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明带着经过化装的柳玉珠、柳絮风母女,马不停蹄地赶到无果崖前时,已是离开镇江二十天后的一个傍晚。
几朵浮云,一抺残阳斜照。
山风悄潜,离枝秋叶轻舞。
陈天明轻车熟路,柳玉珠、柳絮风母女却是初到贵地!。
山风下,陈天明是益现清高,飘逸,柳玉珠、柳絮风母女却呈飘然、清纯。
三人在山上转了二个圈,才看见山神庙,又急走了一个多时辰,夜色灰濛濛地罩着整个山城时才走到山神庙前。
三人进得庙里,庙中庙祝背对着庙门正适时地在点亮神烛。
陈天明如鬼魅般地向前跨一大步,三丈距离竟在这一步中跨过,伸出并拢食指和中指的右手袭向庙祝肩井大穴。
庙祝(陈福)双肩一沉,反转头,很为怪异地咬向陈天明袭去的双指,骇见是他,连忙提气一式“夸父追日”凭空诡异地斜闪上旁边的上空后开声道:“五少主,不要毁了老奴的香案。”
陈天明应声凝住指风,脸上苍白一闪,收回真劲后道:“福伯雄姿不减当年,我这里现丑了!”说完连忙拉过柳玉珠、柳絮风上前见礼,介绍是自己的妻女,陈福睁大老眼上下把她们看了一遍,后道:“少爷真好福气。
柳玉珠、柳絮风福了个万福道:“见过福伯!”
庙祝陈福慌忙还礼:“少夫人,小姐不用客气。”说完,转头问陈天明道:“五少主,您这次回院是走明道还是走暗道?”
陈天明见问,思索了一下后道:“她们母女根基有限,明道不行,还是走暗道吧?”说完用指力点开没蒲团移动的机关,牵着柳玉珠、柳絮风的手走进暗道,三人放暗道,蒲团便复原了,在那排孔上敲了一下金钟,暗墙应声而开,进入隧道。
走出山中隧道,抵达“中天别院”又是一番见面客气礼数。
沈明历时一个多月的赶路才到达无果崖附近的山神庙里,到达之时正是日中。
立在庙前回首极目,一片枯黄,一片苍茫。
山神庙门关闭着漆斑,四周静寂,衬现出一种莫名的肃杀!虽是中午,却也显得阴气袭人!
沈明站在庙阶上,有些犹豫起来:师父的朋友难道会住在这样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四处又张望了一遍,一点都不错!这里是师父所说的地头!既来之,则安之。举手推开庙门.一个身着青衣的庙祝面对着庙门盘坐在厅中的蒲团上,正自睁大老眼,精光四射地望着外面……
沈明陡见之下,不免骇了一跳!后见这庙祝不像是师父描述的他的那个朋友的模样,呆了一呆,送信到地头却没有看见那个人,这……这如何是好?四下打量,见庙中无有第三者……
“施主,你闯我山门,不知是何缘故?”陈福冷冷地向来客问道。
“小可奉家师之命,千里来此,是送信与一位武林前辈。”沈明见这庙祝发问,自觉得擅自闯进有主之庙,有些不合理数,微红了一下脸后恭敬地回答道。
“此庙只有老道人一人,你家师是何人?”陈福边说边暗自运功,只要这少年一言不合,立毙其命!
沈明突觉局势不妙,见这庙祝形情,大有随时取自己性命的势头,察颜辨色之下,心知肚明地凭自己的功力是绝逃不过这老苍头的绝杀一击,急忙回答道:“家师是长江帮帮主上官一笑。家师命我送信与一位武林前辈青木大师。”
陈福讥然地道:“你就焉知我不是青木大师?”说完便作势欲出掌一击。
沈明吓得赶紧跪下来道:“前辈但请息怒!只因家师交待,非见到青木大师本人的面才可……”接着便复述了上官一笑在临行前的有关话。
陈福见他描述五少主的形象象模象样,不似是作假,逐散去功力,冷冷地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说完我,就不再言语地坐到神案前的一个蒲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极为怪异地敲着神案上的木鱼。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
沈明由于没有吃中餐,正自饿得不耐,意欲掏出干粮来吃,刚放下背囊……庙门被外面的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一个清瘦的老头,其容貌与师父所描述的他的那个朋友的形象一模一样。但还是怕认错,踌躇着不敢上前相见。
陈天明接到陈福的木鱼传声,忙从静室里出来,施展“纵云梯”从崖下顺着绝壁飞身上来。急步到山神庙,推开庙门进来,一眼就望见了沈明,吃了一惊:这不是那日在镇江府郊和“白发妖魔”相斗的白衣少年么?忙提神戒备起来……复又细看他,细看之下,发现了这个少年与那位白衣公子有诸多细小部位不同,大本上有着七、八分相似。心中蓦地动了一下,强按住内心的一个意念,淡然地对他说:“你这个娃儿从哪里来?荒山野岭地,不怕客死异地?”
