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离默默望着钟离笑消失的夜空,良久才收回目光施展法术离开,落在白马寺主殿的屋顶上。
此时虽已夜深人静,但大雄宝殿内依然亮着朦朦胧胧的烛光,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味缭绕,隐隐约约传出单调的木鱼声,还有苍老的梵唱,应该是哪位勤奋的大师正连夜做功课。
秦弋离很快找到放钟的地方,凝目注视钟身,用灵力查看了一下,封存钟内的女鬼小娇还在,仿佛睡熟般静静躺着,无可挑剔的五官鲜活如初,可谓艳绝天下,眉宇之间透着诱人的妖媚之气,似乎连睡着也不忘展现她的无穷魅力,难怪能让阴魈千年之后还对她念念不忘,如此绝色红颜,任哪位男子都会招架不住她的美色的,当然,除非对美色兴趣不大的男人。
秦弋离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感觉钟身有异,赶紧释放灵力再次凝眸望去,脸上表情蓦的一窒,钟的四周居然透着丝丝邪气,均匀的包裹着钟身,上次来查看时分明没有的,难道阴魈来搞过什么手脚?或者是他试图解救过小娇?
秦弋离怀着一丝疑惑飞出寺院后门,然而从旁边树丛内传出的窃窃私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连忙顺着声音觅去,只见两人正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压低嗓子聊天,身影完全与树叶融到了一起,普通人压根看不到树上藏了人。树与寺庙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坐的树杈则正好伸进庙里面,树枝下面便是僧人的寝房,透着浑浊的淡淡灯光。
年轻瘦小伙神色略显紧张,几次张嘴欲言又止,后来实在忍不住内心好奇,搔了搔头发问道:“孙队,那个贼真的还会来吗?”
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信心满满回道:“局里已让电视台把盗走的舍利子是假的的消息播放出去了,如果他真的很需要那颗舍利子的话,肯定还会再来偷的。”
瘦小伙再次问道:“你说那个贼偷颗舍利子有什么用?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还卖不了几个钱,要是我,宁愿偷尊罗汉佛出去也不要偷什么舍利子。”
中年汉子皱皱眉道:“据说被偷的舍利子是白马寺威望最高的老僧的爱物,关于这颗历史悠久的舍利子,还有一个非常神奇的传说,相传它具有秘秘的能量,我们拿着没用,不代表别人也一样,何况传说本就害人……”
瘦小伙还想问,中年汉子将手指竖在唇上示意他禁声,四周立刻恢复了宁静。
秦弋离习惯性的摸摸鼻子,脑海里模模糊糊幻画出舍利子的模样,然后莫名的与透着邪气的钟连在一起,难道……?一颗心猛的往下一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情况已然危急,是该准备措施的时候了。
秦弋离神情冷肃移动身子,化为灰影瞬间离开白马寺,眨眼的功夫便落在自家附近,刚抬腿走了两步,眼眸忽的一闪,顿住步子冷冰冰道:“出来吧!”
“嘿,灵捕大人,别来无恙啊!”
古渎王钻出树丛呲着白牙干笑,脸上永远挂着那么一抹谄媚的讨好。
秦弋离阴森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似乎忘了我曾警告过你不许出现我家附近,这次非得给你长点记性了。”说完手指飞快一弹,古渎王的耳朵立马缺了一小块,下手没有半分留情,谁要是敢威胁到夭月的安全,必定严惩不怠。
古渎王捂着耳朵忍住惨叫,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闯到您家附近的,实在是有非常重要的情况向您禀报,我发现阴魈的行踪了,就在上海市场的一栋大厦里面……”
秦弋离内心一动,下意识喃喃自语:“难道那个真的是他吗?”
古渎王敏感的听到了秦弋离的低语,双眼蓦然一亮,满脸惊喜道:“你也找到他了?”
秦弋离斜了古渎王一眼,用不无嘲讽的语气说道:“我就知道凭你的能力肯定能找着他的,族长先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古渎王嘿嘿一笑,讨好的问道:“大神捕,既然已经找到,你是不是该去逮他了?”
秦弋离定定注视古渎王,轻轻抿了抿嘴,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答非所问来了句:“再见!”抬步便走。
古渎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神情复杂望着秦弋离的背影,瞳仁内划过一抹沮丧。
次日正好是秦弋离的轮休日,不用去医院上班,准备美美睡个懒觉,然而天刚发亮,夭月便如同鬼子进村擂响了他的房门,敲的一声比一声急,逼迫他不得不跳下床将门打开一条细缝,睁只眼闭只眼问道:“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夭月一把推开门,拖住秦弋离的胳膊就走,嘴里嚷嚷道:“我种的丝瓜长好长的藤了,你帮我去搭个架子嘛,趴在地上的丝瓜藤结不了多少瓜的,而且不能充分享受到阳光,结出来的瓜也不好吃,那样就太浪费了。”
秦弋离宠爱的横了夭月一眼,轻声笑道:“我每个月交给你的生活费应该够买好几车丝瓜吧,你犯得着让它结那么多吗?”
夭月嘟了嘟红红的菱形小嘴道:“你不懂,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当然是结的越多越有成就感了。”嘿,她夭月可是天底下最棒的种菜专家,瞧瞧这个丝瓜树就是她用丝瓜与南瓜嫁接而成的,结的瓜比别人的瓜大多了也好吃多了,能不让它多结点瓜炫耀一下吗?
秦弋离打趣道:“吃不完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要挑到市场上去卖?”
夭月双眼“倏”的一亮,恍然大悟道:“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把种的这些菜拿去卖呢?弋,谢谢你的提醒,这个周末我们就去卖,你帮我挑,我负责叫卖,你看行不行?”
秦弋离脸色猛的一变,倒抽口凉气道:“你居然让我挑菜去卖?”
夭月俏皮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啊?”
秦弋离赶紧挣脱夭月的魔爪道:“可以可以,我先回卧室换衣服再帮你搭瓜架,行吗?”说完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
夭月站在客厅望着呯然关上的卧房门,吐吐舌头狡黠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