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了一个身穿盔甲的军官,却是徐达。区弋迎上前去抱拳道:“徐大将军亲自登门造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徐达笑道:“区公子客气了,徐某人冒昧登门,失礼在先,还望区公子见谅!”区弋道:“徐将军说的是哪里话,徐将军到访,舍下蓬荜生辉,敢问将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徐达看了一遍屋内众人,道:“为何不见贺公子呢?”众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是好。区弋沉吟半天,道:“贺永南出去办事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徐达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刚一转身,却回头问道:“你们都是贺永南的师兄弟,有没有听他说过他的家人或者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华山派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区弋道:“没听过他提起,我们都以为他是孤儿,无父无母。徐将军怎么这么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徐达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们说说吧!好给你们提个醒!”众人都问道:“什么?”徐达道:“我们在审讯杨琏真的同党时,有一个人为了活命说出了一件事,是有关贺永南的!”众人一听是关于贺永南的,焦急问道:“是什么事呀?”徐达道:“那人以前是蒙古的官兵,据他说,他有一次奉了上面的命令,押着丞相贺惟一到流放地四川!”区弋打断他道:“是不是那个甘当蒙古人的走狗,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蒙古人出谋划策,残害自己的同胞的那个卖国贼!”徐达点了点头。区弋冷笑了一声,道:“他是罪有应得,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客死异乡,算是便宜他了!徐将军,你现在提起他干什么?”徐达道:“据那人说,他和官兵一起押着贺永南到四川去,谁知走到东胜境内,太子突然派人前人,赐给贺惟一一把匕首,命他自裁!当时正巧没水了,那领头的军官让他去找水!没想到等他再回来时,看见与他同行的军官全都死,贺永南夫妇也已归天。尸体旁边,有一个身负宝剑的少年侠士,正抱着贺永南的尸身不断地痛哭,并大叫爹、娘。看样子那少年侠士应该是贺惟一的儿了。”区弋道:“不错,可是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徐达道:“据那个犯人供述,那个少年侠士正是贺永南!”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惊,吵闹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静得掉一根锈花针都可以听到!
良久,区弋道:“这肯定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那人为了活命才编了这么一套鬼话,你带我去见他,我要亲自问问他,问问他到底跟贺永南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这么冤枉贺永南!”徐达道:“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我用尽各种方法试探,甚至还说要杀了他。可是他一口咬定那人就是贺永南。看着他的眼神,听着他那语气,应该不是假话。我也不知我该不该相信,所以亲自来问问贺永南,希望他能坦白一切。如今元朝已经灭亡,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徐达说时一直看区弋的眼神,希望他能帮自己令贺永南自己说出真相,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贺永南就是个危险人物,他完全可以说自己父母之死是朱元璋害的,是因为朱元璋的红巾军而死的。到那时,他再以此为籍口,凭着自己在江湖中和军队里的威望,趁着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之时起兵造反,那天下就成了他贺永南的。他连夜写信通报远在南京的朱元璋,朱元璋下令:立即秘密逮捕贺永南,必要时,杀无赦!徐达这才来到贺永所住的地方,想出其不意逮捕,没想到贺永南却不在府内。他试探着说出贺永南的身世,没想到华山派众人都毫不知情。若有一个知情的,或是说错一句话,那整个华山派也要被牵连在内!
