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曼庄园通往迷雾村的主要道路上已经被清除了积雪,不过由于地面上仍留有不少的薄冰,所以马车依旧驶的很小心——却也很轻快,就像卡曼夫人现在的心情。
“很高兴您能接受我的邀请,我相信,您的迷人风情会让我那死气沉沉的宅邸重新焕发出光彩。”这是卡曼夫人第三次发出类似的感叹,然而每当她说到“风情”两个字时,全身总会有股莫名其妙地潮热——可是,她依旧乐此不疲地感叹着。
妖月——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菲琳娜。菲琳娜只是带着微笑,用一种透析一切的目光在卡曼夫人身上徘徊,直到对方越来越显得局促不安时,她才开口道:“能得到夫人的邀请是我的荣幸,只是没想到夫人会亲自来。”
“穆莱特小姐,您看,您拥有一个如此高贵的姓氏和血统,作为一名贵族,我必须这么做才不显得失礼。”
穆莱特?没错,穆莱特-菲琳娜——感谢加舒亚的知识,一个古老的贵族姓氏,加上一个浪漫的古典神话中的人名,这样的搭配无疑会让尊重文化、注重血统的库多斯人油然生出敬意。
“夫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辉煌的历史并不能挽回现在的平庸,所以,您还是称呼我菲琳娜吧。”
她越是这么说,卡曼夫人就越替她不甘,多么优秀的小姐啊,真是太可惜了!或许,我该帮帮她?
卡曼夫人多少还是保持了些理智的,她把这个念头悄悄地包在心里,眼神刚好瞄到菲琳娜腿侧那一晃而过的耀眼白肤,于是忍不住道:“恕我冒昧,您的这身衣服很新颖奇特,不知道是哪位裁缝师的杰作?”
菲琳娜谦虚地笑道:“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我自己做的。”
“噢,天呐,您说的是真的?”卡曼夫人惊呼道,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按道理,就应该像是最娇贵的花朵一样被人疼惜在温暖漂亮的房间里,而不是让她自己去动手缝纫衣服!
等等,是她自己做的,难道也是她自己设计的?卡曼夫人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道:“噢,菲琳娜,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惊讶于您的才华和手艺,这样的衣服是前所未有的,我相信,如果将它流传出去的话,它甚至能为库多斯贵族们带来一场服装的变革!”卡曼夫人夸张的说道,接着,她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顺势握住了菲琳娜的手,嘴上道:“而且,您这样美丽的小姐,怎么能亲自动手做这些粗活呢。”
“谢谢您的好意。”菲琳娜回答道,接着她轻轻动了下手臂,试图抽回手掌。
卡曼夫人假装没有察觉,继续感受着指尖的温润触觉,过了会儿,她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手,脸上故作镇定地道:“您觉得马车还舒适吗?我突然觉得它有些颠簸,噢,要知道,这辆马车可是我的丈夫特意从比斯尼斯的财富拍卖行里拍来的,以前还是挺不错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坐着有些晃。”
是你的心在晃动,亲爱的夫人。菲琳娜暗自嘲笑道,当然,为了一个美好的开始,她并不会把这话说出口。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卡曼庄园终于到了。
庄园的大门用黑铁铸造,门上布满了洛克风格的镂空纹饰,看样子,应该是第二次文艺复兴后的产物,根据这座庄园的历史来看,这扇门有可能是重新安装的。
马车缓慢地一路绕行,经过许多处风格别致的花园,里面大多数都是披着“银发”的光秃枝干,像一个个垂暮老人。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大的宅邸前。
作为主人,卡曼夫人率先提起裙子优雅地下了马车,接着她回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菲琳娜下车,然而意外发生了。
就在菲琳娜跨出右脚时,她的高跟鞋不小心被车壁上凸出的铜艺雕饰给绊倒了——很难想象,一位玄女经达到第六重,拥有“婆娑舞”的人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如果时间能够放缓数倍,如果你能凑到菲琳娜的身前,也许你会发现她脸上淡淡的笑意。
幸亏管家托马斯的动作依旧灵活,在他和卡曼夫人的帮助下,菲琳娜终于免除了跌倒的尴尬,不过她的高跟鞋却不幸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娇小的赤足。
噢,老天,那无尽的娇柔啊,看着那比白雪还要干净几分的赤足,卡曼夫人甚至想到了“可怜”两个字,不,那不再是人的脚了,那应该是绽放在高山上的冰霜雪莲,或者是包裹在温润羊脂中的白玉!
