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你可以慢慢考虑的,我会等你的,就和等着她的选择一样。”
“她……是那个无可替代的人吧。”
“是的,她也说想要一些时间考虑。”
“奥蓝,无可替代的特别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女孩歪着头望向比自己高且年长的vampire(吸血鬼)。
“就是最重要的人,和那个人一直在一起的话,就不会孤独了。”奥蓝说这句话时,笑得非常开心,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最重要得那个人了吧。
再次见到奥蓝时,女孩的身体又衰弱了一些,但她还是没有想到问题的答案,没有作出选择。
“安碧蕾卡已经作出了选择了,梅蒂,我会等你作出选择,然后我会对蕾作出永恒的誓言(Eternal pledge)……”
“永恒的誓言(Eternal pledge)……?”这是女孩第一次听到的特殊的词语。
“这是在血族里的一种特殊的誓言。”
“原来是这样……我会尽快作出选择的。”
“……你的身体状况也很糟糕,不快点作出选择的话……”
“我明白的……”
不知不觉的,女孩10岁了,这年的庆生会,她过得非常开心,稣唯的祝贺,妹妹的礼物,父母深沉的爱,还有女仆的关心,和其他朋友的庆祝,这是快乐的生日。
此后,vampire(吸血鬼)奥蓝很久都没有出现。
1年后,女孩再次见到了奥蓝,和起以前那种淡淡的悲伤不同,此刻的他——非常悲伤。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许久,他说出了这句话,而女孩并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但她知道,只要是奥蓝不想说得事情,不论怎么问都不会有答案。
“…………以后也许很难再见面,或许永远也不会见到面了,因为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由了,所以,这次……我来问以前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没有想到奥蓝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却能感觉到悲哀。
“对不起……那个答案,我果然还是无法决定,如果以后无法再见面的话,那也就是一切本该结束。”
“这样啊……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明明说过我会等你的答案的,可现在却……”他充满歉意的眼神更显悲哀。
“……没有关系的,但是,你可不要乱来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给了我这样的感觉,不管怎样,为了安碧蕾卡你也不能发生任何不测……”
“你的感觉总是这么敏锐,不像小孩子呢。”
“贵族的孩子为了权利和家族的面子都是这个样子的。”我的回话很平静,因为我说得是事实。
“但在那女仆面前,你还是很孩子气的。”
“因为雅莉丝姐姐……和权利也好,其他的一切无关,而且她是我很重要得家人。”
“……我该走了,我保证……一定平安。”
“你说得谎话骗不了我……”
“……抱歉……”
女孩看着奥蓝离开的背影,默默的站了很长的时间。
“明明不会骗人……”真的是过于温柔诚实的傻瓜,认识你很高兴这句话,都还没有和你说,你就这样离去了。
而后,整整一年,女孩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每一天都过去的太快了,现在的她只希望时间能慢一秒也好,让她再在这世间多待一秒,女孩的父母也越发的憔悴,妹妹更是几乎不离开她的身边,而女孩自身则是清醒一两天后,沉睡更长时间,穿插在梦境与现实中,来得医生都说这是最后的一年了,一切都会结束。
冬季再一次降临了,女孩从沉睡中清醒,从床上勉强的爬起,站在了窗户的旁边,下雪了,银白色的世界降临了。
“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冬天吧……”往回望去,妹妹和雅莉丝因为劳累而睡在床边,再次向窗外望去,女孩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她换上了简便的外套,走出了屋子,走到那个人的身边。
“你的状况很差……”银发紫眼的男人转过身说道。
“快要结束了,仅此而已。”不知不觉,女孩已经能够对死亡保持平静的心态。
“安碧蕾卡……我最重要的人逝世了……”本来女孩平静如水的心被这句话再次打乱了。
“怎么会…………”女孩用双手捂住了嘴,身体颤抖了起来,而泪水也随之而下,是在为朋友伤心,还是再次对死亡产生了恐惧,她自身也不知这泪水的意义,但由于心情的过渡起伏,她的心脏病再次发作了,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意识也变得模糊。
“梅蒂!?………………”奥蓝急忙抱起了女孩,同时也感觉到了女孩的心跳声越来越微弱,更感觉到了女孩还是恐惧着死亡。
“…………我失去了最终要得人,已经不可能继续活下去了,看来这回我也要任性一回了。”此刻这悲伤的微笑深深的刻印在了女孩的心底,尽管意识早已模糊不清,但那笑容依旧深刻。
奥蓝将女孩平放在雪上,然后用小刀将自己和女孩各割伤了一个伤口。
“以失去血为第一律,以弥补血为第二律,以替换为第三律,而后于终律中,为完成吾之愿望,献上吾之生命……”
女孩感觉的到此刻失去的血与得到的血不同,然后,在她的心中传来了话语,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在血族里要好的四个朋友吗,帮我向他们说声抱歉,我过于任性了,还有‘我们得到了永恒的时间,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得到了永恒的孤独,我们被人们所厌恶,被人们所恐惧,被人们所嫉妒,我们是黑夜的帝王,同时又是血的奴隶,我们是血族,而人则称我们为vampire(吸血鬼)’这些话要记住,希望你能找到对你而言特别的人,只要碰上了你就一定能感觉得到,还有最重要得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和我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你有只属于你的名字……只属于你的路…………
