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浪只希望叶风不要来。
可是叶风偏偏来了。
他被放在衣柜中,歌妃雪白的长衫蹭着他的脸颊,如果不是身子不能动弹,也许他愿意这么呆上一宿。
他看着叶风走进屋子,嘴微微的挣扎,就像没有牙的老婆子咀嚼牛排,难受的紧。同时他看见歌妃站在门口,脸上那忧郁的表情竟真的如同刚刚失去自己一般。只是不见石光明——他可不会傻到在屋子里让叶风见着。
叶风一进门,就问歌妃翟浪有没有来过。翟浪的心随着叶风的贸然出口沉到了谷底,叶风显然非常的着急,丝毫没有怀疑歌妃。
他以为歌妃会对付叶风,却不想她只是编织了一个凄婉绝俗的谎言便打发了叶风。
歌妃走到衣柜边。翟浪可以从百叶窗中看见她的得意的笑容。此时他才感到自己那些骗女孩子的伎俩都是雕虫小技。那些被自己骗倒的女孩子不是已经迷上自己就是完全不经事故。
他想叹口气,却发现连这也非常困难。
歌妃没有打开衣柜的门,只是将脸贴在百叶窗上,吐着香兰道:“放心吧!叶风暂时不会有事,我还有很多事要他做。”
翟浪这时在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他现在有力气,可以伸出自己结实有劲的胳膊,会不会狠狠的在她这张脸上打一拳呢?
他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叶风正苦恼的在心里骂他。
“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他不会丢下翟浪不管赶着去见霞,正因为如此,他十分恼怒。他绝对想不到翟浪现在的处境,也找不到头绪该往哪里去找他。
红樱被他安置在前几天从钱柜出来去过的饭店里,面前的一块粉红色的蛋糕没有动过。叶风过来看着蛋糕,摸了摸鼻子,未语先笑着。
她已经恢复了早先的那种高高在上,将一切都抓在手中,可以预料前后的神态。这样的变化使的她穿着已经皱了塌了的衣服涣然一新,成了傲人的身材的体现。
叶风发觉了对方的变化,放心的向她的解释。
“我找过了,浪去过那里,但是又走了,岸边没有找到他,有可能......”
他突然发觉自己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可以先说服自己的可能。
红樱说道:“他没有可能去别的地方。”
叶风也只有认同她的意见,敞开了说道:“这几天发生很多的事,到现在还有几个喜欢搞鬼的家伙在暗中没有办法把他们揪出来,这次也许只是他们先出了手。”
红樱将面前的蛋糕放在桌角,对着三米外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要了一瓶草莓汁和一瓶白兰地,拿起两样东西,站直了身子,说道:“我们回去聊吧?”
......
歌妃抱着翟浪的身子走出衣柜。她纤细的手臂,柔弱的躯体居然抱的如此轻松写意。翟浪回想起自己当初在遇到她的时候,曾经去抱她飞上的外墙,在空中漫步。那时候她的害怕与惊羞依稀还在脑海的角落,此时竟似一根根沾着盐的针刺着他的神经。
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她将他放到床上,轻轻的在他的胸口推揉了一阵,三分钟光景,翟浪终于可以按照思想控制嘴,只是身子仍不能动弹。
他感觉到嘴可以动了反倒沉默着,仍汹涌的思绪狂轰自己的理智,而平静的看着歌妃。
外面的窗关的死死,帘子早已拉上,屋子里只有一盏灯开着,她的眼睛在背光的情况下依然闪亮!
“怎么不说话?”
他仍是看着她,脸上什么也没有表露。
歌妃凝视了他一会儿。这期间两人像是一座山,一条河,彼此只有相对却无语。
她败下阵来,无法再保持轻松与得意,低下头看着脚尖道:“你还记的那次抱着我进吗?之前从没有人抱过我......”
只是微微的停顿,她又开始说话,这神情像是在对着冷漠的空气倾诉。而翟浪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一面冰冷的墙壁。
“等这件事完了,我就嫁给你,永远在一起,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得等这件事完了。”
“虽然你现在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但是这绝对不会伤害到你,可以说没有一点是与你有关的,现在只需要你呆着,不要妨碍我的计划......我不愿意失去你,虽然你伤害过我,当你带着那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真的疼过......你别这样看我......”她被他猛的一睁眼吓住了,舌头似乎被牙齿磕碰着,麻木的说不出话。
翟浪用视线扫了扫裤子左边的口袋,道:“帮我把烟拿出来。”
歌妃拿出烟,用着右手把打火机的盖子翻开,那是一个用圆形火石滚动点燃的火机,她没有用过,茫然的拿着,不过没有急噪的去摆弄,待想清楚,动着秀气灵巧的大拇指,“啪”的一声,火燃起,她小心的将一根烟放在他的嘴角,把火凑近烟头。
翟浪吐出烟雾,慢吞吞的吸着,没有理她。
于是两人又开始彼此不再言语,而只是一个看着一个,一个看着烟雾袅绕。
一会儿,他将尽了的烟吐到地板上,不屑的又闭上眼睛。
歌妃叹了口气,把他的身子往床里面推了推,自己躺在他的身边。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去环手抱住他,将脸挨在他的背上。他的心跳进入了她的耳朵,使的她似乎进入了他的身体里,血液中,灵魂里。
翟浪的心跳平缓有力,但是这些力量一旦延伸到身子四周就被一股柔柔的力量抑制住,使的他表里不一。他的心在她触碰到他的背部完全没有一点加快,似乎背后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甚至连女人也不是。这使的她抱的他更紧了。
“只要叶风不要聪明的过份了,我们决不会伤害他的。”
翟浪的心突然猛的跳了起来。歌妃马上道:“无论怎么样,都已不可改变,这背后的力量是你没有办法去衡量揣摩的!”
