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市区两人好不容易找到银行,俘虏进银行换取日圆而后去打电话,饥肠禄蠹的少年则一头扎进旁边的面店。过一会儿,挂下电话的俘虏若有所思的向面店走去,却看到一个令他滑倒的场景:两派黑帮正在店里火并,附近的人落荒而逃,店长则抱着盘子顶在头上缩在桌子下面,而枪林弹雨中一个青金色长发的美女(男)临危不惧的端坐正中色迷迷的盯着桌上的拉面!
他二话不说刚想冲过去将这个大脑不知由几颗脑细胞构成的少年拉走,说时迟那时快一彪壮大汉被人打飞过去正好砸在那碗面上,没来得及躲闪的少年愣愣的看着汤水飞溅面条四溢,露出一副看到鲜血四射血肉横飞场景的表情。
“陪我的面!”
少年揪住大汉的衣领死命晃动,晕头转向的大汉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大致明白是质问自己为何打扰,迷迷糊糊的伸手指着将他踹过来的人。少年气势汹汹的冲过去按住那个比自己大两圈的罪魁祸首就是一顿狠揍,什么金刚拳罗汉腿面目全非脚全使出来。处于压倒性优势的一帮发现竟然有人敢对他们的兄弟出手,毫不犹豫的冲这个捣乱的家伙开枪。
一片金色荡漾,原先少年所立足之地弹孔成片,少年却已经出现在离他最近的持枪者面前握住该人的手轻轻一扳,伴随惨叫声枪枝落地。其他人还未来得及进一步反应一一落得同样下场。本来处于劣势的一派趁火打劫,很快控制住全局获取胜利。
“谢谢您的帮助,请问阁下是——”米黄色挑染发嘴唇上穿了一只环的混混恭敬的问道。
“我们是路人甲和路人乙,只是凑巧而已,并非特意帮你们。”
俘虏借插话回答之机走到少年身边,小声用英文骂:“你有病,没事乱搅什么?”
“对不起,我实在无法忍受食物的诱惑。”
少年可怜兮兮的揉着衣脚嘟囔,可爱透着灵气仿若天仙下凡的模样完全不见刚才的暴戾气息,看的众人口水直泄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其实也不能怪别人把他看成女人,这相貌实在是惊为天人!
俘虏干咳一声,众人勉强把飞离出体的七魂八魄收回,不过眼珠仍然没有转动位置。
“我是黑铁帮的副头领,叫我阿雄就好。如果不嫌弃请恩人到我们的地方稍歇,有很多食物。”这个领头的混混果然非等闲之辈,居然一语正中靶心!看着少年亮晶晶发光的眼睛望自己,俘虏无奈的叹口气。反正来接应他人来之前还有段时间,就随他们走一趟吧!
*****
与此同时少年刚刚离开的千叶深郊,那所类似研究所的秘密基地内,一个面带鬼面具的矫健身影正用手指玩弄着狐狸金色波浪般的秀发,狐狸和在她身旁笑面虎眼中都充满警戒。
“你是说,因为你的失误使叛徒逃走?”鬼面人调笑似的问道。
“不,不是,是……”
狐狸原先的高傲都不知躲到地球哪个角落,她现在正在为自己的过失忐忑不安。
“是,还是不是?”
鬼面人用力攥紧拳头,狐狸的头发被扯的生疼几乎滴下眼泪,笑面虎皱起眉头刚要出声制止,突然有一只手搭在鬼面人的肩上。
“叛徒?身为千叶分部执行部长的我看来很失职嘛,可否麻烦你为我讲解一下,泰若伯。”
死亡的气息伴随寒冷的风压卷来,鬼面人迅速抽回发丝间的手往左侧闪开,狐狸下意识的后退,笑面虎则如临大敌按着怀中的枪;只见闪动银蓝色光泽长发及腰优雅却具有野性气息的戴尔正冷冷得看着他们。
“好热闹啊,诸位的光临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尤其是泰若伯,当你告诉我要移驾日本我都吃惊到把猎物都丢了呢。发生什么事?”
“有人逃走。”鬼面人轻描淡写道。
“呵,言简意赅,这可不符合你的作风。是怎样的人?”
