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贝罕尼走出家门,向停靠在院门的汽垫汽车走去,他开始重复每一天的工作。首先他要去他负责的农田查看农田的运作,看完农田后他得来到星球生命制造中心,今天有两个生命需要他处理。一个是即将离世的两百岁的老人鄂伦贝托尼,老人已到了星球规定的生命年龄,必须离世以给一个新生命的降生让位,星球有严格的人口限制,几千年来一直控制在一百万的数字上,不可多,也不能少。鄂伦贝罕尼就是负责星球人口和星球生存所需食物的人口与农业博士。
鄂伦贝罕尼来到院门口,回头再次打量起他的家来,这是他住了一百多年的房子,而房子的年龄则要比他远多了,里面曾经住过一代又一代前人,他们在这儿做的工作都和他一样,专门从事人口和农业工作,为星球留下了许多成果和智慧,房子坐落在满山都是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树和花的半山腰中,房子周围有几条宽阔的用像泡沫的东西铺成的路相互交叉着通向树林深处,在不远处又形成一个圆圈把房子围了起来,却没了通向外面的路。
房子周围几十平方公里全部被树、草丛、花覆盖着,有几个大一点的湖和零星几幢像鄂伦贝罕尼家一样的房子分布在四周的半山腰上。
鄂伦贝罕尼坐进汽车,发动了引擎,车子升上半空,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几百公里外的星球农庄飞去。
农庄方圆一百公里,这儿担负着全星球一百万人口的饮食需求,每天源源不断地从这儿向全星球的五大城市的免费供配中心送去加工后的食物和饮料,它就是星球几千年来生命延续的保障。
农庄分五大系统,从配土开始,工作人员把要种什么作物的信息输入配土系统控制中心,系统就会对那些装在大型木盆里的土壤进行分析后加入各种各样的元素,使土壤以最适合该作物生长的配比流入下种系统,几万个大型木盆装着配好的土在流水线上从播种机前走过,等全部撒完种,流水线就把大木盆送入温室,温室里有温度和湿度调控中心,有人造光源、自动撒水一系列配套工序,种子经过大半天的发芽、成长、成熟以后,流水线就会把大木盆送入农庄加工系统,经过各种工序的不同加工,农作物在变成各种各样的食品后进入分配和运输系统,运输系统以最快的速度把产品送往星球五大城市,第二天就会进入千家万户。
农庄每天就重复着这样的工作,但是却没有一个生命在这儿劳作,全部都是由机器人操作。唯一有生命的就是每天到这儿巡视的鄂伦贝罕尼。
鄂伦贝罕尼巡视完农庄后,他开着汽车飞到了星球生命制造中心。鄂伦贝托尼坐在生命离世中心一张舒适的沙发上,他在等鄂伦贝罕尼的到来。他一点也没有即将要离开人世的悲伤之情,他看到鄂伦贝罕尼走进来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咖啡站了起来。
“你来了,鄂伦贝罕尼,我们开始吧!”鄂伦贝托尼说。
“让我先吃一下早餐吧,你先坐一下。”鄂伦贝罕尼来到早餐机前,把手伸进带有扫描的机器端口,一份检测报告立刻显现出来,上面写着身体的各种数据检测报告,早餐机在接到检测报告分析后把配置好的人体所需的营养早餐从端口吐了出来。
在鄂伦贝罕尼吃早餐的时候,鄂伦贝托尼躺进了人体离世机里。 在这里,他将被机器把肉体用激光处理干净,只是在肉体被处理之前有一道工序需要鄂伦贝罕尼来完成,那就是收集他的灵魂并把灵魂收藏到星球灵魂存储中心。
星球法律规定,一个人的灵魂是不属于个人的,因为这个人从生到死,他在星球的智慧是从前人传承下来的。一个人一生下就会被星球生命制造中心注入中心存储的某一个灵魂,所以当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他已拥有极高的智慧。他只要去探索星球的未知领域来为星球服务,在成长过程中他难免会犯一些错误,星球大法庭会依照相关法律对他作出处罚。迄今为止,被星球大法庭处罚得最严厉的是一千年前,有十位星球安全总局警察为了平定星球之乱,在消灭星球犯罪组织的过程中违反了星球许多法律,虽然这五男五女为星球的稳定和安祥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他们在全星球展开的大屠杀还是不能让星球大法庭对他们有所饶恕,他们在死后灵魂被判定在星球生命制造中心收藏一千五百年方可移植到下一个生命中去,由于这十颗灵魂属于那种极不稳定的,羁骜不训的性格让一千多年前的安全总局伤透了脑筋。即使在生命制造中心,这十颗灵魂也很不安分,都瞅着一有机会就想往外逃。鄂伦贝罕尼时刻为这十颗灵魂担着心,一旦他们跑了,这世界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他更得接受比他们要严厉得多的法律裁定,到时他的灵魂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延续下去。他小心翼翼地严加看管着这十颗灵魂。
