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又道:“张终云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刀。我当还纳闷:张终云是不是看到天玄剑吓疯了,他怎么拿出一柄短剑作为武器呢?难道这样的道理都不知道吗?”贺永南道:“黄叶大师,不是他不懂一寸长一寸强的道,是《心冥真经》上就是这样记述的,弱能胜强,柔能克刚,天玄剑是天下至刚武器,天玄剑法是天下至刚的剑法。所以再用刚强内力,刚强的武学去应对,那是自寻死路。要战胜至刚的方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运用至柔。老子曾说过:‘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所以我敢断定,当时张终云的《心冥真经》还没练到最高境界,所以才使用短刀。我曾看《心冥真经》上面记载过。”黄叶道:“哦,我还纳闷,你怎么知道这么深奥的武学道理呀!原来《心冥真经》上有记载。我也是这几十年中在这山崖底下才悟出来,南儿,你运气真好,小小年纪就得到这本武学宝典,你可要好好用功呀!”贺永南听了他的夸奖,心中一阵得意,道:“我一定好好用功,绝不偷懒。”黄叶点了点头续道:“张终云向后跳开,似是在躲那一剑。可是,张终云正在空中。天玄剑的剑锋已逼近他的面门。我看到这里,心道:‘张终云这一下非受伤不可。’岂料他手中的短刀,向天玄剑的剑身砍去。只听挡的一声,张终云已借势向后又退了两尺。”张终云稳住了身形,笑道‘天玄剑法,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剑法。’振铭道:‘承让,《心冥真经》所记述的内功果然是天下无双,一把小小的短刀,竟能挡住剑气深稳雄厚的天玄剑和天玄剑法,在下佩服!’张终云笑道:‘那你猜猜看,打完之后是你血溅八方,还是我身首异处。’振铭道:‘在下不懂算命如何知晓?’张终云道:‘那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就着举刀又攻,振铭也持剑迎了上去。
眼见振铭手里天玄剑比张终云手中短刀长了一多半,本来大占便宜,岂料那天玄剑攻去,张终云每次都是向后退了半步,然后再出招,短刀一碰剑,每次都是当的一声,顺势避开。而振铭手中的天玄剑被他短刀这么一碰,好象威力顿时减弱了几分。”贺永南道:“我知道,张终云所用的乃是《心冥真经》的化字决。《心冥真经》第三章就是化字决,化字决讲到:‘敌厉,避,余势尚存,化之。’就是说,敌人的攻势厉害,你就要避开。避开之后,敌人的招术的余势尚存,若不加防范,必定受伤,这就要趁机化去敌人的余势。张终云每回躲避之后,都要用刀轻轻敲天玄剑一下,就是要趁势化去天玄剑的余势。兵器如此,内功依然如此。”黄叶点了点头续道:“如此过了十余招,张终云刀法忽变,主动进攻。振铭顺势抵挡,或许是刚才攻招太猛,所以守势显得不足。振铭被逼得连连后退,就这样,还是险象环生,有几次,张终云的短刀差一点砍中振铭,幸好振铭临敌经验丰富,几次都躲了过去。突然,张终云短刀快攻,振铭挥剑抵挡。振铭长剑向前刺出,张终云的刀法也真快,短刀平躺在剑身,顺着剑身,砍向振铭的手婉处。这一刀若砍到,振铭的右手非断不可。情急之下,振铭只得缩手。天玄剑向下掉去,振铭转身躲过那刀,弯腰去接玄天剑。岂料剑刚一到手,张终云左脚踢中手婉,长剑落中旁边的草丛之中。我心道:‘不好,振铭没了玄天剑,肯定不是张终云的对手。’”贺永南心道:“这个自然,张终云有天下第一的心冥内功,振铭当然不是对手了。”黄叶道:“二人拳脚功夫都是不相上下,只是张终云仗着内力深厚,无所顾忌的打来。手法也是千变万化,有的竟不是武功招式,可是打来之后,也颇具威力。我躲避在树后面,都感觉他的内力深不可测,树上枝叶,地上泥土,都被他震了起来。”突然,一声闷响,慕容振铭前肩已挨了一掌,倒在了地上,张终云还在一步步向振铭靠近。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飞身而出,叫道:‘刀下留人。’我已站在了二人的面前,二人均是一惊,慕容振铭问道:‘你怎么来了?’我扶起他道:‘你真傻,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事情怎么不告诉我呢?何况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的,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振铭听到这里,会心的笑了一下。突然,啊的一声,口角流出一丝鲜血,便不再动弹了。我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胸口有一带血的尖刀,显然是从背后刺来的。自己的丈夫就这样死了,一时间,无数的悲伤,痛楚,愤怒,仇恨,迷茫,都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真想放声大哭起来,可就是哭出来,那种滋味不是你能体会得到的。”说到这里,又留下两行泪水。
