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瑕和华易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来,河岸旁的小草叶子上还带着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哇!好美啊!”凤鸣瑕激动地张开双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微风调皮地掠起她身后的青丝,华易望着凤鸣瑕痴痴地笑了。这是第几次自己这么傻笑了?
“华易,你在笑什么?”不知何时凤鸣瑕站在华易的面前了。
“我、、、、、、”华易像做坏事被当场捉住的小孩,尴尬地不知所措。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很美?”凤鸣瑕得意地笑着。
“、、、、、、”华易扭着头不敢看凤鸣瑕,涨红的脸孔却出卖了他。
“说嘛!我是不是很美啊?”凤鸣瑕扳过华易的脸让他正视她。
“噗!”意外的是华易竟然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喂!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去看看吧!”华易指着小河说道。
凤鸣瑕疑惑地跑到河边,借着河水仔细端详倒影中的人儿。
“啊!不会吧!”凤鸣瑕羞涩地蒙住脸,然后转身偷偷从指缝中看华易。华易仍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然后摇摇头朝树林里走去。
“我怎么这么笨啊!”凤鸣瑕对着河面自言自语还不忘敲敲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忘了脸上还有用来掩人耳目的烟灰呢!刚才还、、、、、、”
凤鸣瑕一边将长发编成两根辫子,一边暗骂着华易,怎么不早点提醒自己呢?然后,掬起河水轻轻地拍在脸上。
“饿了吧?我采了些野果,你拿去吃吧。”是华易的声音。
凤鸣瑕一动也不动地低着头。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高兴的吗?”
“人家没脸见你啊!”凤鸣瑕小声地咕哝着。
华易将野果放到一边,轻轻地扳过凤鸣瑕的脸,然后温柔地用袖子帮她擦干脸上的水珠:“河水凉,小心别病了。”
凤鸣瑕羞得满脸通红,将头埋得更低。
“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吗?”华易打趣到。
“我,我刚才是不是很糗啊?”凤鸣瑕小声地问道。
“是啊!不过我喜欢。”华易在凤鸣瑕额头落下一个鹅毛般轻柔的吻。
“华易、、、、、、”满脸幸福的凤鸣瑕羞涩地靠进华易怀里。
“瑕儿,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是公主了,你跟着我就得吃苦,你、、、、、、”
凤鸣瑕捂住华易的嘴说道:“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
两人草草地吃了些野果后手牵手朝深山走去。凤鸣瑕最后望了一眼楚城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跟着华易走进了那茫茫林海。
“瑕儿,以后我打猎,你呢将动物的皮毛做成衣服。我们还要在有美丽瀑布的地方造一座小木屋,木屋的旁边种上很多花花草草。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就在树下做一架秋千,你和我们的孩子就坐在秋千上等我回来。”
“我们的孩子?”凤鸣瑕小声嘀咕着。
华易将凤鸣瑕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幸福地笑了。
“那里有个小木屋,应该是附近猎户上山打猎的落脚点,你昨晚都没怎么睡,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华易心疼地看着凤鸣瑕。
“嗯!都听你的。”凤鸣瑕满脸倦容。
华易推门走进这座小木屋,里面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床上放着一张兽皮,地上有个烧火的架子,不过收拾的很干净。
“瑕儿,暂时要委屈你了。”华易内疚地望着凤鸣瑕。
“哪有!对我来说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凤鸣瑕满足地笑着。
“你呀!累吗?你先躺下睡会!我去拾些树枝回来,晚上树林里会很冷。顺便打些野味回来。”
“你早点回来,我一个人怕。”凤鸣瑕躺在床上拉着华易的手不放。
“知道啦!你快乖乖地睡觉。”华易温柔地说道。
凤鸣瑕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华易轻轻地关上门,深深地叹了口气。凤鸣瑕是金枝玉叶,尽管她不说,但是华易心里明白她是在强撑,这么清苦的日子她怎么过得下去?
凤鸣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木屋里飘荡着烤肉的香味。
“什么东西这么香?”
“你醒啦?快过来,我猎了一只黑鹿。”华易向凤鸣瑕招招手。
“黑鹿吗?我还没有试过这样吃哎!”凤鸣瑕新奇地盯着烤肉咽口水。
华易用匕首切下一块肉,细心地送到凤鸣瑕口中。
“怎么样?”
“嗯!好吃好吃,比宫里的还好吃。宫里的放太多佐料,都没有这鹿肉的味道了。”凤鸣瑕津津有味地嚼着,一点公主的形象都没了。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华易帮凤鸣瑕擦掉嘴角的油渍宠溺地说道。
“我还要。”凤鸣瑕舔舔嘴唇说道。
“呐!给你。我刚刚特意到附近的村子买了两套旧衣服,我们这身打扮要是被人发现会起疑的。”
“嗯嗯!你想的真周到。”凤鸣瑕点点头。
夜色渐渐深了,一只黑鹿居然被凤鸣瑕和华易两个人吃得干干净净,连华易都有些怀疑现在这个凤鸣瑕和宫里那个凤鸣瑕是同一个人吗?