鄂伦贝罕尼捧着装有鄂伦贝托尼灵魂的容器向灵魂存储中心走去,他存储完鄂伦贝托尼的灵魂后就得去生命出生中心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去之前他要从灵魂存储中心取出一个到期的灵魂去给新生命移植。
鄂伦贝罕尼小心翼翼的从那十颗存储间门前走过,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放好鄂伦贝托尼的灵魂后,鄂伦贝罕尼来到鄂伦贝洛尼的灵魂存储间门前,这是一颗两百年前的灵魂,它的主人鄂伦贝洛尼生前是一个物理和化学博士,死后被判了两百年,今天到期。它将被移植到一个新的生命中去,星球需要一位这样的博士出生。
鄂伦贝罕尼把手放进门口的扫描仪端口,门打了开来。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隔壁就是那十颗灵魂的存储间,中间仅隔着一道门,他不想惊动他们。
取完鄂伦贝洛尼的灵魂,他来到出口扫描仪旁,把手伸进去,门打了开来,鄂伦贝罕尼向外跨了出去,随后身后的门开始合起来。他就向生命出生中心方向走去。突然,身后有一股风扑过来,有十道光从他身旁闪了出去,一下子窜到中心外的高空中去了。
鄂伦贝罕尼头一下子大了起来,时刻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的命运到此就这样转变了。他赶紧来到生命出生中心,他要先完成手中的工作。
鄂伦贝罕尼开着汽车来到距离生命制造中心五百公里的鄂伦贝村行政中心,鄂伦贝村长在五十层的办公室里等着他。一百五十层的大楼四周地上和空中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汽垫汽车和汽垫飞机。
“空中拦截没有成功,他们已逃逸出我们的星系,据总部传过来的数据确证,他们已逃往银河系的唯一有生命的地球。我们已经通知驻地球的安全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候星球大法庭的裁定。”鄂伦贝村长领着鄂伦贝罕尼向一个大屏幕走去,他边走边说。
两个人站在连接总部的可视屏幕前,一个穿着法官制服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心情略带沉重地对这边两人说道:“星球大法庭根据二人所犯下的错误,作出如下判决,请二位听到判决后即日起移交你们手中的工作,判决如下:鄂伦贝罕尼没有看好那十颗灵魂,且让这十颗灵魂逃出本星球,已严重威胁到本星球的安全,所以作出死后灵魂禁锢三千年的处罚并立即执行。鄂伦贝村长对该村的领导存在如此大的漏洞,使得本星球的秘密有可能泄露到别的星球,你已不适合在本星球生存,现流放到地球去,配合地球安全员寻找那十颗灵魂,不得在地球干涉地球事务,否则格杀不论。削去鄂伦贝村的村名直到新村长的上任,削去星球所有使用鄂伦贝姓的名字,改作他名,既时生效。从即日起,你的灵魂永远不能回到本星球继续轮回,非常抱歉,鄂伦贝村长,执行吧!”法官说完消失在大屏幕上。
“谢谢!”两人齐声说道。
从此时起,因为那十颗灵魂的逃走,在银河系外的某个星球,他们自称蚕诺尔的星球,开始乱了起来,星球全面进入了戒备状态。
引子2
禅缘村,中国江海省江北的一个小农村,村里因出了一个姓骆的人家而百里闻名。
骆家出了两兄弟,在中国还没有认识到人口的管理是多么重要的时候,骆家老大生了九个儿女。在那种物质和医疗条件还不是太丰富、太完善的年代,这么多人的生存是一个让父母伤透脑筋的事。那时中国实行的是一种理想性很高,人类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实现的分配体制,公社集体所有制。在科学不是太发达的当时,物质变得比较溃泛,所幸的是最后生存下来的还有六个儿女。
骆家老二的情况和老大家一样,同样生了九个,生存了六个,好象两家在比赛似的。
说禅缘村因这个家庭而百里闻名并不是因为这家人生了那么多小孩,小孩多是那个年代特殊的产物,中国大地那时哪家没有四五个小孩,有的人家甚至有十几个,出名是因为这家人生的小孩在长大了之后一个个成了才,他们当中有教师,有科学家,有当兵的,也有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分散在许多城市。
骆家最出名的有两弟兄,一个是老大家的小儿子骆郅雍,一个是老二家的骆郅貉。
