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看看我的新发现吧,包你们满意!”阿苏边说着,便从背袋中取出一个极为细长的瓶子,瓶底有少许泥土,里面有一株小草,也极为细长,顶部是一个大大的脑袋,整个身上只有四片娇小的叶子,成对称分布,显得很是柔弱。阿苏小心的取出它,放下地上,我们都不解的看着她。
“大家看!”阿苏大声说着,只见那小草刚一沾地,就把原本裸露的根须伸进了土壤里,只一会儿,它又从土壤中拔出了根须,然后在地面上快乐的跳来跳去,身体随风摇摆,叶子上下翻飞,姿态煞是优美,我们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哈哈……,一群呆瓜!”苏珊娜银铃般的笑声让我们回过神来,只见她纤手一张,轻柔的抓住了那小草,那草儿扭了一扭,却无法挣脱,只得乖乖的回了那瓶子里。
“真是很可爱的小草儿,阿苏给起个名字吧。”我提议道。
“我看就教它阿苏草吧!”奇哥提议道。
不待我们表态,苏珊娜抢先说:“不好,我看还是叫它四叶草比较妥当。你们看,它又四片可爱的叶子,正好代表我们四个人啊,好不好啊!”她那满是娇嗔的语气,让我们无法说出个“不”字。
“好耶,全票通过,小草儿,以后你就叫四叶草了,记住了吗!”她轻轻的拍了拍那瓶子,柔情地说着。
“对了,大家帮着看看这个到底是什么?这是我第二次拍摄到它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把信号发送给他们。
夫子和奇哥异口同声地说:“看不清楚!速度太快了!”
“一定是不点!一定是它!”苏珊娜大声地说着。
“阿苏,你看清楚了?”我疑惑的问着。
“我也看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定是它,上次你说的时候,我就怀疑是它,现在我可以肯定:一定是它,没错!”她那斩钉截铁的说着,让我们也宁愿相信她所说的。
“它一定就在我们身边,它自己很危险的,我一定要找到它,可怜的小东西!”苏珊娜的情绪很激动,任谁都可以看出她和不点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好吧,大家继续搜索吧,但不要太分散了,保持一定距离!”我发出了命令。
山势开始转陡,天色还是那样阴沉,却并没有下雨,丛林里显得格外的阴郁,湿气尤其浓重。巨大的树木枝节横生,一部分的根须在地面上蔓延、交织,形成庞大的网络。藤蔓们天生有着“咬定大树不放松”的坚韧精神,他们在树木间穿梭、纠缠,于半空中织就了另一张大网,灌木和花草们只好在地表的缝隙上摩肩接踵的站立着,像极了火爆演唱会的疯狂现场。
好不容易,我们登上了山顶,极目望去,颇有古人“登东山而小鲁”的感受。四周莽莽苍苍,是绿色的海洋呵!但见山山相接,岭岭相连,绵延不绝。青天为顶,白云为邻,起伏万里。眼见这一番景象,让我不禁低吟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看,你们快看,那里!那里!”步里奇喊叫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往山下去的一棵高大的树上,有一个巨大的鸟巢,鸟巢里有一只凶悍的大鸟和几只小鸟。那大鸟正把一只小鸟硬生生地推出了鸟巢,那小鸟尖叫了一声,迅速的坠了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多时,另一只鸟儿飞回了鸟巢,仔细一看,原来正是刚才的小鸟。而这一切大概是大鸟训练小鸟飞行所采用的方法。紧接着,那只大鸟又推出了一只小鸟,果不其然,那小鸟很快就飞回了鸟巢。我们一直注目的看着,一晃儿已经有三只小鸟成功飞了回来,那只大鸟正在推最后一只小鸟,显得很是费力的样子,但终于推了下去,那小鸟先是发出尖锐的叫声,到最后竟化作极其凄厉的惨叫,随即没了声息。那大鸟展开了双翼,飞出了鸟巢,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发出几声悲鸣,然后一个俯冲,飞了下去。而鸟巢里的几只小鸟竟然正在争吃着食物,丝毫没有丧失手足所带来的伤痛感,不禁让人心寒。不一时,那大鸟已经飞了回来,大概她已经把那个可怜孩子的尸体掩埋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大鸟低垂着头,显然很是悲伤。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因为这是自然界永恒的生存法则: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太残酷了,竟然要用生命作为代价!”苏珊娜不禁发出了感慨。
“人类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只是表现得更为人道而已。竞争是永远存在的,不是被对手打倒,就是打倒对手。只是人类不是以生命为代价,而是以其他的作为代价。”希多夫跟着说。
天空中的乌云愈加低沉、浓重,飒飒的山风吹拂起苏珊娜飘逸的长发,遮住了那张娇嫩的面孔,别有一番风致。
“走吧,我们要争取在大雨之前安置好营地,不能够在耽搁了。”我发出了命令。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下了一个缓坡,穿过了一个狭长的峡谷,来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山间平地上,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也就扎营休息了。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当空一声霹雳,直震得天地变色、山河摇荡。随后,大雨挟万钧之势,借雷电之威,倾盆而下。
“不点一定没有地方避雨的,不行,我要去找它!”苏珊娜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往外冲。
“阿苏,你冷静点,你知道不点在什么地方吗?这不是胡闹吗?”希多夫抢在门前,拦住她,声音威严的说着。
“不点对这里的环境那么熟悉,它能够应付了的。”我赶忙插了一句。
“是啊,我到哪里去找它啊?都怪我那天自作主张把它放走了,哪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苏珊娜有些哽咽的说着,胸口不断的起伏着。
“好了,别闹了,相信我,不点很快就会回来的。”希多夫说着,那只宽厚的大手拍在阿苏的肩头,让她平静了许多。
一切都恢复平静了,苏珊娜颓然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我的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只觉得乱得很。
雨一直下着,天空中云哥哥、云弟弟们更是聊得火热,看得我们直心急,也只能徒呼奈何。后来,还是奇哥想了个好办法。他冒着大雨到外面去采了些巨大的叶子和一些细长的枝条,回来后用这些枝条把摺好的叶子穿上,然后固定在头上,像一个草帽似的。由于叶子足够大,可以遮挡大部分的雨水,所以效果还不错。可以说,奇哥的手艺真的让我们受益匪浅。
几天来的大雨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我们一边前进,一边要搜索,还要注意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山洞,生堆火,也好暖暖身子、烤烤肉,无奈,天不从人愿,我们也只好拿出储备好的生肉来充饥了,这可真正是茹毛饮血的日子啊!
这一天,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宿营地。要知道,营地可是不能够随便选地点的。河边上不合适,因为担心河水上涨;悬崖下不合适,因为担心有东西砸下来;树林里不合适,湿气重,虫类也太多;正当我们心急的时候,步里奇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一个洞。”对于我们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我们匆匆跑了过去,果然,一个一人多高、很是开阔的洞口豁然出现在眼前。这次苏珊娜学乖了,并没有先进去,待步里奇进去后,她才跟了进去,我和希多夫也紧跟着走了进去。洞里虽然不是很宽敞,却也足以使我们感到欣慰了。洞里有许多干草、枯枝之类的东西,东一堆、西一堆的,显然从前有生物在这里住过,地面虽然有些潮湿,却已经很难得了。我们先是把周围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现象,然后,把柴草聚拢了起来,架起了火,吃起了美味的烤肉。这一餐,把几天来的郁闷统统发泄了出来,只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是满地狼籍了。火烧得很旺,把我们烤得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