声音消失了,身体突然变得有些轻松了,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雪的雪白与血的血红染成的一副最悲哀的景色。
“奥蓝………奥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啊——————————”女孩在雪中大喊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身,和奥蓝是vampire(吸血鬼)的事实。
听到女孩喊声的她的父母赶到时,看到的是为vampire(吸血鬼)而哭泣的女儿,以及已经死去的vampire(吸血鬼)。
“烧了那个vampire(吸血鬼),快——!!”女孩的父亲命令下人道。
“不要——不要啊————!!!”听到了父亲话语的女孩,拼命的挡在了vampire(吸血鬼)的前面,此刻的她还是人类的样子,但是她的父亲看到了她身上的血,以为vampire(吸血鬼)吸了女孩的血,然后他示意仆人住手,自己则慢慢走近女孩的身边,然后弯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女孩的脸,女孩本以为没有事情了而放下心时,纯白的利刃刺穿了女孩的身体。
“父亲…………为什么…………”
“vampire(吸血鬼)是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我作为这里的领主,决不允许在我的土地上出现vampire(吸血鬼)。”此刻男人的脸上不再是父亲的慈爱,而是因为极度的厌恶而扭曲了的脸。
“父………………亲……”随着利刃的拔出,女孩的身体随即倒了下去,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没有阻止父亲而只是在一旁哭泣的母亲,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仆人们,还有最后天空中的宛如白花般缓缓落下的纯白之雪。
视线就这样模糊淡去了,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坐在马车里,而贝尔则睡着了。
“刚才的……是梦啊……”那是很久以前,幸福与悲哀的梦境,泪水从脸颊落下,对了,那时再醒来时,是在棺木里,头发的颜色和眼睛的颜色也改变了,而挖出我得是雅莉丝和看到一切的稣唯,当时雅莉丝挖的双手都流血了,我则因为失去了很多的血,只能尽力保持清醒,棺木里到处都是大蒜……后来我踏上了旅程……
父亲那时是因为选择了身为领主的责任,还是……只是厌恶vampire(吸血鬼)……
已经很久没有做和过去有关的梦境了,大概是因为这同样的季节和最近又感觉到痛苦的原因吧,刚这么想,背部的疼痛就又再次袭来,而且这次居然痛得都不会失去意识,我不想吵醒贝尔,更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于是,我努力的离开了马车,走到了树林里,这次的疼痛不光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发痛苦,终于在我忍耐到极限时,我感觉到有后背出现了什么,疼痛也在减弱,伤口在愈合,回头望望,看到的是和蝙蝠一样的翅膀,因为过于突然,所以一时间我完全陷在了一片混乱中,翅膀也怎么都无法收回。
“冷静点……”这个声音,我曾经听过,而且也有一种压力使我回复了冷静。
“赫鲁曼……?”冷静下来的我,看到了他红色的发与眼眸。
“奥蓝是Ancient blood(古血)里唯一继承了翅膀的血族。”
“Ancient blood(古血)?奥蓝是Ancient blood(古血)?”我从没有听说过,奥蓝是和赫鲁曼一样的Ancient blood(古血),从远古遗传下的血族,纯血中的纯血。
“对,冷静一点,然后只要想着收回就可以将翅膀收回了。”照着赫鲁曼的说法,我果然收回了翅膀,他或许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难相处。
“…………赫鲁曼,我有些事情可以问你吗?”鼓起勇气后,我问道。
“虽然我对元老院的命令并不在乎,不过有些事情还是直接从他们那里听比较详细,有些问题我可以回答,例如为什么救了你的他会向你道歉。”对于我想问的事情,他每次都能猜到。
“他会向你道歉是因为他自己逃开而将本该由他背负的命运丢给了你的原因。”
“本该背负的命运?”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人有资格憎恨他的话,那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怎么会?没有他……没有他的话我早就已经死了,我怎么,怎么会是唯一有资格憎恨他的人。”不明白,我完全不明白他说得话的意思,救了我的那个人,为什么会…………
“很快你就会明白的,不过,到那时,你也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自由。”
“他曾经说过‘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由了’,是指你现在说得这个意义吗?”我又想起了梦中的他悲伤的说着这话语时的表情。
“就是那个意思。”
“那么,我的另一个问题……”
“力量的话,你用水自然很弱,奥蓝是风。”……又是这样,我想问的问题他全部都知道。
“看样子,你暂时没有问题了。”
“没有了,谢谢你这次帮我。”对于我的感谢,他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我似乎有看到他笑了,是错觉吗?红色的火焰中,他的身影淡去了。
回到马车后,我披上了另一件外套,心中想的是那个人的事,萝安的事,还有元老院,贝尔醒来后,旅程又开始继续了,翅膀……吗?除了这点以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心中充满着莫名的不安……而且,比起外面的雪,此刻我的心中更加寒冷,为什么…………奥蓝……你到底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