骆郅貉是村里有名的才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是远近闻名,很早就考上中国最好的青哗大学,后又考取美国哈佛大学,读完工商管理博士后回到母校青哗大学任教,取的妻子也是本村另一姓家族的女儿,同在青哗大学任教。
说起他们两人的婚姻,起初人们都是莫名其妙,后来又津津乐道,成了一段佳话。
从小骆郅貉和他的妻子就在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级学习,骆郅貉家住在村东头,他的妻子陆家住在村西头,两家不相往来,要不是后来这两人经常为一点小事吵来吵去,也许这一辈子两家的长辈也只是碰到面相互点点头而已。
两人在班级里头学习是数一数二的,每次考试如果其中一人考了第一,那另外一个就会很不开心,下次绝不会让他再考第一,很多时候为了争做班级的班长而闹得不可开交。因为两人成绩好,所以两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大家对这两人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特别的关心,还爱拿他们两个寻开心,可他们从不在放学后有任何接触。
命运好象是在捉弄他们似的,两人自小就一直同班同到考大学,并且最后还考到同一所青哗大学。两家人最为头疼的是到了大学该怎么相处,毕竟两人是同一个村里的人,虽然这么多年两人就这样争吵着恩恩怨怨地过了这么多年,弄得两家的家长就因为他们两个反而成了村里最要好的朋友了,而他们却在两家人千叮咛万嘱咐到大学要好好互相照顾的劝说下,互不理睬的出了远门求学去了。人们很不理解的是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前世就结下了仇恨,非要在今世来还。就在人们谈论了一段时间后逐渐把他们的事淡淡忘记的时候,七八年转眼就过去了,人们已不晓得这两人在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只是偶尔会问起时,两家的家长也只是含糊其词,他们自己也不大清楚自己的儿女到底怎么样了,只知道他们现在在同一所大学任教,其它的他们回来也没有多讲,直到有一天,骆郅貉和大着肚子的陆家女儿手牵着手一起回来的时候,人们在惊讶的同时也遂了所有善良人们的心愿。只是有一点疑问的是这对从小就是冤家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老大家的小儿子至今对喜欢他的村民们来说还是个迷,从小羁骜不训的他在村里惹了不少麻烦,虽然成绩在班里不是最好的,从来就没考过第一,但他在其它各方面都表现很优秀,在体育项目比赛中拿个不少的冠军,从小这小子就好喜欢打架,附近几个村里在一个学校上学的小孩几乎每个都跟他有过节,打得过打不过的都跟他打过,所以这人从小就历练出了一副结实的好身材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
虽然这样,喜欢他的人还是占多数的,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很讲道理的,经常会做一些好事,在打架的过程中也结识了好多好朋友。
他一路磕磕碰碰成绩时好时坏地从小学到中学直到考取西安科技大学,也算没太丢人。
他之前出名是打架打出名的,后来出名却让人始终摸不清头脑。自从上大学以后,他变得有礼貌多了,每次学校放假,回来后他见到村里人总要打声招呼,人们都在他父母面前夸他有出息,长大懂事了。
可就在大学快要毕业的那年,他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学校的毕业证书也没有拿,骆家好多在外工作的兄弟姐妹曾通过各种渠道打听都没有确切的消息。骆家人都急了,曾想将学校告上法庭,后来突然从北京寄来一封信,并夹带着一张五十万的汇款单,大家才知道他已到了北京,但奇怪的是堂兄也在北京,他怎么没有和他联系过呢,再后来他就毫无音信了。
这样过了几年,有喜欢关注央视新闻的人在村里流传出这样的消息,说在中央某个领导人出访外国的时候,他的身边经常出现一个像骆郅雍的人在保镖队伍里面,后来村里人都开始特意关注起这件事来,大家都觉得那人就是骆郅雍,无论从身材、个子还是外貌长相,只是大家不能非常肯定的原因就是每次他出现的时候都戴着墨镜。
这就是禅缘村因骆家而闻名百里的原因,每次骆家老二的儿子回来,经常有一些当地政府部门的官员来村里骆家做客。我们这部小说的主角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受人尊敬受人仰慕的家庭。
