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子轩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说是家,其实也就是城市里的廉租房。“哎,真他娘的不厚道,这个月包租婆居然又要涨房价,都涨到300一个月了,再这么涨下去,老子只能天当被子地当床了。千万别让哥发财,到时候老子换十万个硬币回来把你个贪心的老女人活埋了。”
带着这种异想,尧子轩走进了回家的必经之路,一条百来米长的黑巷子,之所以黑,原因是路两边的路灯不知怎么的在某天全坏了,一直也没人来修理。“哎,路难行,行路难,街灯暗,心自明,人生际遇多如此,何必多滤添自扰这下面该怎么接着说呢?”尧子轩又开始作他那每次都只能开头的半调子的诗不算诗,词不算词的东西,这个习惯似乎成了他来到这个城市后,每天回家之前的必修功课,据他自己的理解,这叫做对文学的探索。
突然,“啊”的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打断了尧子轩对文学的“探索”。声音是从前面拐角处传来的,“不是吧,这才晚上十点不到,流氓就出来活动啦?”尧子轩从这简单的一声尖叫做出了判断,“声音是个女的,从凄惨的程度来看,估计是遭到了非礼。”
尧子轩这人就喜欢打抱不平,有人曾问他,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呢,不怕自找麻烦啊。他总是笑道,“没办法,人善良了是这样的,改都改不掉”。当然了,这突然的一声尖叫又再次唤醒了尧子轩的正义感。只见他快步朝前面走去,果然有三个年轻男子正围着一女子。其中有个男的一脸笑的对着那女的唱着歌,那歌词跟那男的脸面一样猥亵,“给我一杯壮阳水,换我一夜不下垂”,而他边上的两个男的也在对那女的动手动脚。眼见那女的跑又跑不掉,只能苦苦挣扎,嘴里发出无力的呼救声。
尧子轩大喊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调戏良家妇女。”正义的感觉就是舒畅啊,尧子轩心中莫莫得意着。
那三个男的也被咱们尧兄弟这一嗓子吸引过去,之前那个唱歌的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小子,没你的事,滚远点。你也不瞧瞧,现在晚上10多,你那光天化日在哪呢,你再看看四周还有其他人吗,还众目睽睽的喊。还有,你知道这女的是干什么的吗,你就良家妇女的叫她,她就一夜总会小姐,我们本来谈好了价才出来的,可她现在突然要加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对了,你老娘才能算良家妇女吧,哈哈,哈哈。”
边上另外两个男的也跟着大笑起来,还一个劲的拍那男的马屁“老大,你太有才了,把他辩的无话可说。跟你混果然有前途啊”,“就是,就是”。
尧子轩看了看那女的装扮,果然浓妆艳抹,衣着廖廖。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三个男的骂了人。“道歉,我要你们为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道歉,刚刚的事算我多管闲事。”尧子轩有点发怒道。
“黄毛,这小子要我道歉?不是吧,是不是我听错了,哈哈,哈哈”唱歌男子对这边上那个头发全黄的男的说到。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下手太重。”说着尧子轩便一个健步上前,挥拳将那大笑的男人揍倒在地,接着一个扫堂腿将另两个准备出手的男子也踢翻在地,很显然,尧子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给了这三个人一人一脚,全给揣在胸口上。三个猥亵男抱着腹部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哼哼叽叽。
尧子轩同志之所以敢经常管闲事,这里得说明一下,虽然他大学时候读的是医学类专业,但在进大学之前已经练过三年散打。后来一进大学就把学校原来的散打教员打晕,接着便顶了学校散打协会教练的位置,一教就是三年,这第四年因为工作的关系就没干了,但他能打,这却是出了名的。今天晚上这三个男的也是不走运,遇到了他,还好尧子轩自知理亏在先,下手留了点情。毕竟是和小姐的业务上的纠纷,自己还真是多管了闲事,否则,这三个人估计胳膊多少是要折一根的。
教训完流氓,尧子轩也没敢上去跟之前那女的搭讪,万一那女的要跟自己谈业务那还了得,于是子轩兄弟打完人就溜回了家。这事还没完,因为很快子轩兄弟就要为这件事遭遇灭顶之灾难。