恩,不得不说,卡曼夫人的意境还是很优雅的——身边的托马斯和简虽然也在发呆,但他们心中的感叹却显得有些苍白枯燥了。
直到菲琳娜带着微笑连续咳了几声,众人才回过神来,卡曼夫人有些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开口,简聪明地解围道:“穆莱特小姐,您的皮肤真好!”
菲琳娜笑道:“谢谢您的夸奖。”
卡曼夫人舒了口气,带着某种奇妙的心情,她领着菲琳娜开始参观起这座豪华高大的宅邸,并在客厅内共同品尝了产自南方科斯特的黑咖啡,随着时间的浸润,两人的谈话也越来越随意自然。
“您这所房子似乎比外面那扇大门更加古老。”菲琳娜说道。
“您的眼光真犀利,是的,这房子拥有非常久远的历史,据说是古巴比伦时期的产物,很难相信,以那时候的建造技术,竟然能保存到今天,而且还在供人使用。”
“我想这个说法没错,您看,这个客厅的穹顶是由四面的柱子独立支撑的,再加上那独特的帆拱结构,都证明了它的古老,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建筑本来并不是用来居住的,它改建过,对吗?”
卡曼夫人惊讶地虚掩着嘴道:“噢,光明神在上,菲琳娜,您太博学了!是的,我曾听我丈夫说过,这里原本是一个古代贵族的私人图书馆,但是很可惜,现在恐怕已经找不到半点图书馆的影子了,而您竟然能辨认出来,我想,或许我该重新认识下您了。”
“不需要惊讶,夫人,我只是最近在学习大路通用语的时候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而已,事实上,我并不精通这些。”
卡曼夫人对菲琳娜的欣赏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忍不住地赞叹道:“您总是那么谦虚,亲爱的菲琳娜。”
菲琳娜依旧微笑摇头。
这时候,简来通知她们,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库多斯是个奢靡成风的国家,相应的,也有着繁琐的礼仪和程序,就拿用餐来说,餐桌的座位都是有着严格规定的,一般以女主人为主,按照客人的身份高低,依次从其左手边的座位开始递进,也就是说,身份越高的,离女主人越近。
菲琳娜现在正是坐在卡曼夫人的左手边,然而接下来,她却面临了一个小小的尴尬——餐桌上那琳琅满目的各色餐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卡曼夫人看出了她的困惑,于是关切地问道:“菲琳娜,您觉得午餐对胃口吗?或许,我们可以换成更方便的东西。”
菲琳娜沉默了会儿,接着突然笑道:“不,谢谢,这样很好,只是恐怕要麻烦夫人给予我一些帮助了。”
“您请说。”
“我希望夫人能为我解释一下用餐的礼仪,您知道,我是第一次来库多斯,对这里并不熟悉。”
“噢,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事实上,我也是花了很久才学会这些烦人的东西的。”卡曼夫人今天特别的耐心——尽管她本来就是以和善的美德博取了下人们的一致称赞,然而今天,她真的很反常。
“一般来说,私人的聚会里都会先上汤或沙拉等作为开胃菜,这时候,您需要用到的是这些东西,需要注意地是,您喝汤的姿势,还有勺子的用法,您不能让它的正面碰触到您的嘴唇,而应该像我这样……接着是主菜,它通常分为两道,当然,如果客人胃口好的话,三道主菜也是没有问题的,主菜中首先上的一般是海鲜类,这时候您需要用到的是这些东西,是的,您可能已经发现了,这些餐具的顺序很简单,就是从外向内,对了,食用海鲜类的主菜时,通常搭配一杯清淡爽口的白兰地或桃红酒是最理想的了……”
这一顿午餐进行的很久,等卡曼夫人洋洋洒洒地介绍完,已经过了将近一小时了,桌上的菜已经冷了,为了礼貌,卡曼夫人将这些菜全部更换了。
由于耽误了不少时间,卡曼夫人不得不将原先安排好的活动做了一些调整,她先是带着菲琳娜参观了自己的卧室——这是非常亲密的体现,而后又一起喝了下午茶,赏了西边花园内的冬季植物。
在花园里,卡曼夫人曾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您将来有什么打算,听加舒亚说,您来到库多斯是为了寻找消失已久的穆莱特家族的亲人?”
