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的夜晚,一对相互依偎的人儿在假山之上轻轻交谈着。
“瑜,我好害怕。”一个妩媚女子靠在凤鸣瑜的肩头,一滴眼泪滑下精致的脸颊。
“妩儿。”凤鸣瑜轻轻托起妩儿的下巴,轻轻吻上滑落的泪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
“瑜!”妩儿深深地凝视着凤鸣瑜,而后别过头去,“我始终是你父王的妃子,恐天下人难容我。”
“不用管天下人,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凤鸣瑜无比坚定。
“现在国王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怕国师不守诺言,会加害你。”
“我是极乐道人的棋子,他不会加害于我的。只是我父王、、、、、、”凤鸣瑜面露痛苦之色。
妩儿轻轻握住凤鸣瑜的手,头轻轻地靠上他的肩头。
“为何我们要在王宫相遇,为何你是王子,我是你父王的妃子!”
“妩儿,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
“包括亲情?”
“、、、、、、”凤鸣瑜仰望着一轮明月。良久说道:“我一直都游离于这个王宫,这里有太多比我出色的人,没有我,黑凤国仍会继续欣荣下去。我的愿望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瑜。”妩儿感激地靠在凤鸣瑜怀中,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期盼的不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瑜,现在形势复杂,这是西域进贡的匕首,虽然它外形小巧,却是用玄铁打造,削铁如泥,你带着防身。”说着拿出一把打造精致的小匕首,外鞘上雕刻着精美的图腾,匕首的柄上还有一颗紫色宝石,一看便是无价之宝。
凤鸣瑜接过匕首仔细翻看着,惊叹之色溢于言表。
“好!果然是宝物。这把匕首精美至极,更难能可贵的是摧毛断发,锋利无比。匕首虽小却胜过宝剑!”
“你喜欢就好。”
“不,此物你留在身边。我虽没飞天遁地的本事,但一般人还是奈何不了我的。”
“瑜!听我的,把匕首带在身边。求你了,如果你有事,我也不会苟活下去的。”
“妩儿。”凤鸣瑜心疼地将妩儿揽进怀中。
与妩儿依依惜别后,凤鸣瑜满怀心事地回到自己的卧房。
“什么人!”刚推开门凤鸣瑜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他敏捷地躲开了来人的一掌,接着立刻翻身扫出刚劲的一脚,可惜却被对方轻易化解。
“呵呵,珉王真是好功夫啊!”突然满室烛光,极乐道人含笑立于凤鸣瑜不远处。
“国师深夜到访不会就是试探本王的武功吧?”凤鸣瑜傲慢地无视极乐道人,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
极乐道人也不恼,笑呵呵地在凤鸣瑜对面坐下。
“今晚的月色真好,最适合和心爱之人月下谈心,珉王说是不是?”
“你!”凤鸣瑜警觉地怒视着极乐道人。“你怎么知道。”
“这王宫还有我什么不知道的吗?”极乐道人挑衅地望着凤鸣瑜。
“你今晚来不是找我闲谈的吧!”
“真不愧是珉王。老道自然是有事‘相求’。”
“不敢当。国师吩咐就是!”凤鸣瑜不悦地怒视着极乐道人。
“明日是王后七七之期,陛下会带着众王子到清乐道观祈福,到时候你将这瓶酒给太子喝下就是。”极乐道人将一个白玉酒瓶放在桌案上。
“你要我毒死太子?此事我绝不会做!”
“呵呵,珉王多虑了。此酒只会使人昏睡,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当真?”
“现在可不是杀太子的时候。”极乐道人毫不忌讳地笑着。
“那你有何目的?为何要让太子昏睡?”
