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欣一剑刺向张终云,正是第一招,仙人指路。张终云返身躲避,但衣衫已被剑气划开了一道口子。张终云看了看,说道:‘剑是好剑,剑法也是好剑法,只可惜使剑者是个轿弱的妇人。这剑法的威力恐怕五成也使不出来了罢!’我大吃一惊,须知这玄天剑法是我庄的镇庄之宝,剑诀艰涩难懂,张终云竟能一下看出竹欣用剑的功力,实在是匪夷所思。想来是那天晚上,大哥也使了玄天剑法,张终云必是没占到多少便宜。下去苦思冥想,想要找到破解的法门。看来这《心冥真经》真是天下第一武学奇书。张终云研读它之后,竟能说出天玄剑法的精要所在,这也难怪江湖中人个个都想得到它。
转眼之间,已斗了十余招,张终云只是左闪右避,毫不还手。只听张终云道:‘你当真这样无情。’言语中竟有哀恳之意。竹欣剑招不住停,口中却道:‘哼,不要脸的东西,你杀了我的丈夫,竟还敢说我无情,难道你……’只听张终云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如此,那就别怪我了。想当年,你丈夫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呢!我不想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去找你了。’
伯父说:‘当时他听到这里,心中大喜,想着让竹欣快点回来。若是这么打下去,时间一长,竹欣非吃亏不可。没想到,竹欣反口道:‘我今天是来为我死去的丈夫报仇的,不杀了你,我誓不罢休。’我听到这里,心中知道不好,竹欣这一说非激怒张终云不可,张终云若是手下不留情,那么竹欣三招之内必有危险。想到这里,我拔出剑来想要过去帮忙。但是一来,这二人都是高手,高手过招,外人很难插进去帮忙的。二来,我了解竹欣的性格,知她这次独自外出找张终云报仇,必是想凭自己一人之力,为丈夫报仇。倘若我去帮她,就算是我们胜了,杀了张终云,竹欣也不会高兴的。
二人招式越来越快,我心知不好,竹欣上当了,这玄天剑法,是以慢取胜,讲究后发制人。果然,三十招已过,竹欣可应付不来了。我在一旁准备随时上去支援他,眼看事情,再这么打下去竹欣会有危险的。我还没来得及过去,那张终云已是返身一剑,刺向竹欣胸前。我知道这一剑若刺下去,竹欣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没想到张终云的剑尖离竹欣只有一指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我看到这里,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这张终云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张终云突然收剑入艄,反身向远处走去。我看到这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竹欣在悬崖边上站了一会,突然握起手中的天玄剑,向张终云刺去。张终云似乎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天玄剑正好刺中他的胸口,一直刺到剑柄处。我大吃一惊,想不能竹欣为什么会这样做,就算是为丈夫报仇,也不应该背后偷袭呀!这样就算是报了仇也会被江湖同道耻笑的。
可是更令我吃惊的事还在后面的,竹欣杀了张终云后,把玄天剑扔给了我,然向我道:‘替我照顾好瑞儿。’我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一惊:‘她自己还活着,怎么还要去照顾瑞儿呢?难道……’我还没有想完,一个人向悬崖边走去,直到走到悬崖的尽头。
这一突变使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好,自己该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我用手中的玄天剑狠狠地向地上刺去。
这时,突然从树林中出来很多人,我看得出他们其中有些就是三年前来山庄找张终云的那些人。他们把张终云的尸体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本《心冥真经》。那些人,恼羞成怒他们也把张终云的尸体扔下了悬崖。”
慕容瑞接着道:“随着张终云的死,江湖再也没有人见过《心冥真经》了,没想到,事隔几十年,《心冥真经》又在江湖上出现了。也不知道那姓石的是什么人,与《心冥真经》有何渊源。”
贺永南和慕容衫听到这里,看着手中的《心冥真经》感觉越发的沉重,真不知道这本武林秘笈在自己手里,是福还是祸!