骆家老二老俩口不知什么原因,儿子和女儿都在外面有着很好的工作,论理谁养他们俩人都是没有任何负担的,但他们就是不愿意出去,他们喜欢和生活了一辈子的邻居们在一起。在农村有人和他们聊天,即使为一点小矛盾吵吵口角,他们也觉得这是他们应该的生活方式。即使这样,听说儿媳要生养了,他们也强烈要求儿子和儿媳回家生养,村里人很不理解他们的这种行为,有福不享也就罢了,还要让孙子也在农村成长,这岂不是要害了下一代,毕竟农村的教育是远远不能跟城市相比的,试想,有多少人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到城市里去生活,可他们家却与别人的想法完全相反。
骆家的后辈都是孝顺的,骆郅貉拗不够两位老人家,在媳妇快要生养的时候,小俩口从北京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夜晚,当夕阳的最后一缕余光消失在远处村庄的树梢后,禅缘村渐渐宁静了下来,偶尔在村的某个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狗叫声,可能是某个夜行人打搅了它的美梦,它的惯性思维使得它忍不住吼了那么一声,村里就被几处狗叫声打破了寂静,只持续有几分钟,村里又恢复了宁静。
“哇”的一声,一个新的生命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下降生了,骆家那小小的四合院里,此时正灯火通明,屋子的客厅,整个院子都坐满了人,有老人、中年人、小孩,大家七嘴八舌的讲着家常里短,邻舍的小恩小怨,并不时的议论一下孩子的出生,是男是女。接生婆忙前忙后的走来走去,直到小孩的降生,满屋子的人才松了口气,一听说生的是个男孩,大家又高兴着祝福骆家那正端茶倒水的老俩口,说一些骆家好福气之类的话,直到夜深的时候,才逐渐散了回去,各自进入梦乡。
儿媳一脸憔悴的躺在床上,不顾刚刚生完小孩所经受的疼痛,她翻着本词典,骆郅貉在旁边安顿着熟睡的小孩,突然,妻子叫声道:“我查到了,我们就叫他骆毅风吧,希望他长大后性格能坚毅不拔,性情像风一样自由。”
我们的主角骆毅风就这样诞生了。
转眼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里,世界发生了什么,有多少人来到了这世界,又有多少人离开了这世界,有多少人成了富翁,又有多少人论为乞丐,一切是造化弄人,一切又命运弄人,努力了,奋斗了,是成是败,都随着时间在改变。
小毅风在风平浪静中长成了一个活泼、可爱又调皮的孩子,在爷爷奶奶的宠爱下,他无忧无虑的玩着,什么都想玩,什么都敢玩。村里哪家堆放在门前屋后的草堆突然着火了,那八成是他偷偷点燃的,当大人们发现火已熊熊燃烧的时候,大家通常是首先想到的是去找那个小家伙,一点点草烧了没关系,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在发生了几起烧火事故后,村里人就开始防着这专门惹事的小子,无论谁在路上看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搜他的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火,只要有火,人们都会强行从他身上抢走。每当这时,这小子就会放声大哭,一闻见他的哭声,在家的那些大人们就会跑出来大声喝问是谁又在欺负我们的毅风啦,大家太熟悉他的哭声了,然后大家开始从家里拿来好吃的东西哄他逗他,还假装着责怪那搜他身的人。弄到后来,连那些和他差不多大的、比他稍稍大一点的小孩一见到他,大家也学大人样搜他的身,谁叫他什么不玩,就专爱玩火呢,你玩火归玩火,可怎么就偏偏恋上烧人家草堆,你小子成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1不晓得别人的辛劳也就罢了,你要烧着你自己,你的父母远在北京,他们不得要把你的爷爷奶奶怨恨死了,何况大家平时对你又没有亏待过,哪家没有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给你吃过,哪家的小孩被你欺负哭了,大人每次安慰的首先都是你,你说大家都快把心都要掏给你了,你还偏偏跟大伙过不去,不搜你搜谁呢。
被逼无奈,这小子开始尝试着玩起别的花样,虽然家里给他买的玩具不差于城市的,可玩一玩过后他就失去了兴趣。有一天,他偶而来到一个小池塘边,和几个小孩玩起了泥巴,他就开始迷恋上了泥巴。夏天的傍晚,一天的炎热渐渐褪去,特别是刚刚下过一阵暴雨后,在河边就会准时出现毅风的身影,有时会有几个小孩,有时就他一个人,他很执著的捏着泥巴。筑城堡是他最痴迷的,在大人们眼里,那个地方只不过是个很平常的地方,在他的眼里却是一个美好的世界,他天天筑着各种各样的城堡,然后到了晚上就做美梦,他仿佛天天住在各种各样的城堡里,有城墙,有士兵,还有好多好多的故事。
