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衫生平还是第一次来到大都,觉得大都里的东西样样新鲜,这天,贺永南和慕容衫正在大都游玩。走着走着,贺永南猛地一回头,慕容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刚才我就发现你的眼神不住地向后看,是不是有人跟踪我们呀!”贺永南道:“是,不过我没发现他,但我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跟踪我们。”慕容衫道:“你说这人会是谁?”贺永南道:“我也不知道,但他既然能逃过我的眼皮,肯定是江湖中的一等高手。”慕容衫道:“会不会是空名的弟子呢!”贺永南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在阴沟里翻船了。”慕容衫点了点头。
贺永南道:“赶快走!”两人急步向前奔去。转身进入了一个胡同,躲了起来。过不多时,只见一人也进到胡同。那人一身黄衣,手持宝剑,头上戴了一顶帽子,帽沿上的布幔遮住了他的一整张脸,看不清他样子。只见他进了胡同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显然是找贺永南和慕容衫两人。贺永南在慕容衫耳边俏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会会他。”慕容衫知贺永南的武功在当今江湖已难逢敌手,于是点了点头。
贺永南看她还在东张西望地找寻,站在他的身后道:“请问阁下找我有何贵干!”那人吃一惊,转过头来,看着贺永南。贺永南看他的身影依稀在哪里见过,至于哪里却想不起来。贺永南看她不说话,于是又道:“阁下跟了我几条街,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请说出来给在下听听。贺永南若能帮得上什么忙,定不推辞。”那人抬起右臂,食指使力地指着贺永南。贺永南看到他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心想:“他是谁,为什么这么指着我,指得我心里这样急燥,这样不自在!”正想询问,那人施出轻功,向远方飞去。贺永南看着她所使的轻功,好像也相当熟悉,可具体是什么,还是说不出来。慕容衫出来问道:“她是谁?”贺永南道:“我也不知道!”慕容衫看着那黄衫人所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预料到即将有什么大事发生。接下来的几天都在平静当中度过,慕容衫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这天,两人正在城中游玩,只听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贺师弟,贺师弟。”贺永南转头一看,却是区弋上官莹夫妇,二师兄罗昌,三师兄尚杰,四师兄木朔。贺永南一看大喜道:“大师兄,小……师嫂,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怎么都来了?”区弋道:“此事说来话长!”贺永南道:“走,先到我家里去。”
一行人来到贺永南的住处,罗昌道:“哎,贺师弟,你在皇帝手下干得不错呀,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了。”贺永南笑道:“罗师兄见笑了,我只是跟在徐将军的手下帮点小忙,行军列阵,出谋划策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后来北伐军攻占了大都,徐将军说慕容姑娘住在军中多有不便,于是就把这所宅第让我们暂且住着。听说这座府邸原来是元朝的一个王爷的,怎么样,还不错吧!”罗昌道:“徐达对你这么好呀,让你和慕容姑娘两人住在这么大一府邸。贺师弟,今后在朱元璋手下前途不可限量,仕途一片光明呀!”贺永南笑道:“罗师兄说笑了,永南一介草莽,根本不是坐官的料,受不惯这礼法的约束。我和衫妹商量好了,待过了这段日子过了,我便向皇帝辞行,一起去闯荡江湖,四海为家。”罗昌道:“好,贺师弟,你就跟我们一起把华山派发扬光大!”贺永南站起来道:“好!以后华山派就看我们的了!”慕容衫道:“大师兄,你们为什么突然会来到大都!”区弋道:“我们和你一样,奉师傅他老人家之命,下山来助红巾军一臂之力,共同反元的。没想到我们刚出陕西,就听说朱元璋在南京称帝,建立大明。我们想你肯定在南京呀!我们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南京,没成想到了南京,一说我们来找贺永南的,人家立即热情招待,马上引我们去见了朱元璋。”