......
叶风坐在翟浪躺过的床上,斜靠在软垫上,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握着装满了辣口的白兰地,摇晃着,说道:“我会按照你说的,把上灵界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是这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在阿古达开始的,之前的事跟现在没有半点关系。”
红樱认真的道:“你认为没有关系,是因为你一直都在这个黑暗笼罩的雾野之中,也许我这个旁观的人更能把整件事情联系起来并找出原因。”
叶风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慢慢的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的告诉她经历的一切。
红樱听的非常的认真,还没有开始前她就对自己不停的重复着:我必须找出为什么乌鸦要对付他俩,他们上灵界到底引起了什么,会使的两人遇到别人遇不到的事情。
翟浪现在已是她的一切,她似乎又回到了梦里,变成了导演,导着一部营救翟浪的大戏!
......
她道:“从你们上灵界欠下钱,做赏金猎人盗取水晶,至找间谍,然后进冒险屋找出间谍,这中间你有一个地方想错了。”
“什么地方?”
“络南不是间谍!”
“不是他?不可能!”
“络南附在雷彩的身上,她是在你们之前进入还是在你们之后进去的?”
“在我们之后。”
“爱因斯在你们还未去之前就告诉你那里有间谍,这么说怎么可能会是他?”
“难道是格林布?”
“那个间谍还在。”
“所以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没错,乌鸦是灵界暗中帮助魔界并保护着间谍,只要把你们困在单凤山,这样就可以不至于让消息泄露出去,谁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会发现间谍不是络南?他们决不会冒这个险。”
“只要困住我们,还可以让爱因斯身败名裂。”
“有可能她会找个长老嫁了。”
“御天魔一定非常希望看到她这样做。毕竟他没有得到她。”
“其实络南极有可能就是影子。”
“四个影子的其中之一?”
“还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假装张三公子的人!”
“这么说就顺了,让我和翟浪打起来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是蓝秀吉,还有一个就是影子。”
“只有魔界的人,才会有怪异的身体可以拥有像侍神的速度与技巧,同时还可以像武神一样强壮。”
“歌妃被绑架,张三陷害小木,诺比惨死,瓦得里死在团长室,黑衣人要杀我,行白菊被灭口,蓝秀吉自尽,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蓝秀吉与张三公子是一起的,所以诺比可以成功的绑架歌妃,张三可以陷害小木,可是为什么蓝秀吉反倒会被张三等人打伤?她为什么要与你一起去找歌妃?这是张三安排的,他们既是一起的为什么还要这样的演一场?”
“似乎没有必要,如果只是我自己,可能救不出歌妃。”
“应该这样说,如果没有蓝秀吉,你根本不可能救出她。”
“所以就更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会不会他们不是一起的?”
“瓦得里的死如果只是灭口,那么蓝秀吉一早杀了行白菊就行了,她一走了之,你只会怀疑桌子而不会怀疑到她,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直到你发现她?”
“蓝秀吉确实是个谜。”
“行白菊绝对不是影子成员,不然他决不会被蓝秀吉灭口。”
“那么就可以认定他是为了团长的位置,从一开始他只是被她利用而已。”
“络南是一个影子,蓝秀吉是灵界的人,已经有两个影子了。”
“一定
是!”
“那就还有两个影子,挑战翟浪的是一个,还有一个在至今都没有出现。”
“从到现在说不定挑战翟浪的人就一直在你们的身边,所以对你们的动向非常了解。”
“他必定不是灵界的人。”
“他的身份一定非常可疑,而且伪装的非常完美,是最不容易怀疑的。不然他就不敢靠近你们。”
“好吧,至少还有两个已经有点眉目了,但是蓝秀吉与影子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她可能是乌鸦的人。”
“乌鸦与影子一定保持着联系,而且会派出人手帮助他们。”
“只有四个影子在灵界做起事来力量会非常薄弱。”
“所以需要灵界自己的人不容易怀疑的帮助他们。”
外面的门突然被敲击,声音如同晚上的鬼魅所至。两人面面相觑,一下子静了下来。如果没有走进来,真的会以为房间内没有人。
可是门又被敲击,叶风明白外面的人一定知道自己和红樱就在里面。他警惕的靠在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叶风吃了一惊,这种意想不到绝对不会比翟浪被歌妃擒住要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