人们为他不再迷恋放火烧人家草堆而发愁得草木皆兵了,可人们又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掉到水里了。人们议论,这小子怎么才这么丁点儿大,就这么折腾着不是火就是水呢,这小子感情就是那孙悟空投胎转世,五百年前大闹天空还没过瘾,这回感情是来折腾人间来了。
爷爷没办法,成天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一是保护他,二是看看这小子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消停,一跟就是一个夏天,秋天马上就要来了。
太阳已渐渐落下山去,远处飘来几块乌云,渐渐的聚结到了小村的上空,老人的经验告诉他,阵雨马上就要来临,可看看那家伙还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样子,于是焦急地催起孙子:“小祖宗哎,快回去啦,要下雨了,再不回去,你奶奶要骂死我啦!”
“你自己回去啦,我今天晚上准备睡在这城堡里了,奶奶要骂的是你又不是我,关我什么事,整天跟着我,你烦不烦哪,回去给我送点吃的来。”骆毅风边琢磨着手中那块泥巴该放在哪儿边漫不经心地道,全身上下尽是泥巴。
爷爷无奈地看着孙子,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喂,你忙了一整天了,你就不知道累吗,你不累我还累着呢。”
“喂,爷爷,我才三岁唉,你都六十几岁的人了,这么大个人竟比不过人家一个小孩,你羞不羞啊你。”骆毅风那副无赖的嘴脸,定是让他爷爷给宠坏了。
两人就那样大眼瞪起小眼来,一副势不两立死不休的模样,有那么几分钟的时光,两人的眼睛就快要瞪酸的时候,忽然两人变得亲热起来。只见老奶奶从远处走来,还没到身边,骂声已传了过来:“老不死的,你带着个小不死的,到底想不想吃饭啊!干脆你们两个都睡在这城堡里别回去了,你这小不死的,哪天非把你送回北京去不可,整天不让人消停,让你爸爸妈妈管教管教你。”
孙子一下子乖了,脸上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他小心翼翼的说:“奶奶,我下次不敢了,你就原谅我吧!”爷爷也像他的孙子一样,乖乖地陪着笑脸,一声都不敢吭一声,就好象是他犯的错一样。
奶奶看着孙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骂了声虚伪就转过身向家中走去,爷爷拉着孙子的小手,跟着走上岸边。
这小子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爷爷的手,爷爷蹲了下去,小毅风轻轻的说:“爷爷,今天我只造的一个人的城堡,不够两个人睡,下次我就造两个人的城堡,奶奶下次再叫我们别回去,我们就睡在这里,气坏她。”
2就在爷爷听到孙子说出这样的话要用脚踢他那小屁屁的时候,从远处飘来的乌云忽然向爷儿俩压过来,到了爷俩头顶上,突然“轰”的一声,一道闪电夹带着雷声从半空中打了下来,闪电打在爷儿俩旁边的一棵老杨树上,那道闪电又转了个弯,不偏不倚的打在小毅风的身上,把爷爷震得倒向了一边。
骆毅风顿时面无血色地倒在地上,身上上下流着高强度的电流,昏迷了过去。爷爷倒没有任何事,他一下子爬起来冲到孙子身边,刚一触摸就被电得甩了开来。
奶奶回过头一看,吓得立马慌了神,她朝最近的人家大声叫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大伙儿快来救救我孙子啊,他被闪电打了。”
呼声惊动了远处的村民,几个小伙子快步跑了过来,他们不顾毅风身上的电流,几个人脱下身上的干衣服把他包了起来,轮流抱着他向村里的医务室跑去,一路上,围过来好多村民,他们问发生什么事啦,当听说毅风被雷击了的时候,他们也都急了,都跟着跑了起来,有跑得快的就先去通知医生去了。
多亏了这小家伙平时很讨人喜欢,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笑话让村民们开怀大笑,大伙儿对他都很疼爱,平时老俩口一有事儿,他们都会帮着照顾他,虽然这小子也给大伙儿惹了不少麻烦,但他们从来就不计较他的错,且骆家从不让左邻右舍吃半点亏的,有什么损失,骆家老兄弟两都会加倍偿还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特别是农村人,他们都是你敬我一尺,我就还你一丈的性格,所以说,骆毅风就是吃着百家饭慢慢长起来的,谁家有个什么好吃的,都得留一些给他,说实在的,大伙儿也是太喜欢这家伙了,没办法,人的内心都有那么一种情,他们非要把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掏出来给人,他们才感到不枉相处一场。