慕容瑞叹了一口气说:“南儿,既然你在诸多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心冥真经》,那么这本书就是你的了。你以后勤加练习,将来你的成就不在我之下。”
“伯父,你体内的毒虽然已解,但要是想恢复到以前的功力,恐怕不易。这《心冥真经》既是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里面必然有疗伤的法子。你何不拿去也练练,说不定会有用。”贺永南说。
慕容瑞道:“这《心冥真经》我是不会练的。我每当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就想起了我母亲跳下悬崖边的那一刻。”说到这里吧了一口气道:“就算这是绝世神功,能救我的性命。我也是不会练的。”
慕容衫本想说几句话宽慰父亲,但看到父亲表情这么凝重,口气这样坚决,也就不说了。贺永南正准备说话,却被慕容衫阻止了。贺永南一脸茫然的看着慕容衫,显然不知慕容衫为什么阻止他,但他自遇到慕容衫以来,慕容衫遇事冷静分析,处理果断,他深深地佩服,所以尽管心中茫然不知,但也就不说话了。
时间总是在人们最开心的时候流逝的特别快,无论古今中外。半个月俏然逝去了。对于慕容瑞、贺永南、慕容衫三人来说,在密室里的这段日子无疑是他们最开心的。可以不理世间俗事,可以抛却恩怨,可以不勾心斗角,可以不尔虞我诈……
但这一切的一切,在他们出来以后即将化作泡影。
慕容瑞的身子也一天一天恢复了,那天,他把慕容衫和贺永南叫了过去道:“我们慕容山庄是被空名打掉的,要想重建慕容山庄,就必须首先覆灭元朝,恢复我们汉人的统治。现在各路起义军不断,蒙古的统治已行将就木,这天下迟早还是我们汉人的。你俩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年龄,却陪我一个糟老头子在这里虚渡光阴,真是……”说着摇了摇头续道:“你们两个现在武功已有了根基,应当出去助明王起义反元。”
慕容衫道:“爹,女儿……”
慕容瑞道:“你们两个明天就出洞,去干一番大事情。”
慕容衫一想到明天就要和父亲分别了,眼眶中立时有了泪水。
慕容瑞却道:“等把蒙古人赶出去以后迎回我们大宋皇帝,咱们仨到时候天天聚在一起,你说成不成呀!”
慕容衫扑噗笑了出来道:“好,等我们把蒙古人赶出去以后,再来和爹爹团聚。”
贺永南不善言辞,也学着慕容衫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慕容瑞道:“南儿,你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伯父知道你的心意。”贺永南脸上一红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微微一笑。
慕容瑞又道:“等再见的时候可不许叫伯伯了!”
贺永南道:“那叫什么?”
慕容瑞拍了贺永南一下,脸色一沉道:“傻小子,叫什么,你说该叫什么?衫儿,你告诉他。”
慕容衫满脸红晕,急道:“爹爹……”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第二天,慕容衫和贺永南告别父亲,踏上了新的征途。
二人出门以后,看到门前昔日繁华和热闹,如今都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门庭上的蛛网,地上的老鼠和冷清。慕容衫看到这里不禁流下了几滴眼泪。贺永南在一旁慰道:“没事的,只要有我们和岳父大人在,慕容山庄还会兴盛起来的,成为天下第一大庄。”
“嗯!”慕容衫坚定地道。
贺永南道:“衫儿,这大街上冷冷清清地,连个叫花子都很难看到,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慕容衫答应了一声道:“我也觉得奇怪,贺大哥,咱们还是找个问问。”
两人走了半天,终于遇见了一个又老又瘦的叫花子。要是平常,在路上遇见十个叫花子也不稀奇。可是在这冷冷清清的大街,很少有人经过,这叫花子怎么在这不着边际的地方讨,慕容衫心里想。两人走了过去,慕容衫扔给那花子几个铜板。那乞丐朝他们笑了笑,表示谢意,贺永南正准欲说话,却慕容衫一把拉了过去。贺永南心道:“不是找他问话呢,怎么钱也给了就不问?”但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衫儿一向聪明绝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慕容衫问贺永南道:“你说这苏州城里冷冷清清,师父还让我们特地从关外赶来参加武林大会,哎,也怪老天无眼呀!正赶上黄河发大水,耽误了半个月。本来想来到苏州之后,给慕容庄主请罪了,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来到苏州城,可是一看,连一个武林人士人影也没有见到,慕容山庄也没有人……。”慕容衫还没有说完,乞丐道:“二位刚来到苏州城,不知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慕容衫惊道:“怎么了?”乞丐道:“你们不知道,就在武林大会召开的那天,来了一个叫空名的番僧,据说他就就是蒙古的国师。那番僧武功好生历害,上来就把慕容山庄庄主慕容瑞经打倒了,场中立时多了许多蒙古兵,把前来参加的武林人士都给强行带走了。武林人士也不是光吃饭的,虽说不上个个身怀绝技,也各有一套防身的本领。可是蒙古兵越杀越多,那些武林人士也不是铁打的,渐渐地体力不支,都败下阵来。然后被蒙古兵通通带走。我们丐帮的许多弟子都被他们抓去了许多,我年纪大了,也造不了多大的反,这才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