“是的,我想,等冬季一过,我就继续开始我的寻找之旅。”
“可是,您不觉得这样做有些徒劳吗?噢,对不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穆莱特家族已经消失在大陆数千年了!”
“我也知道希望很渺茫,可这是父亲的遗愿,谁又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和我情况相似的穆莱特后人呢?”
卡曼夫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诚恳地看着菲琳娜,说道:“菲琳娜,您希望成为贵族吗?我的意思是,你渴望无忧无虑的生活吗,或许我能帮您。至于您父亲的遗愿,请原谅,我觉得,他最大的遗愿就是您能拥有幸福美好的生活,而不是四处奔波,寻找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同胞。”
菲琳娜知道,假如在这个时刻,卡曼夫人不再担心自己会离去,那么今后的事就不会如自己期待的那样顺利了,因此她略显哀愁地叹息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这或许是命运的捉弄吧。”
卡曼夫人一时间没了语言,最关键地是,她毕竟才认识菲琳娜没多久,许多话不方便说出口——难道,要让她抛弃公爵夫人的尊严,跪下来恳求对方留下吗?
这显然很不现实,但是,小小地放低姿态是可以考虑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卡曼夫人的态度更显热情,可惜对方却总是解不开“心结”,在她看来,菲琳娜就像是一只稀世珍贵的小鸟,被一条腐烂肮脏的锁链给缠住了,脱不了身,飞不上天空。
这让她有些恼怒,因此在晚饭过后,卡曼夫人终于忍不住道:“菲琳娜,您就不能抛弃那该死的、无聊的遗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吗!”
菲琳娜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激动,所以呆了一呆。
“噢,对不起,菲琳娜,我不是有意的,其实我……”卡曼夫人自己也有些慌神了。
“不用太放在心上,夫人,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这话反而更增添了卡曼夫人的罪恶感,她又解释几句,最后竟突然开始诉起了苦:“菲琳娜,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在这里是多么寂寞,我的丈夫,卡曼公爵威风赫赫,为人豪爽大度,大家都很喜欢他,我也很爱他,可是他太忙了,他为了领地日夜操劳,根本没时间顾及我,不然,我也不会独自一人来庄园度假了。至于我的女儿……噢,她简直太调皮了,一点都不理解我的苦心,不听我的劝告!所以说,我时常感到我是一个人,但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认知,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我觉得你能为我的生活带来不同寻常的快乐!”
菲琳娜摇着葡萄酒杯,静静地听着,她脸上的微笑仿佛也沾上了酒精的气味,让卡曼夫人越发陶醉。
“菲琳娜,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那么陌生,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所以,今后叫我狄安娜,好吗?”不等菲琳娜回答,她又补充道:“而且,也不需要再用什么敬语了,你看,我刚才就没说您!”
菲琳娜突然起身道:“对不起,夫人,您喝醉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改天我再来拜访您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不,请等等!”卡曼夫人抬头喊道,这一刻,她像是即将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失落和渴望交替着折磨她,她的身体渐渐变的火热。
“亲爱的菲琳娜,我希望你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好吗?”说完,她缓慢地走到茶几前举起酒杯道:“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并愿意留下来的话,就跟我干杯吧。”
沉默随着酒杯中晃动的液体荡漾开来,卡曼夫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菲琳娜站了一会,突然转身背对她离去,卡曼夫人顿时失去了力气,跌坐在沙发上,她心里还在不断地骂着自己:狄安娜,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等着吧,等着看别人嘲笑你吧!