回到那个廉租房后,尧兄弟把鞋一蹬掉就把自己埋进了被窝,“上了一整天的班,还真不是一般的累人啊”尧兄弟闭着眼睛默默的说了声。接着,尧兄弟便跟周公会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尧子轩被一阵急促的瞧门声吵醒,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凌晨三点。“谁啊,这么晚了瞧什么门啊,有毛病是不?”被人吵了睡觉真的很烦人,还好,咱们尧子轩同志的忍耐性较高,光着脚下床去开门。
没想到,门一开,迎接他的却是当头一棒,尧子轩当场便倒在了地上,一条血流缓缓的从他头上流下,很快边染红了他的半边脸。屋外站着一帮人,总共七个,其中三个就是几个小时前被尧子轩痛打一顿的那几位。
“叫你他妈揣老子,老子整死你,你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啊,妈的,混了这么久还没吃过这种亏,兄弟们,给我继续打,把这小子给我废了,打不惨他我他妈把你们打残。”还是先前那个唱歌男,只见他揉着胸口,恶狠痕的朝倒在血泊中的尧子轩吐了口痰,“动手啊,都还杵着那里干嘛,等雷劈啊,给我打。”
听了唱歌男的叫喊,众人纷纷挥动手里的家伙朝地上的尧子轩招呼上去。此刻的尧子轩已经在开门时候的第一棒子打中头后陷入深度昏迷,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众打手打的差不多了,突然先前跟着唱歌男的那个黄毛结结吧吧的说到,“老大,不,不,不,不好了,咱们好象下手重了点,他已经没了呼吸,怎么办啊,老大,打死人后果很严重的。”
“啊?我只是要你们废了他的手脚,你们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啊。”唱歌男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话有点颤抖。
“老大,你那第一棒子估计就把他打死了,我们打了这么半天他都没动一下的。”黄毛接着说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想让我背黑锅?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你们都参与了,一个都跑不了。”唱歌男低着头想了想,接着说,“反正人已经死了,要不大家都进去坐几年,要不这事听我的安排。”
“老大,你打算怎么做。这死人的事可不是小事啊。”黄毛问到。
“哈哈,这很好办,咱们把他的尸体丢到个没人的地方,只要你们都不把今天的事讲出去,我保证,这片地方以后咱们依然可以横着走。”唱歌男似乎又来了勇气。
“对了,前段时间,离这二十里的山上发现了个深洞,听说市里派人去调查过,结果由于太深,没办法探察,现在那里还传出了闹鬼的消息。要不我们把这小子的尸体丢那个洞里去吧。”
唱歌男眼睛一转,“黄毛,你小子终于发挥了点作用。你快去找辆面包车来,咱们这就把尸体弄走。还有,今天的事你们都知道怎么说吧,就不需要我说了。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咱们刚喝完酒回来。知道了吗?”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唱歌男将在场的所有人横扫了一眼。
很快,唱歌男三人驾车将尧子轩同志的尸体弄上了山,在黄毛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深洞边。
“黄毛,这洞真的很深?要是出了问题,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唱歌男还是有点不放心。
“大哥,我丢个石头下去,你听听什么时候有石头落底的声音传上来就知道这洞有多深了。”说着黄毛就往洞里扔了个大石头下去。
唱歌男和另一个男的低着头朝洞口处望去,过将近十来分钟都没听到有回声传上来,这下唱歌男满意了,“黄毛,大哥就知道你有本事,走,咱们回去继续喝酒,在找几个女的来玩玩,哈哈。”
丢掉了尧子轩的尸体后,三人便匆匆离开了,毕竟流氓也怕鬼。话说这边,其实,尧子轩此刻只是深度昏迷,呼吸断断续续,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是完全可以救活的。可恨那个黄毛小学二年级毕业,那里懂这么多,只是把手放在尧子轩鼻下试了试,发现没什么出气就以为人死了,这不懂科学还真是害死人啊。
可是当昏迷中的尧子轩落到这个深洞洞底的时候,咱们尧兄弟才算彻底玩完,落地的时候内脏器官和肋骨基本是粉碎性破坏,头顶部在落底的瞬间已经爆开,脑浆流满地。此时的尧子轩才是真的死了,而且死状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