上官莹笑道:“贺师弟,你现在的地位可比我们高得多呀,连大明皇帝朱元璋都敬你为坐上宾,我们这些江湖草莽也跟着沾沾光了!”贺永南道:“哪里,哪里,师嫂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在诸多机缘巧合下,为朱元璋出过一些力,算不上什么功劳!”罗昌道:“贺师弟你还谦虚什么呀,我们都听到了,你在鄱阳湖救了朱元璋的命,这大明朝的建立,还有你的一半功劳!”贺永南赶忙道:“罗师弟切勿说这样的话,官场上的是非多了去了,我还没进到这个门里,已经感受到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幸亏这里都是自己人,刚才你说的话,若是被外听去,那可就糟了。万一再传到朱元璋耳朵,这事就大了。”罗昌道:“就是传到他耳里又怎么了,难不成他还敢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慕容衫道:“罗师兄,朱元璋为人心狠手辣,什么事他干不出来。他就算生性仁厚,可为了那把椅子也会变成杀人魔头的,莫说是一个救命恩人,就算是骨肉至亲的人也下得了毒手,历史上的这种事情还少吗?”区弋道:“慕容姑娘说的很对,如今我们身在侯门,做事说话,处处都要留心,千万不可落了别人的口实。大家不要忘了那句古训:侯门深似海呀!”众人道:“是。”
贺永南道:“没那么严重,大家不谈官场上事就好了。”又向区弋道:“大师兄,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区弋道:“我们见到了朱元璋,他说你随大军北伐了,现在已经到大都了。我们就立刻赶来大都,来与你会和。”罗昌道:“临走时,朱元璋还赏了我们好多钱财呀!”区弋道:“本想推辞,可这是皇帝赏的,又不能推辞,所以就接了下来。”贺永南道:“师傅和慕容伯父两位老人家,在华山怎么样,过得还好吧!”罗昌笑道:“怎么了贺师弟,这么着急,不用急,现在元朝已经灭亡了,我们明天就回华山,喝你和慕容姑娘的喜酒呀!”贺永南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他虽也有过这想法,但是问这句话根本没有这层意思,只是问二老身体是否康健。被罗昌这么一说,自己也不好再去解释,只得低头不语。罗昌仍是不放过他,笑道:“马上就要成亲了,还脸红个什么呀!”区弋出来解围道:“罗师弟,别开贺师弟的玩笑了。贺师弟,师傅和伯父在华山住得很好,精神也渐渐恢复过来了。如今二人每天在华山,下琪喝茶,切磋武功,逍遥自在。我都羡慕死他们了。”慕容衫笑道:“你如今是华山派的掌门,今后可有得你忙的,若想过这样的生活,至少还要等三十年。”区弋道:“我的妈呀,还有三十年呀,到那我就成糟老头子了!”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罗昌道:“其时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贺永南问道:“什么事呀!”罗昌指了指区弋道:“就是参加大师兄的接任掌门的典礼呀!”贺永南道:“怎么?不是……”罗昌道:“师傅说上次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仓促从简办的,没有了我们华山派应有的气势,没有显示出来我们华山派是江湖上的一个大门大派的地位。如今元朝已经灭亡了,可以大张旗鼓得来办了。所以这次下山师傅还交待我们一件事,就是联络其它各大门派,同去华山,要把他办成一个武林中大盛会,来祭慰那些在反元斗争中死去的武林同道们。”贺永南道:“哦,师傅真是全心全意为武林考虑。你们暂且住下,等过几天,我跟你们一块走。”区弋道:“好!”
这天,慕容衫道:“贺大哥,过两天我们就要去见你师傅和我爹了,我们这样空手回华山见二位老人可有点不好呀!”贺永南道:“怎么不好了?”慕容衫道:“我想去给他们买些大都的东西,就当是我们俩孝敬二位老人的!”贺永南笑道:“你多心了,我们江湖中人不讲这套的!”慕容衫:“这只是表现我们的一点孝心,与江湖中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江湖中就不讲孝敬父母长辈了?”慕贺永南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好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好,我陪你去。”慕容衫笑道:“这才是我的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