意外地是,菲琳娜又开口了:“狄安娜,你这里的浴室在哪儿?”
“什么?”卡曼夫人显得有些茫然。
“难道你不觉得,泡完热水澡后再慢慢品味美酒,会是件更有意思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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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曼庄园的豪华宅邸内,下人们都被远远地支开去了,包括卡曼夫人最贴心的两位女仆——因为在今天晚上,这里只属于她和菲琳娜。
壁炉内的原木刚添加上去不久,“噼啪”声中飘出淡淡的树脂香味。
洁白的羊绒地毯在火光的跳跃印染下,化作了另一团燃烧的火焰,而在这片火焰上,有两具美丽的酮体互相纠缠在一起,构成了绝妙的动感曲线。
菲琳娜快要窒息了——她没想到卡曼夫人优雅温柔的外表下尽然藏着一颗无比火热急切的心,对方就像是干涸的土地一样在拼命地向自己寻求滋润,她的吻是那样浓厚热烈,这让习惯了东方含蓄的菲琳娜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菲琳娜毕竟是桃源林门主,因此很快地,就换成卡曼夫人要窒息了。
“噢,亲爱的菲琳娜,你是怎么办到的。”这是卡曼夫人在第三次高潮后发出的感叹。
菲琳娜微笑不语,继续用手指在对方的身上弹奏舞蹈;她的指尖掠过卡曼夫人的肩膀,再轻轻地划过背脊、臀部、大腿,最后绕到胸前,撩拨着一切敏感的地带,为后者带去无穷的快感。
“呼……呼……难以置信,菲琳娜,你天使的面孔下,竟然有着魔鬼一样的技巧,啊……”卡曼夫人彻底迷失了,溃不成军。
看着眼前面色潮红久久不退的女人,菲琳娜终于停下了动作,因为她明白,如果再继续下去,这位年近40的夫人很有可能会支持不住而晕过去,这是很伤神的一件事,并且也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侮辱。
过了片刻,卡曼夫人的气息终于开始趋向平缓,她看着眼前美丽无双的脸,感受着那如丝般光滑的肌肤,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突然萦绕在头顶,让她十分难受。
卡曼夫人忽然觉得,自己和菲琳娜相比,简直就是丑小鸭见到了天鹅——如果非要强调的话,那就是世上最丑的丑小鸭遇见了世上最美的天鹅。
因此她忍不住道:“菲琳娜,在你面前,我有种丑陋的羞愧感。”
“不,你很美,事实上,无论你的体形还是肌肤,都保养的很好,就像一位20岁的姑娘。”菲琳娜其实并没有撒谎,只是后者显然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
“你没有骗我?”卡曼夫人希冀地道。
“是的,狄安娜,女人要对自己有信心,对吗。”
“噢,我想任何一个女人在你面前都会失去信心的。”
菲琳娜突然笑了,她站起身,走到褪下的衣裙边摸索了一会儿,从中取出一枚银光闪闪的球体,借着火光,可以看见这银球上布满了镂空的美丽花纹,轻轻晃动一下,银球还会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这是什么?”卡曼夫人好奇地问道。
“它曾经叫勉铃,不过现在,我称它为欢乐铃。”
“欢乐铃?”
“是的,因为它能够发出这世上最美妙,最欢愉的声音。”菲琳娜说道,嘴角边勾起一抹坏坏的笑。
“是吗,虽然它的声音是不错,可是……唔”
菲琳娜突然低下头去吻住了对方,而她的右手则捏着欢乐铃从卡曼夫人的胸口慢慢地滑落……
“噢,等等,菲琳娜!”卡曼夫人突然扭过头低呼道。
可是已经晚了,欢乐铃在菲琳娜的推送下,渐渐没入卡曼夫人的体内。
“啊……”卡曼夫人果然发出了陶醉地呼喊,而且正如菲琳娜描述的那样——既美妙,又充满了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