贺永南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师太不必难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是我不好,引起你的伤心事了。”黄叶双手合十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刚才让施主见笑了。”贺永南道:“不。大师乃性情中人,晚辈好生敬仰。”黄叶道:“这件事已在我心里憋了数十年,也折磨了我数十年,今日说出,心中无比顺畅,待以后再到佛祖面前,向佛祖告罪。南儿,你听我把话说完。”贺永南点了点头。
黄叶续道:“当时我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突觉有人拉我,我才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张终云在拉我。张终云口中道:“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讲出这种话,我一挥手,怒道:“你杀了我丈夫,毁了我的一生,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断,为我丈夫报,你现竟然要我跟你走,真是厚颜无耻,可笑之极。我告诉你,我现在虽然打不过你,可是终有一天,我会用你头颅祭我的夫君。张终云听了我的话好像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过了一会道:‘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爱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觉得他说的话莫名其妙,冷笑道:‘为了我?你杀了我的丈夫就是为了我,你毁了我的一生就是因为你爱我?天下怎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贺永南听到这里心想:“这样做分明是害了她的一辈子,怎么还能说是爱她呢?真想不能张终云到底是怎么想的?”
黄叶道:“张终云道:‘怎么不是,你不肯跟我走,不就是慕容振铭在那纠缠你吗?以你儿子的性命相威胁吗?现在我把他杀了,你不就可以大方方地跟我走了吗?’我怒道:‘这是什么混帐逻辑,我不跟你走,是因为我已经成亲,已经有丈夫有儿子了。从我拜天地的那一刻起,除了我丈夫,我就没有再爱第二个人的资格。我承认,虽然我心中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但是我已经成亲,我的心中除了我丈夫之外,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子了。尽管那个男人曾经是我深爱过的。你明白吗?’张终云发疯似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应是这样子,你说的假话,你还是爱我的,对吗?’我呸的一声:‘你杀了我丈夫,毁了我一生,你说你爱我,难道你就这样爱我的?’张终云好像发了疯一样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消失在黑夜之中,那个声音还久久在林中徘徊。
一夜之中,遇到如此变故,我身心俱疲,刚才是因为张终云在这,我身在险境之中,不敢有丝毫怠。现在张终云一走,浑身的酸痛与疲惫向我袭,我再也控制不住,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了。看着振铭的尸体,我心道:‘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想当初我我背叛了振铭,振铭不但不怪我,还好心收留我。现在他正值当年,却因我而死,我实在对不起他,百年之后,我到地府也无颜再见振铭了。’就在那时,我就在心是发誓,我一定要杀了张终去为振铭报仇,哪怕他曾经是我爱的人。侍振铭的丧事完毕,我就和振铭的兄弟振强一起开始练天玄剑法,准备给振铭报仇。天玄法剑招式简单实用,要想发挥威力,须从内功着手,内功越强,使出的天玄剑法就更厉害。剑法我练了十多天,就学会了。可是内力相当难练,我日夜用功的练,可还是进步不明显。我岂会不知修习内力要循序渐近,可是当是我怎么也静不心来,只要一夜之间把内力练得比张终去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