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街上冷冷清清不见任何人影,偶尔窜过一辆夜车,也是行色匆匆。
秦弋离与钟圣飞走到天津路才分开各自回家。
钟圣飞想着逃跑的梅贵妃心里万分不是滋味,连个女人都追不住,简直太丢他钟家人的脸了,难道真就逮不住她吗?
忽然,前面有个淡淡黑影一闪而过,迅速消失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
钟圣飞敏感的意识到黑影有问题,身子掠起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刚拐过一道弯便见旁边二楼的一间屋子亮起灯光。
钟圣飞略思索,飞身跃上二楼窗台,透过留有一条细缝的窗帘,只见屋内床上躺着一名穿超薄丝织睡裙的少妇,旁边则坐着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轻美男子,穿着纯白色的西装,说不出的儒雅潇洒,正露出狎狔的笑容去解除少妇身上的衣衫。
少妇风情万种半推半就嗔道:“死鬼,今夜怎么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男子轻轻捏起少妇下巴,亲昵笑道:“我怎么可能不来陪我的心肝宝贝?”
少妇幽幽叹道:“我老公过两天就要回来,到时我们要想再见面恐怕就不容易了,胡顽,我真的好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你就不能娶我吗?只要你肯娶我,等他一回来我就立马跟他离婚……”
胡顽已经除下少妇薄裙,眸子顿现亮光,真是少见的美妙胴体啊,肤如凝脂嫩白清香,馋的他喉结轻响贪婪的咽了一口唾沫,一把将少妇搂进怀里陶醉的抚摸着她的酥胸道:“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么?感觉快乐就行,何必谈什么婚不婚?”
少妇心中泛过一抹酸意,微恼的推了胡顽一把道:“你是不是只将我当成发泄的工具?”
胡顽立即露出妖媚笑容,柔情蜜意说道:“怎么会呢?我可是爱你爱到了骨子里头,恨只恨我没有你老公的财力,怕你跟着我吃苦受累,我会心疼死的,你说,我这不都是为你考虑嘛!”
少妇早已被胡顽绝美妖异的笑迷的神魂颠倒,哪里还顾得上仔细思索他的话是真是假?俏脸上浮起两抹娇艳的红霞,急火火伸出白嫩玉手便去解除胡顽的衣物,屋内很快响起暧昧的喘息声……
钟圣飞“嗖”的窜进少妇房间,将床上正在翻云覆雨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双双停止动作朝他望来,胡顽更是随手抓起丢在一边的衣服胡乱套到光裸的身上,两眼紧盯着钟圣飞全神戒备,戴在脖子上的一个银项圈泛着诡异的淡蓝色光芒。
少妇战战兢兢问道:“你,你,你是谁?”
钟圣飞沉声说道:“除妖的人。”
胡顽脸色猛然大变,眸子里射出幽冷的绿光,嘴唇咧开,露出白灿灿的牙齿,一副随时准备扑过来咬人的凶相。
少妇则是一鄂,满脸惊骇问道:“什么?妖,妖,哪里有妖?”
钟圣飞两眼直视胡顽,嘲弄的说道:“就是他!”
少妇失态尖叫:“你胡说,他是胡顽,怎么可能是妖怪?我们已经在一起半个月了,我还能不知道他是人是妖?”
钟圣飞冷笑道:“那你知道他家住何处?以何为生?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
少妇顿时傻眼,吱唔了半天道:“我,我没问过,这很重要吗?”
钟圣飞冷笑道:“那我来告诉你吧,他是一只修练成精的白狐,既能变女又能变男,专门诱惑你们这种喜欢偷腥的女人。”
少妇惊的脸孔煞白,一个劲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钟圣飞冷哼,右手忽然扬起,一缕白光直射胡顽胸口,胡顽惨叫一声捂着胸蹲下,迅速变成一只白色狐狸。
少妇吓的失声尖叫,差点晕死过去。
胡顽以头叩地苦苦哀求道:“大师饶命啊,我从没伤害过人命,就连动物都没杀过,我只是比较贪恋女色,但我向你保证,她们都是心甘情愿跟我的,绝对没有采取胁迫手段……”
钟圣飞冷声道:“休想!”
胡顽见哀求无望,猛的化成一道白光消失。
钟圣飞跟着跃出窗外,然而已经失去了胡顽的踪迹,这臭狐狸逃跑的能力还是挺强的,今夜真他娘倒霉,既让女鬼逃掉,又追丢了一只妖狐,难道他钟老道的水平下降了吗?
钟圣飞心情更加沮丧,也就没有了回家的兴趣,干脆施展法术往城效而去,非要逮只厉害点的凶灵出出这口鸟气不可,不知不觉便来到霹雳网吧外面,敏感的嗅到了不寻常的血腥味,仔细辨别,发现腥味是从网吧内渗透出来的,心里不由一紧,难道这里有恶灵作乱?
钟圣飞走上前使劲擂了擂门,里面没有半丝动静,又用法术探索了一下,似乎并无恶灵的踪迹,血腥味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人在里面宰杀过动物?
钟圣飞只在意鬼,从不管活人的闲事,摇了摇头径直离开,而网吧内奄奄一息的刘乔和莫清晔则因为钟圣飞的大意,永远失去了被救的机会,七窍流血的他们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地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显示器屏幕也保留着鲜血淌过的痕迹,而那个从电脑内探出脑袋的白衣男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郑渊更不知道自己的网吧正有凶案发生,操着震天响的呼噜睡的如同一只死猪。
钟圣飞沿整个古城绕了一大圈,老天爷仿佛与他作对似的,竟然没有遇上任何恶灵,撞见过几只小鬼都引不起抓捕的欲望,难得大发善心饶过他们,内心空空的甚是不舒服,下意识拍拍衣兜,暗忖今夜怕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不如回家把袋子里这些家伙送走,省得揣在身上麻烦。
钟圣飞想到这里掉头便往家里走,当然,他送鬼不象秦弋离非得回鬼门关,他只要回家插上香烛,施念送鬼咒语便能直接把袋内的鬼魂送往黄泉路,直达鬼门关。
夜风徐徐袭卷,夹带着一丝淡淡血腥味紧紧绕在钟圣飞身后,直到走进家门,钟圣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究竟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