽。它数十尺高的身躯与龇牙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它没有角也没有背刺,黑色光滑闪亮的鳞片覆盖了全身。两颗硕大的头颅既不像狗也不像其它任何隋化见到过的动物,没有巨大的獠牙,没有猩红的舌头,有的只是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副温顺的面庞,颜色却也特别,一个火红一个雪白,颜色对比鲜明的如同一边巨大围棋盘上的黑白棋子。
“我还以为它是只狗呢?”隋化不由的感叹。
“名字而已。不过我也奇怪,这么安静的东西偏偏起名叫对吠,真够讽刺的。”八爪擒也饶有兴趣的附和,似乎对起名字相当有兴趣。
“小八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这么爱说话是不是叫八吠啊?”为防止法力波动被对方察觉,隋化听了八爪擒的话没有变成鲇鱼,但此时浸泡在水中的他依旧觉得全身舒展无比顺畅,忍不住跟肚子里的新客人开起了玩笑。
“你这么叫也没关系,我在狗的肚子里名字不和狗沾点边也说不过去啊。”八爪擒口口声声说自己万年神兽,但说话做事倒与隋化这个孩子无异。
“小八,你坐在那边看门的兄弟生的这么巨大,看上去也是厉害的很,我们如何进去啊?”紧张了一天的隋化此时忘记了眼前的危机,肆意的调侃。
“或许你可以走过去跟他道道兄弟之情,若是他不肯徇私放自己的弟弟进去,那我们只好等到他去茅厕的时候偷偷溜进去了。”八爪擒毫不示弱。
“不过那么光滑的棋盘,入口在那里呢?还请万年神兽小八大人指点迷津。”
“你如果比你的狗兄长再聪明一点的话,你应该猜到棋盘水下的部分就有入口。”
“明白了。虽然我没有比狗聪明一点,但我还好比你聪明一点,想出了怎么进去的方法,不用等着一只狗撒尿。”隋化得意的说。
“还请‘一点’小儿透一点风声,我很害怕聪明反被聪明误,误了一点怕是性命也留不住半点了。”八爪擒特意把三个“一点”读的特别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隋化说完得意的甩甩头,扎一个猛子向棋盘岛游了过去。
正低头对着棋盘沉思的对吠远远就感受到了不速之客到来,他抬起了白色头颅,说道:“看来今天来的是新客人啊。”声音柔和,听不出任何敌意。
红色头颅瞪了游了过来的隋化一眼,说:“却不知道是不是来走棋的。”这话是回应白头的话,更是说给隋化听的。
隋化游了过来,大声的说道:“是来走棋的。”
棋盘高处水面好多,隋化想跳上去却没有成功。
对吠走了过来,伸出巨大的前爪。隋化使劲摆摆手,喊道:“你不用扶我上去,我自己来。”
对吠四只眼睛疑惑的盯着隋化,把爪子收了回来。
隋化又使劲跳了一下,还是不行。便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在不远处露头,换了个地方再试。
对吠看着隋化不断的换地方尝试,两只头颅分别反方向的摇了摇,齐声说道:“台面是一样高的,你用不着换地方试,还是我拉你上来吧。”
隋化使劲喊着:“不用了,我一定要自己上去,主人说要学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说完又潜入水中。
红头似乎要跟上去,抬起了左脚。白头皱了皱脸,说“让他去吧,只是个孩子。”把左脚又放了下来,转身继续看棋去了。
隋化当然不是要自己跳到台子上,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幌子便可以让他安心的不断潜水找荒芜图室的入口了。
“你骗人的水准已经‘七破’了,都快‘八破’成神了。”八爪擒“佩服”地说道。
“在师傅骗我之前我没有法诞,但现在我已经不在乎是几破了。”隋化面无表情的回答。
“师傅?就是那个林护法?”
隋化没有出声,只点点头,也不管在自己肚子里的小八看不看得见。
眼前出现了一个黑洞,他急速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