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上古时代,有一男一女,男俊女悄,而且双双才华横溢,被所有人公认为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男的虽学识高深,但生逢豺狼当道,
坎坷之中一无事处,并因家境贫寒而饿死双亲。然而女的虽家境一般,但为求生计,只好许予一富贵人家当小妾。在既失双亲又失红颜知己下,
男的由此汹酒成性,每天跟地痞无赖混在一起,并惹是生非。女的当得知从小与自己要好不已,并有许身之意的才男竟如此沦落,当真是伤心不
已。鉴于幼时的甜蜜之约,女的最终下定决心跟男的写了一首伤恨之诗:
自幼桃花河畔戏,
相约无改见发鬓。
如今情意烟尘去,
何有真情永存心。
当男的醉意朦胧的收到此诗时,似乎在梦里回到了诗中:在一阳光灿烂,春风抚脸的桃花树下,两孩童嬉戏无间的游玩长大,相互之间的情
意如这清爽绵绵的春风。当长成少年少女时,更如雨后春笋迅速而长,在相怀相抱下,少女羞涩之中倾吐情思,少年则信誓旦旦的对她发出海誓
山盟,少女听后羞涩的笑了,也在梦里甜蜜的笑了。
然而童年的一切是美好的恶种,要结婚生子,要成家立业的少年已不能再在父母的庇护下生活了。他要学会承受生活的重担,他要克服生存
的艰难。然而原本因自己的才华而感到骄傲的他,却处处碰壁,没有人会看得起一个只有满腹经纶的穷苦书生,坎坷的人生磨难,世事的复杂变
迁让他失去了原本的雄心壮志,当然也减锐了他心中所深爱之人。在他的沉沦腐败里,幼时所培养出的纯真爱情已犹如过往的云烟。而诗中的最
后一句质问:“何有真情永存心!”却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他愣愣的看着,口中喃喃的念着:“何有真情永存心!何有真情永存心!何有——真情——永——存心!”他最后忍不住悲喊而出,随后他
哭了,悲痛的哭了,泪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雪白的纸上。
随后他四处找笔,可是他家可谓已是家徒四壁,屋内更是肮脏狼藉,何以找笔,无奈只好咬破手指,血笔对曰:
坎坷人生难启齿,
揪心伤痛难以梦。
何奈一身空才学,
混混碌碌了一生。
当男的费力的交托与女的时,女的已快要出嫁了,而当天晚上女的泪流满面的读完后,对男的的人生遭遇极度同情,并且还有了怜爱之情,
随即又起笔附之:
人生磨难皆有福,
暴雨之后见晴空。
幼时你我情缘定,
明日之后见了情。
在女的出嫁的那一天,男的收到了,并且紧紧的拽在手里,看着迎亲的轿子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抬走,自己却只能傻傻的看着,默默的忍受着。
忍受着这份凄苦,无用的眼泪始终流于破落的人。
“诗啊!你是谁的寄托呀!是神吗?”男的似有嘲弄的念道。而后呆滞的眼睛再次看向了被自己捏成一团的白纸,眼睛有点浑浊了,似乎被
迷上了一层雾。而后在颤抖的双手下展开了纸张,那首诗依然安躺在白纸上,在朦胧不清的注目下似乎发出了独特的光芒,顿时照亮了男的雾也
似的眼睛。
诧然间男的似乎发现了这首诗中巨大的宝藏,它将带给自己别样的人生。因为他从这首诗里看到了人性与真情,自己所受的挫折与困难并非
是偶然,是老天的不公!而是自己并非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成功者!在真正的强者眼中一切的痛苦磨砺,常人所不能接受的曲折艰熬都是可以
化压力为动力的,只有这样才是自己成功的真正源泉呀!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心爱女子她并没有抛弃自己,而是在等待自己的救援呀!念及于此。男的奋不顾身的朝喜堂奔去。
只见在庄肃豪贵的大门外,男的毫不所及的横冲了进去,直接将拦截的门卫撞倒在地,而后登堂入室直接奔入了喜堂内,顿时在场的贵宾惊
奇不已的看着眼前这个冒失而进,一副乞丐样的青年。
富人见如此高贵的婚殿之上竟出现如此寒破青年,顿时怒形于色,但鉴于在场有贵宾佳客,而且又是大好日子,为了这个穷酸小子破了喜气
就不值得了,当即道:“今日是我府上的大好日子,想必你也是饿坏了肚子才贸然跑进来请求施舍吧!来人,给这乞丐小子拿点吃的让他走!”
“是!老爷!”下人恭维道。
“且慢!”男的顿时喊道。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下,富人顿时火冒三丈道:“你这穷酸下子,你是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男的并不慌乱,一字一句的道:“草民虽穷,但穷得有骨气,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找老爷你舍救的!”顿了一顿,直看向新娘道:“今日本
穷酸书生是来抢亲的!”
“啊!”众人一阵惊呼,随后传来的是嘲讽与侮辱。富人丝毫不屑反而还很轻蔑的道:“就凭你这穷酸小子,别说抢亲,当心爬都爬不出这
喜堂大门!”
“对!就凭我这穷酸小子,若凭地位,财富,势力,我自然不敌,但我可以与你斗酒!”
