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离趁着午夜无人,干脆施展法术一路飞翔,很快便到了家附近,悄然落地后信步缓行,思绪一直停在紫发鬼身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无法说清楚不对劲在哪,难道是他的忽然出现过于蹊跷吗?
“桀——”
恐怖的阴笑声蓦然响起。
秦弋离迅速抬眸望去,瞳仁漫上一抹如冰的冷意……
“嗨,尊敬的灵捕大人,今夜又有什么收获吗?”
古渎王依然还是以骷髅头的形象飘浮在路边的花坛上空,谄媚的笑容里总是脱不了一股子阴森的味道,显得莫测高深。
秦弋离沉下脸,幽深的瞳仁射出冷酷光芒,冷冷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颇为不善的语气充分显示了他的不高兴,甚至极力克制的怒气。
秦弋离绝对不允许任何亡灵出现在他家附近,既使没有任何危胁性的死灵,一有越界统统扫除,下意识觉得那些亡灵会给夭月带来危害,更何况出现在这里的还是让他有点捉摸不透的古渎王,尽管古渎王的故事讲的有板有眼,似乎确实就是那么回事,但秦弋离并没有真的相信他,尤其他的故事还牵涉到那个至关重要的恶灵阴魈,就更不能吊以轻心,谁知道会不会隐藏什么玄机?
古渎王假装没有看到秦弋离的怒火,咧开白森森的牙齿笑道:“灵捕大人,别这么凶嘛,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找你问问有没有找到阴魈。”
秦弋离两眼一眨不眨紧盯着古渎王诡异的双眸,试图从那里读出点什么,然而却失望了,如果不是他心存坦荡,就是掩藏的太好,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真的象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吗?
秦弋离盯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没空!”
古渎王狡黠的眨巴着眼睛道:“灵捕大人,你不觉得阴魈这件事非常重要吗?还有什么能比他更值得你花时间的?如果他真救出那个女人重生,那么三界之内恐怕再难有谁是他的对手,到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你这个灵捕必将成为千古罪人,这些可怕的后果,你都仔细考虑过吗?”
秦弋离面无表情耸耸肩道:“罪人就罪人吧,总比被人当枪使要好。”该死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古渎王在利用他,偏偏就不如他的愿,绝不透露半点自己的打算,看谁玩的过谁!
古渎王尴尬讪笑道:“灵捕大人误会了,在下怎么敢拿您当枪使啊,我只是觉得咱们的目标相同,互相帮助各取所需嘛!”
秦弋离眼眸一闪,若无其事道:“我真的没什么兴趣找阴魈,我又不认识他,搞不清是圆是扁,你让我上哪找?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嘛,唉,还是任由他折腾吧,我倒要看看哪个恶灵还能无敌于三界的。”
古渎王有点急了,下意识飘前几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阴魈喜欢用亡灵修练吗?至于他的模样,嗯,他喜欢穿红色的长袍,一直拖到地上的那种,留着满头紫色的长发……”
秦弋离心里蓦的一动,忽然露齿笑道:“既然你如此熟悉他,不如就由你来找吧,找到了别忘告诉我一声就是,我必定尽全力捉拿他交给你发落,你看如何?”
古渎王没好气道:“我要是有能力找他,就不会眼巴巴来求助于你了。”
秦弋离唇边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诡笑,斜睨着眼睛意味深长道:“不对吧,好歹你也是上千年的亡灵,本事能差到哪去?说你打不过阴魈我相信,但是说你连找他的能力都没有,恐怕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嗬嗬,你呀,说不定比我这个小灵捕厉害多了呢,既然咱们说好合作,就得各尽其能,你说对不对?”
古渎王被秦弋离毫不当回事的随便态度激怒,气急败坏啐道:“嘁,你爱找不找,别怪我不提醒你,阴魈很可能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去白马寺救那个女人,当圆月升空时,他只要借助月之精华设法打开钟上的封印就能将她救走,到时要想重生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阻止他,要怎么做是你的事,告辞!”说完气呼呼飘走了。
秦弋离目送古渎王消失,“嗤”的冷笑一声,抬腿往家走,远远望见客厅窗户透出温暖的桔黄色灯光,心底深处那根柔软的弦再次被拨动,忽然生出一种爱人在灯下守候的奇怪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那颗冷寂的心破天荒为了一个人而激动,略有点兴奋加快了步子。
冥曜出门玩了一天,早已累的窝在二楼客房睡的如同死猪,夭月也依然如往常那样坐在客厅等秦弋离等到睡着,桔红色的朦胧灯光柔和抚摸着她沉静的睡容,眼敛低垂,长睫毛轻轻扇动,美的实在有点不太真实。
秦弋离放轻步子走到夭月面前缓缓蹲下,温柔的注视着这张吹弹得破的绝美睡颜,一颗心难受控制的蠢蠢欲动,颇有点吃力咽了口唾沫,暗自鄙视自己何时变的这么下流无耻,可一只手却不听话的摸向夭月的脸颊,一寸寸抚过那方细腻嫩滑的肌肤,内心的感觉复杂极了。
熟睡中的夭月突然摆了摆脑袋,“嘤”的一声将胳膊抬起,冲着秦弋离绽出一抹媚惑至极的笑容,两个浅浅梨涡就象是被施了魔法的幽潭,引诱着人恨不得一头栽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秦弋离以为夭月发现了自己的暧昧动作,吓的慌忙缩回手跳到几步之外,然而夭月只是动了下胳膊,眼睛并没有睁开,嘴唇轻轻呶了呶,睡的非常香甜。
秦弋离不由自主松了口大气,暗笑自己神经过敏,小心翼翼将夭月抱起走进卧室放在床上,手指情不自禁再次抚过她光洁的面颊,幽深瞳仁里再不见一丝冷酷,有的只是宠溺的柔光,还有炽热的情感。
这样柔情脉脉的秦弋离与往日判若两人,可惜夭月没能看到,否则还不知道会幸福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