“天机不可泄露!珉王要是不愿意,老道可是有的是时间去问候妩儿贵妃。”
“好!我答应就是。”
“这是解药,在喝此酒之前服下可解酒中迷药。”极乐道人将一颗黑色药丸放于白玉酒瓶旁,然后悠闲地步出了凤鸣瑜的卧房。
“可恶!”凤鸣瑜狠狠地捶着桌案。
第二日,天泽国王在清乐道观大殿虔诚地跪拜着。法事一结束,妩儿就体贴地扶着天泽国王到道观的最高处歇息。从此凭眺,清乐道观方圆十里的山河都尽揽眼底。
“陛下,请节哀。王后昔日对妩儿甚好,如此西去了也没个交代,叫我们这些蒙她恩典的人怎么心安。”
“是啊!王后心胸宽广,对人和善。只是在世时,孤王一直冷落了她,该内疚的是孤王啊!”天泽国王惆怅地望着远处的青山,清风肆意地吹起他两鬓花白的发。
“陛下,来,穿上披风,这里风大。”
“妩儿。”天泽国王感慨地握住妩儿的手。“王后在世时一直夸你懂事,善解人意,孤王想立你为后。以后就陪在孤王身边好吗?”天泽国王平静地望着妩儿,眼神中甚至有几分祈求。他太孤独了。
“陛下,不可!”妩儿慌张地跪下。
“为何?”天泽国王有些不悦。
“这,这,”妩儿为难地挣扎着,“王后刚刚西去,陛下马上另立新后,恐怕不妥。”
“什么不妥!孤王说妥就妥!”天泽国王起身走到窗前,任凭风吹起他的披风。“妩儿,过来。”天泽国王向妩儿伸出手。
妩儿迟疑了一下,将手放入天泽国王手中。
“妩儿,孤王曾对王后山盟海誓,可惜孤王在权力面前忘记了自己的诺言。现在,孤王终于明白为何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孤王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后的路,我们一起走下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妩儿失神地望着眼前这个憔悴的老人,他是黑凤国的霸主,现在他在恳求她不是吗?可笑的是,昨夜这句话却出自他的儿子。妩儿啊妩儿,你前世究竟做了什么孽啊!
妩儿苦笑着将视线转移开,意外的发现望江亭里那个熟悉的背影。
“珉王?”
“哦?是琰儿和瑜儿啊!这两个孩子。这些日子真是难为琰儿了,瑜儿是该好好安慰安慰他哥哥。”天泽国王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妩儿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天泽国王,她的眼中只有那个男子。
望江亭内。
“太子殿下,最近可好些?”凤鸣瑜给凤鸣琰斟上一杯酒。
“瑜,这里没有外人,叫我哥就可以。”略显消瘦的凤鸣琰扯起一个笑容。
“嗯!哥!”看着凤鸣琰强颜欢笑,凤鸣瑜心中隐隐不舍,“哥,这是我从泉城带来的佳酿,你可要仔细品尝。”
“哦?听说泉城因为水质优良,故酿出的酒也是一等一的。今日我倒是要饱饱口福。”说着举起杯一饮而尽。
凤鸣瑜紧紧盯着凤鸣琰,内心更是挣扎着。
“好酒!”
“既然是好酒就再喝一杯。”凤鸣瑜又小心地为凤鸣琰斟上一杯。
“瑜,你的手怎么会抖?”
“这,是这里的山风有些冷。”
“那你也喝杯酒暖暖身子。我们兄弟可好久没一起把酒言欢了。”
“好!”凤鸣瑜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斟满一杯,一仰脖滑入肚中。
“瑜,我叫你喝,可没有让你这么拼命啊!小心醉了!”凤鸣琰笑着摇摇头,这个弟弟啊!
“呵呵,醉了才好啊!”凤鸣瑜苦涩地望着杯中的酒,一闭眼又是一杯。
“瑜,你有心事?跟哥说说。”凤鸣琰担忧地望着凤鸣瑜。
“哥,我、、、、、、”凤鸣瑜刚想说话却感觉体内血气翻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五脏六腑流窜,莫名地情绪变得愤怒。
“瑜,你怎么了?”凤鸣琰发觉凤鸣瑜脸色通红,连眼睛也布满血丝,神情愤怒。
“啊!”凤鸣瑜推开凤鸣琰,暴躁地打翻了石桌上的杯碟。接着,他竟然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不,不要!”凤鸣瑜痛苦地用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可是右手却像不受控制似的刺向凤鸣琰。
“瑜!究竟怎么回事!”凤鸣琰躲过了疯狂的凤鸣瑜。
但是凤鸣瑜却像失去意识一样挥舞着匕首招招都是要害,似乎一定要置凤鸣琰于死地。
“瑜,你醒醒。”凤鸣琰从身后制止住凤鸣瑜。
凤鸣瑜突然停住不动了,凤鸣琰惊喜地将凤鸣瑜转过身来,在看到凤鸣瑜的一霎那,一道紫色的光刺进了凤鸣琰的左胸。
凤鸣琰不可置信地望着狞笑着眼泛紫光的凤鸣瑜,他颤抖着后退,凤鸣瑜却毫无收手之意,凌空一脚,凤鸣琰连着望江亭的护栏一起坠入了江中。不一会凤鸣琰就消失在江水中。
“琰儿!”赶到的天泽国王撕心裂肺地对着江水喊着。可是,湍流的江水早就带走了一切。
“来人,将凤鸣瑜打入天牢!全力搜索这条江,活要见人,”天泽国王哽咽着,“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