“好饱啊!”凤鸣瑕满足地拍拍肚子。
“谁叫你吃那么多,好像怕我跟你抢一样。”华易好笑地看着凤鸣瑕。
“你不知道,以前我都不敢多吃,奶娘说姑娘家吃多了会嫁不出去的。现在嘛、、、、、、”凤鸣瑕似乎意识到什么低下头不再说了。
“现在怎么样?”华易坏笑着凑近凤鸣瑕。
“没什么没什么!”凤鸣瑕低着头说道。
“说嘛说嘛!”华易不依不饶。
“现在有个笨蛋被我拐走了呀!”凤鸣瑕抬起头大声说到。
“哈哈哈哈哈!”华易拍掌大笑起来。
凤鸣瑕愣愣地望着大笑的华易,记忆中华易一直是沉默冰冷的,这样的华易还是第一次见到。
“华易,其实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凤鸣瑕迟疑着,极乐道人是他生父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他。只怕这样的打击对华易来说太大了,可是华易对极乐道人的愚忠成了极乐道人利用他的利器,他不能再活在欺骗中了。
“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华易将沉思的凤鸣瑕拉到身边。
“有一件事,非常重要。但是你听了一定要冷静。”
“好!”华易似乎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其实,极乐道人欺骗了你,他不是你的师傅而是、、、、、、”凤鸣瑕刚要说出真相,华易却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蜷成一团。
“华易,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凤鸣瑕惊慌地问道。
“好,好冷!”
“好冷?”凤鸣瑕疑惑地扶起华易,树林里再冷有火堆也不会冷成这副样子啊。
“华易,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火不够旺?我多添些树枝。”凤鸣瑕拼命地给火堆加柴火。
“没有用的。”华易的脸异常苍白,全身也不住地颤抖,“我小时候被一个黑衣人强迫吃下一颗九毒丸,此药是至阴的九种毒虫炼成,中了此毒就会全身冰冷,直至寒冻而死。”
“九毒丸?”凤鸣瑕脑海中回想起极乐道人的警告“没有我,他就会死”。
“不会的,不会的。”凤鸣瑕用力地摇着头,她不相信只有极乐道人才能解这种毒。
“华易,我有银子,我们下山去找最好的大夫。”
“没有用的。解这种毒就必须知道是哪九种毒虫,而且还要知道九种毒虫的排序,错一种都会毙命。我师傅有缓解此毒的药,我只需发病时服用就可,只是昨夜太匆忙,将药忘在驿站了。”
“妖道?”真的是极乐道人,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下毒的黑衣人就是他。真没见过如此狠心的父亲!
凤鸣瑕看着嘴唇发紫的华易,要是他知道他一直感激一直尊敬的师傅是这样对待他的,他能承受得了吗?不过现在该担心的是怎样度过今晚。
凤鸣瑕艰难地扶华易躺到床上,又将兽皮紧紧裹到华易身上,但是华易仍然颤抖不止。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凤鸣瑕绝望地抱着华易。
“没关系,我会撑着的。”华易虚弱地笑着。
“不,我要救你,我要救你。”凤鸣瑕不停地在屋里走着,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她咬着唇有些犹豫。
过了会,凤鸣瑕下定决心似地来到华易面前,然后开始解华易的衣带。华易不解地望着凤鸣瑕,却已经一点发问的力气都没有。接着凤鸣瑕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华易这才明白她要干什么。
“不,不要。”华易艰难地摇着头。
“我既然已经决定与你厮守一生,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凤鸣瑕紧紧地拥住华易冰冷的身体。慢慢地,华易停止了颤抖。
“瑕儿,对不起。”
凤鸣瑕摇摇头。
华易抬起凤鸣瑕的脸,泪水滑过她精致的脸颊。华易心疼地将泪水吻去,而理智也在那个吻中渐渐丧失。
次日,华易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身边的人儿,昨夜似乎做了一个梦一般。当华易看到身侧空空的位置时,心中莫名一惊,接着又幸福的笑了。她应该是去树林散步了,她说她爱极了这满眼的绿色。
华易穿戴整齐,无意间却瞥见木屋的墙上系了一块白色丝巾。
“华易:
我走了,请不要找我。
天意如此,我们注定今生无缘。
国师虽罪无可恕,但你必须回到他身边。
切记切记!
瑕字”
华易望着丝巾上鲜血写就的字,痛苦地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瑕儿,你真如此狠心?”
昨天买来的两套村妇衣服也不见了,看来瑕儿真的离开了。华易手中紧拽着丝巾疯狂地冲出门去。
“瑕儿!瑕儿!难道你是在怪我从前的冷漠吗?我只想保护你,我只是想保护你呀!”华易撕心裂肺地呼唤着,颤抖的身影异常凄凉地跪在草地上。
木屋后,凤鸣瑕咬着嘴唇泪如雨下。华易,我只想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