“一个女人。”
鬼面踌躇一下回答道。本来他是想说‘一个女人和……’,但他记起师傅的交代,最终没说出口。
女人?戴尔微微皱眉。看来和刚才在林中错过的美丽‘猎物’无关,虽然那人美塞般若,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去追叛徒。”
鬼面似乎怕被继续追问飞身而出。眼看鬼面消失在黑暗中狐狸长出口气,戴尔却疑虑重重。而笑面虎一成不变的笑脸下,也深藏着忧虑。
*****
黑铁帮的据点,某人低头持续着破坏形象的某系列动作,全然不顾旁人的汗颜。
一分钟过去,毫无知觉;
十分钟过去,腹中稍微有一小点充实;
二十分钟,血糖回升,大脑终于能够进行养料交换;
三十分钟,血液回归胃部,开始致力于消化过多的‘进货’。
少年长出一口气,满足的爬在桌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俘虏伸手刮掉少年嘴角的汤汁,回头看一眼高堆成山的空碗和被超级塞亚人食量惊吓僵化在旁的众混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嗯,啊,真是好胃口,”阿雄擦把汗,同时心里面纳闷这些东西到底都吃到哪里去了?
“呼噜~”(鼾声>_ “哈哈哈!”竟能有人神经大条到此种地步,这实在是……
俘虏按耐不住放声大笑,看样子都快笑岔气;阿雄则呆若木鸡的看着揉着肚子的金黄卷发外国人和已经瞬间入睡的恩人,错愕的不知说什么合适。忽然有个小混混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倒在阿雄的脚旁。
“怎么回事?”阿雄赶紧将人扶住问道。
“刚才的面店里,有群人在找年约十七的金发少年,面店老板告诉他们人跟我们走了,他们居然把老板给杀了!不、不只老板,店里声称曾见过少年的人都被他杀了!几个兄弟看不过,也被……”
说着小混混大喘气,悲愤的说不出话。阿雄心头一惊回头看向同样惊奇的俘虏和睡死过去的少年。
“动手的都是些什么人?”俘虏出言问道。
小混混脸色惨白:“生面孔!有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领头,他们还带着一群狗……”
狗?俘虏脸色一沉起身一把将少年揽到肩上,回头对阿雄说:“你们快离开此地,不要一帮子都走一个方向,分头走。有人问起千万别说见过我们,听到没有!”
不等阿雄点头俘虏带着少年匆匆离去。
几小时过去,淅淅沥沥天上落下雨点,俘虏背上的少年被雨滴打醒,他伸个懒腰张开惺忪的睡眼。
“咦?你的脚受伤还能跑?”少年纳闷着俘虏的奇迹性康复。
“我的复原能力比普通人强。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耳饰是从哪里来的?”
少年更纳闷:“不是说过不知道嘛!”
俘虏停住脚步,将少年丢到地上,恶狠狠的瞪着少年。
“别装傻!那不是普通的耳饰,是传说中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海之泪!在追你的人恐怕就是为得到它,否则也不会把见过你的人全都灭口!”
少年一听很快明白过来,有人在追他还杀死不少人,只为得到他的耳饰。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犬吠,俘虏有些急了,动手想抢少年的耳饰,在触及到它的时候竟然被电流般的冲击电昏!少年虽然不晓得怎么回事,但他也知道现在必须逃走,于是他赶快站起身却头轻脚重差点摔倒。
‘糟糕,没有力气了。得赶快走!’
少年拖着俘虏没走多远,再也拖不动。狗叫声越来越近,少年却头晕得站不稳,眼看就要倒下。雨滴落在他的皮肤上,发出细微的被烧灼物体蒸腾声。少年咬紧牙将俘虏拖到一个垃圾桶附近藏匿起来,又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在雨中。
****
“小惠!外面下雨了,赶快把衣服收起来。”
渡边惠打开后门——果然下雨了——
“啊!!”
“怎么了?”
人虽老,耳朵却依然灵敏的老奶奶踱向后院,只见小惠指着门外尖叫。一个瘦弱的身影倒在地上,清丽的长发披散,如同月光的丝絮。
“快带她进来——哎呀,好像还在发烧!去拿退烧药!”