区弋看了看房中众人,叹了一口气,将昨晚罗昌昨晚看到的一切,和徐达说了一遍。徐达听完大吃一惊,强笑道:“不会吧!贺永南和慕容衫的感情那么深,他怎么会亲手杀了慕容姑娘,毁掉自己一生的幸福?这怎么可能的!区公子真会开玩笑!”区弋正色道:“开始我也不相信,可罗昌说他亲口听贺永南承认的,赵姑娘亲眼看到他杀了慕容衫,我就不由得不信了。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杀慕容衫。可是刚才你说的话正巧给出了答案。慕容衫定是知道了他身世的秘密,他怕事情泄露出去。因为一旦泄露出,他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对象,连慕容衫说不定都会离他而去,他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他就亲手杀死了慕容衫,掩埋真相。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一心想隐瞒的真相,还是暴露出来了。”
徐达道:“还有一个犯人供述,有一次,杨琏真带他们到了一户人家,正准备犯案。突然听到屋内传出一声惨叫,随后又传出了婴儿的哭闹声,不一会,那婴儿便停止了哭声,我想是那人把婴儿也杀了吧。我们大吃一惊,想爬上墙头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突然有一个蒙面人从墙人跃将出来,那人解下面纱,月光一照,我清楚地看得那人的样子。我找画工将他们说的人画下来,正是贺永南。”此话一出,屋内顿时沸腾起来,均说是不可能的事,定是那个人看花眼了!徐达却道:“贺永南连自己的心爱之人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再说,当时又不是一个人看见,我把贺永南的画像都给他们看了一遍,他们都说是。”赵萍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绝对不是贺大……贺永南干的,就算是,他也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区弋怒道:“就是有天大的苦衷,也不能像他这样草菅人命,残害无辜呀!我们习武之人是爱护百姓,除强扶弱,打抱不平,主持正义。岂能像他一样!”赵萍一时语塞,无话可说。徐达道:“既是如此,我回去立即发下海捕文书,捉拿贺永南,区公子不会有什么话说吧!”区弋道:“将军请放心,我华山派决不干预朝庭政事。贺永南如此作恶多端,残杀无辜,早已违反了我们华山派的门规。待我回去禀明师傅,将他逐出华山派,从此,他的所作所为与我华山派无关。”徐达道:“区公子大公无私,秉持正义,在下佩服!告辞!”区弋抱拳道:“不送!”待徐达走了以后,众人问道:“大师兄,现在我们怎么办呀!”区弋道:“现在我们不知道贺永南在哪里,想要抓他也无从下手。他既说过他会到华山向师傅请罪,就一定会去的。我们立即收拾行装,立时起程。务必在他之前到达华山,向师傅禀明此事的原委,由师傅定夺。”众人都答应了。
华山派众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五日的早上到达华山,此日距区弋正式接掌华山派仅剩一天。被邀请参加华山掌门传位大典的各大门派的掌门和江湖武林名宿、忠义之士,先后到达华山,华山一时热闹非凡,笑声冲天。
上官云和慕容瑞二人也忙得不亦乐乎。二位老人心里合计着:趁这两天华山热闹非凡,宾客也多,等区弋就任华山派掌门之后,顺便把贺永南和慕容衫的婚事也齐办了,来个好事成双,让武林同道们好好高兴一番。正在这时,忽见一个下人道:“师傅,大师兄他们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山门。”上官云和慕容瑞欣喜若狂,激动地流下了泪水。众人一见上官云和慕容瑞就跪下嗑头问好。上官莹跑到上官云身边,拉着上官云的手问寒问暖。慕容瑞一见上官莹这样和上官云亲热,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慕容衫,于是问道:“怎么慕容衫和贺永南没有跟你们一起来?”上官云这才发现少了两个人,于是也跟着出口询问。众人听到之后,一时心慌,不知该如何说是好!区弋道:“贺师弟本来要跟我们一起回来的,但他突然想起有一件小事要去办,所以就没跟我们一起回来,但他说他明天一定会到华山,慕容姑娘和他在一起!”上官云和慕容瑞这才放心。区弋道:“赵姑娘,你来一下!”赵萍来到区弋身边,区弋向二老介绍道:“这位是赵萍赵姑娘,是贺师弟在杭州从蒙古人手中救下的一位姑娘。”上官云道:“来到华山就当是来到自己家了,千万别拘束!等有空的时候,让他们带你到华山到处看看。”赵萍道:“多谢上官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