众人听后顿时来了兴趣,富人更是羞怒不已,这是逼自己比呀!在众多贵宾面前自己若是不比,以后会落下笑柄的,当即道:“好!我倒要
看看你这穷酸书生有多大能耐,怎么个比法?”
男的见富人竟答应了,顿时笑颜道:“以文会酒!相互出诗词或对语!谜语!若是答不出来就罚酒,直到灌醉为胜如何?”
“那好!我这酒有你喝的,不过我们得有条件,若是你赢了,我不但让你抢亲,还赠送你一大笔聘礼!而若是你输了,可是要爬着出去!懂
我的意思吗?”富人似有调戏道,其实就是言喻打残他的双腿。
“好!咱们一言为定,若是我输了,别说断两条腿爬出去,就是把命丢这也无怨无悔!而在场也有如此多的贵宾作证也不怕你耍赖!”男的
竟成竹在胸道。
“哼!口气倒是不小!那好由我先出一联!”富人毫不客气道,而后眼珠一转曰道:“喜庆殿里闹喜事,臭要饭的闹比试。”众人听后顿
时耻笑不已。
男的深知这是在辱骂自己,但他并不生气迎口而对道:“公堂之上判公事,公子爷们告知事。”这一对顿时让所有人张目结舌,尤其是在场
的那些当官的,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而后男的谦笑道:“那该由小生出一联了:逆流而上不进则退,锋刀宝剑不磨则钝。”
“这!”在场有学问的人顿时难住了,而这富人从小锦衣玉食,何受过世事之苦,自然难以明白这其中的艰辛之意,想了半天也没对出。一
看在场有如此多的贵宾佳客,但又实是对之不出,眼珠不惊又一转道:“你这穷书生,这也算对子吗?有本事就自对出来,我愿喝三大碗,若是
对不出嘿嘿!你就等着吃不完兜着走!”
“好!烟花酒地乐而沉迷,奢侈享乐腐朽终天。”男的迎刃而对道。
在场凡有真才识学者,频频点头称许,同时也对男的有了另眼之敬。富人当即傻眼一愣暗道:“好一个穷酸书生,以我这点文墨还真不是他
的对手,既是如此那我也就只有……”说着不怀好意的看向在座的文学才士,而后在众目睽睽下喝了满满三碗酒道:“看你这穷酸小子倒有几分
真才识学,不过我这门客众多,他们经常向我提议没有对手吟诗作对,今日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先跟你这小子漏几句吧!”说罢不等男的有何许
可便对下人喊道:“请务虚先生出来与这穷酸下子斗文!”
“是!”下人不敢懈怠道,立马奔出喜殿。
男的见后深知这阴险狡诈的富人是何居心,但看向自己的心爱之人已遥在眼前,不由得心中一阵激荡,而女的至始到现在都蒙着婚布,纹丝
不动的站在不起眼的小脚落里。
这时,只见从喜堂外进来一位干瘦的中年人,一看他那文弱样便是富人口中的务虚先生了。
富人见后,顿时眉开眼笑的来到中年人身旁,挤眉弄眼的笑道:“务虚先生你可是我这才学最广的门客了,这穷酸书生就让你劳烦一下吧!”
“老爷那里话,常言道:端人饭碗,受人家管!这乃是我份内之事,在下自当尽力便是。”说罢不理富人,看向男的道:“这位学台就由你
先出题吧!”
“那好,不过若是我赢了,这酒该罚谁?”男的一针见血道。
富人闻言当即怒道:“这是什么话!你这穷书生别以为对赢了几句就很了不起。你……”顿了一顿瞟眼一看众多佳客在场,只好止怒道:
“你放心本老爷我是不会以多欺少的,免得漏人闲话说我卑鄙,胜之不舞,这酒还是我喝!”
“好!老爷你真是秉直刚正呀!小生佩服!”男的充满讽刺意味的笑道,而后直视中年人敬佩道:“那小生就出对了,先生请听好:此一时,
彼一时,何时复何时。”
中年人悠然一笑对着喜堂外的树枝道:“蝉儿叫,鸟儿叫,此叫非彼叫。”
“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务虚先生只是谦恭的一笑道:“献丑了,那该由在下出对了,学台听好了:喜堂里,祝福之声人皆有,贺礼之物装满堂,喜庆之容挂满脸。”
顿时喜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或暗自苦想对子,或直看着男的看他如何对出此对,徒然男的哈哈而笑道:“爱情中,伤悲之事时常有,定情
之物存满心,幸福之颜满江红!”
“好!对得好呀!好!”不知又是谁甚是欣赏的喊道。而在场之人也是同有其感呀!
然而男的的眼中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而所流露出的更多是满含的伤辛与苦涩。随后而道:“该我了,梦中自有梦中人,人中自有梦中
物。梦里梦去何为梦。”
“这!”务虚先生一阵迟疑,这乃是从心自发的一首充满酸辛的情调,若非用情之人是很难理解的,那就更别说对了。在良久之后,务虚先
生只好作罢道:“在下学识浅薄,还望学台赐教。”
男的听后心中又是一喜,深情的望向爱恋已久的女子念道:“雾里已恋雾里影,影中已有雾里人,雾合雾散岂非雾。”
“好!”这回是众人齐呼道。而富人则是气得两眼直冒火气,当即务虚先生不看富人的眼色,对男的敬佩的一拱道:“学台真是了得,在
下自愧不如,就此告去。”说罢,直奔堂外,消失在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