奶奶扫了一眼后院矮墙下泥泞的脚印,搀扶着昏晕的病人进入内室。
“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迫使只好先丢下全身湿透的病人,回到正厅开门。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陌生人?我们是警察,正在追捕逃犯。”
两名警察带着狼狗站在门口,一个谨慎的询问,另一个则鬼鬼祟祟的向屋内张望。
“这个嘛……”
“阿婆,我来给您送礼来了!我家的小惠这两天多亏您照顾。”
一位大叔提着兜子老远就喊起来,朝着奶奶和小惠走来。
“对不起,我们正在追捕逃犯,要进去搜查。”
“搜查什么?你们有搜查证吗?追捕逃犯?我这个警督怎么从没听说过?”刚才的大叔走近质问。
两个‘警察’交换了下眼色,推开奶奶要强行冲进去;谁知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仰面朝天摔了出去。另一个觉得不妙,刚跃门而出就被一脚勾倒。
“不尊重老人,会遭天谴的。”
奶奶拍拍手上的尘土轻蔑的说道,而大叔则保持着准备出拳的姿势冲奶奶傻笑,为不太失面子赶快调转拳峰打在还未来及行动的狼狗头上,可怜的狼狗与主人一同睡去。
……
“事情就是这样。”
柔道九段的奶奶抿了口茶,回头的看着昏迷的两人一狗。
“真是可怕,竟然连警察都有假的!”小惠拂拂胸口心有余悸,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肯定上当把冒牌货放进家。
“那位小姐怎么样了?”大叔——也就是渡边警督问道。
“已经退烧了,现在正在楼上休息。而且,他是男的。”奶奶不慌不忙的澄清。
几人走上楼,看到少年已经清醒。他拥有青金色飘逸长发,尽管瘦弱的像女孩,眉宇间的英气仍无可遮掩。他的眼神似乎带有恐惧。
“你叫什么名字?”警督问
“……”
“从哪里来?”
“……”
“我知道了!”警督装作很严肃,“他一定是‘歌皖’的人!”
众人全倒。要知道‘歌皖’是当地享有盛名的人妖酒吧。
“你们是谁?”少年问道,字正腔圆的中文把在场诸位都吓住,半晌说不出话。
小惠立刻用英文问:“对不起,你会说英文吗?请问你是从中国来的?”
少年皱皱眉不再作声,场面又陷入僵局。
在提倡仁爱的武道家奶奶的教育下,小惠没有什么种族偏见,况且她还有一个关系很好的中国表哥。而她的父亲渡边冈则显得心事重重。
被追捕的中国人——言语不通把间谍的可能性排除,那么就是偷渡了。
“别紧张,我们是你的朋友。我是小惠,这位是奶奶,这位看起来很可怕的警督是我的父亲渡边冈(“乖女儿,你怎么这么说,太伤心了!”——冈)。”
惠温和的声音似乎起到安抚作用,少年警惕的观察着一群怪人,确定他们并无恶意才松口气。
“你有什么亲友吗?”
少年摇摇头。
“让他暂时住在这里吧。”
奶奶热络的拉拢美男子,再加小惠一票支持,警督只好通过提议。
‘可是,我总觉得他很眼熟,是错觉吗?’总觉得有些不安的警督偷偷用手机拍下少年的照片。
“你叫什么名字?”奶奶热络的问,小惠充当翻译。
名字?少年迷茫的看着众人,忽然耳边又响起轻喃的呼唤。那似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呼唤着一个模糊的字节:‘金……’
“金达。我的名字是金达。”少年说道。
躲过追击的少年暂定住下来。而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的俘虏一边拍打身上的脏东西一边咒骂,直到一个瘦干黑巴巴的印度老头出现在他身后。
“您好狼狈啊,昱大人,嘿嘿。”
“罗嗦。”俘虏挑挑眉,“若不是你来的太晚,海之泪也不会从我眼前溜走。”
老头有些奇怪的问:“您找到海之泪?为什么没有拿到手?”
“就因为是正牌的海之泪才没能拿到手。他可以使用海之泪,所以海之泪在他的意识下对我反弹。”
正说着有人朝他们跑来,老人隐身于黑暗的角落。几个身穿军服的美国人跑到昱面前,领头的立正行礼。
“少将!您没事吧?”
昱点点头:“没事。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