沈明正不知如何措词,见这个清瘦的老头主动相问,连忙答道:“您老可是青木大师?小可奉家师长江帮帮上官帮主所遣送信与青木大师。”说完我,从怀中拿出一个信笺,只要这个清瘦的老头承应他是青木大师,就把信笺递给他。
陈天明闻言,暗道一声“可惜,这么好姿质少年儿郎竟然是个短命的!”沉思一下后,有了主意,点头对沈明道:“老朽便是青木大师,你师父有什么信要给我?”说完,向沈明伸出右手。
沈明听他果真是青木大师,一想到自己完成了师父的交待,回去的时候就可以不必急于赶路了,一路游山玩水,能够领略沿途风光与路上的百般妙处,很是高兴!连忙把信笺递给陈天明。
陈天明当着沈明的面拆开了信笺的外封,展开信笺一看,只有一首诗抄。不由一呆……良久才回过神来,细细地品味一番诗中的内容后,面色一喜,哈哈大笑,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妥当折好信笺放进口袋。然后眯着眼睛对沈明道:“你临出来之前可曾有听到过你师父笑过?”
沈明听问,面色大变,豆大的汗珠立现!只因此时陡然想起自己临动身的那日,因有事路过师父的书房附近的走廊,约略听到师父的一个笑声……这个清瘦的老头竟然知道师父的嗜好……惨了……惨了……滿脸骇容地望着他。
陈天明见这个少年如此神情,哪还不知其中原委,不由暗自得意。故作冷漠地道“:你师父要我把你给杀了!”
沈明吓得赶紧跪下,边叩头边说:“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陈天明见状,暗喜在怀,缓慢地叹了一口气后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为了维护你师父的名声,除非你能够听我的安排……”说到这里故意住口不说下去,望定沈明。
沈明一想起帮主处置逃犯的惨景,不寒而栗!见青木大师有救自己的妙法,如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重重地叩了几个头后哀求道:“小人愿意听从前辈的安排!只望前辈救小人一命!”
陈天明见他全部落入自己的计算之中,假装怜惜地道:“我也知道你师父的嗜好,于今之计,只有把你改扮成另外一个人,不然的话,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都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虽然,假冒另外一个人也要冒一定的风险,不过,这个人不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呢,一件好事做到头,还会传你一些保命的功夫!你假冒的那个人就是……、”说到这里故意放慢了语气,似留着沈明表态的时机。
沈明听到自己不仅有能够学到高深武学的机会,还得知自己假冒于人万一被发现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由大喜过望,连忙打断青木大师的话,感激万分地边叩头边道:“谢前辈成全!谢前辈成全!谢前辈成全……”
陈天明见他又全部落入自己的计算之中,也就不再玩他,逐沉声道:“我要你假冒的那个人就是皇榜上的那个少年!”
沈明闻言,一呆!同时亦忘记叩头谢恩了:假冒皇榜上的人?那不是欺君之罪么?那可是要犯死罪的!……复一想到如果不去假冒皇榜上的人将会死得极惨……何况,这位前辈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想必万一被发现是假冒的,他一定会救自己。再加上能够学到高深的武学,就是被官家得知了真相,自己那时大可凭武功一逃了之……思及此,一咬牙!认命般地道:“小人愿意听从前辈的安排!愿意去假冒皇榜上的人!”说及此,重重地叩了几个头后道:“还望前辈成全!”
陈天明见状,哈哈哈大笑三声很为得意地道:“你如此识得时务,我定会让你有个好的前途!”说完,一指点了沈明的睡穴,挟着他飞身驰向“中天别院”。调教与改扮沈明的面貌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