在村医务室,骆毅风被放在病床上,口里吐着白沫,还时不时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们焦急不已,他们七嘴八舌的追问着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骆毅风的爷爷奶奶早已哭得不知所措了,毅风的大爷大奶奶也赶了过来,他们在安慰着弟弟弟媳妇,此时亲人的安慰是最重要的,爷爷奶奶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在众人的期盼下,医生从毅风的嘴里拿出体温计,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叫了起来:“喂,不行了,都烧到四十五度了,快送大医院去。”
一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人们都知道,通常人的体温到了三十八度,人就要危险了,他都烧到四十五度还没死,真是奇了怪了。那个早已准备好摩托车的人冲过来就抱起小毅风向外走去,一踏上车就开动起来,又有几个小伙子抢了上去,帮着抱的抱,抢救的抢救,虽忙也不乱,人总是在最乱的时候有一种处事不惊的本能,只见车一溜烟就冲出了村外。
毅风的爸爸妈妈从北京坐飞机赶了回来,毅风的叔叔姑姑堂叔堂姑也纷纷打来电话询问病情,毕竟是第三代的第一个骨肉,就连那个露面非常少,具有神奇色彩的骆郅雍也打来电话表示了严重的关切,在骆郅貉一一婉言谢决后,大家就开始往毅风的医疗帐户上打来钱款,短时间内就聚结了一百多万元,骆家在当地是个大家族,老兄弟还有好多堂兄堂弟,他们的子女也有好多上完大学后在全国各地工作的,所以骆家在治疗毅风的费用上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这就看医学是否能够救得了他了。
看着躺在县医院病床上的儿子,夫妻俩忍不住流下痛苦的泪,儿子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据医生讲,毅风的大脑已被严重烧坏,有可能永久变成植物人,但奇3怪的事是在毅风的大脑里有不可言状的东西在活动,也就是那莫名其妙的物质才可能保住了他的性命不被高温烧死,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他们夫妻俩知道,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他就永远是躺在床上了,或者永久变成痴呆的了,想到这儿,夫妻俩忍不住难过得捂住嘴,他们怕哭声影响到别人,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回到农村,儿子坐在老俩口的身边,儿媳则有点埋怨两位老人没照顾好她的儿子,回到村的另一边娘家去了,儿子安慰着一夜之间变苍老了许多的老人,“爸,妈,别想太多了,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不希望你们为了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在北京我有好多医学界的朋友,我会带儿子过去看看,希望能够挽救起他,我会尽最大努力给你们送回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子。妈,你就别哭了,从明天开始,你们到云南小妹那儿去散散心,自己的身体要紧,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说着说着,儿子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旁边围着的那些关心的人们,大伙儿陪着这家人默默的流着泪,他们在用最朴素的方式表示着同情,一群人在一块儿流泪是可以减少痛苦的,人的真情在某一种场合是身不由己,泪有时也是一种化解痛苦的良药,所以在痛苦的时候,别强抑着自己,放声哭出来,把最悲伤的情绪用最大的哭声释放出来,也许这就是人类得以衍生下去的生存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