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直向梁诚的剑尖上冲去,此时的客栈中的三个人的面色都是急剧地变化着,黄衫女子已是急飞而去,可这时的她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脖劲向剑尖处直插而去。
可就是这呼吸的瞬间,梁诚却只觉手中的剑忽地如受了什么无形之力直向右侧偏去,那老板娘却是闭着双眼直向前冲去,堪堪擦着剑身而过。
现在只轮到客栈中的四个人纳闷了,而梁诚的面色更是大变,他知道施这一手之人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敌手。
“娘,你没事吧!”黄衫女子趁着这个空飞身揽下老板娘远远地逃开。
老板娘茫然地摇了摇头一脸的错愕,“我以为我就这样死了呢!”
黄衫女子已是泪流满面,“娘,你怎么这么傻!”
“娘知道,只有这样你才肯安然地逃跑,我可不愿你随他们去受他们的辱没!”老板娘笑着去抹黄衫女子眼角的泪,“孩子别哭了,娘这不是好好的吗?”
“请问阁下何人,是不是要现身相见!”梁诚催出御气朗声道。
老板娘轻轻地笑道:“看来是他们的对头来了!”
黄衫女子却是紧蹙眉头不发一言。
“难道阁下只愿作这缩头的人物不成!”梁诚已在出言讥嘲起来。
“在下可当不起如此的称号!”门边闪出一人,他面上带着笑缓缓地向着客栈之中走来。
黄衫女子两人看着走进客栈的人不由大惊不已,来人一身白衣,俊秀无双,正是夜鹰。
只见夜鹰踱到黄衫女子两人这里,向着候天亭两人道:“对付两个女子你们两人就会觉得脸上很增色吗?”
对面两人听了夜鹰的话也是愤恨交集。
“这闲事看来你是管定了?”梁诚握了握手中的剑道。
夜鹰轻轻一笑道:“你说呢?”
老板娘却在此时却拍拍夜鹰的肩膀道:“看不出你还有点侠义之心,开始是我看错你了!”
“娘,你的命还是人家救的呢,您怎么能这么对待恩人呢!”黄衫女子看出夜鹰并非凡人忙告诫母亲。
“是吗?我说我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活下来了呢,原来都是少侠的功劳呀!那我在这里先多谢了!”她说着就是一礼。
夜鹰忙拱手还礼道:“伯母严重了!”
“你们客套够了没有!”候天亭此时已是看不下去了,“梁诚,你去把那不可一世的小子给我拿了!”
梁诚连忙行礼道:“是!”他只这么一礼长剑便突得破空刺向夜鹰,长剑处透着一环环的波光,直向夜鹰的面颊袭来。
“公子小心!”黄衫女子见势忙出声提醒。
夜鹰也不回头,只是长衫一抖,尖啸厉声,却是群鹰飞舞只破下梁诚剑下的鳞鳞波光。梁诚见势风声急抖却是手中长剑倏忽变向如龙似蛇般盘旋而至。夜鹰探手匕首抽出却是如抖落的星辰光彩照人。
梁诚攻势不减却是虎虎生威,只闻一声清脆的剑声相交却是黄衫女子插上了手,梁诚冷笑一声,却是剑影翻飞直扫向黄衫女子的脸前,呛的一声梁诚的一柄长剑只缓在夜鹰手中的匕首前,却是夜鹰及时补下了这一空缺。
候天亭见势直身而起,直迎上几人交战的战团,这次他确是只带了梁诚一人,而现在梁诚却是被困于场中,出场之人也只有他自己了。
候天亭一入场立时拳风虎虎向夜鹰攻去,夜鹰不敢怠慢,匕首直划,围住周身空隙,候天亭一时攻不进去只是在夜鹰的剑光外虚招连连。
老板娘见两面打的不可开交,他知道夜鹰那边还好可是自己女儿这边却是险招连连,她四处一打量便向与女儿纠缠的梁诚攻去。
梁诚冷笑一声,剑身直抖,但见风声起处,梁诚手中的剑剑影无数,只笼下了黄衫女子和那老板娘的身形。
另一边候天亭却是忽得舞起一件如披风般的物事,只是风声呼啸间客栈中的桌椅皆受连累碎裂无形。夜鹰平飞直躲,候天亭的一件巨大披风却是丝毫近不得他的身上分毫。候天亭不由大怒,他大喝一声披风急抖,阵式一时大变,却是在披风处一道道急风呼啸而出,空气中旋风急转,轰轰连声一时间地面上,屋顶处均是被这急旋的风柱划裂向着夜鹰一道道相接而去。
夜鹰一见如此情景已是躲避不及,他立时双手一张却是一对白色鹰翅幻化而出,鹰翅一见形,夜鹰急急舞动双手扇动不休,风柱催砖破瓦地冲到,可这般阵式却是在夜鹰急舞的双翅下急偏而过,向着客栈的四面八方涌去。
只闻破窗坠柱之声却是一间大好的客栈立马坍塌下来,客栈中的几人乍见之下慌忙收手向外奔去。
轰隆声不绝,客栈立时化作一片青砖灰瓦。几条身影飕飕飞出。
“阁下果然了得!”候天亭一飞出客栈便看着夜鹰道。
夜鹰道:“阁下也不简单呀!”
“哈哈!我们还是太客套了,来吧!”候天亭伸手一拍,披风如风似箭向夜鹰拍去。夜鹰单手一招匕首斜引一道青光只将候天亭的披风直斩向上,虽是未见破损却也是直向上翻飞不止,候天亭不想对方只这般简单一式之下却会有如此了得的剑气,他竟是一时捉拿不住,披风顺手向上飞去,他一起身便向披风抓去,夜鹰一击得中,立时再度攻上,匕首风势呼啸眼看就要斩向候天亭,却在此时一柄长剑剑芒无数点向夜鹰,却是一旁的梁诚见主人败势已成忙急急逼开黄衫女子两人,蹂身攻到。
夜鹰只是冷笑,匕首却在这万千剑芒之下精确无比的向梁诚手中的剑尖抵去,夜鹰的双刃剑在林中丢失,此时却是手持一柄寻常匕首。梁诚见对方竟是如此了得,也是不禁面色一变,但他此时已是躲避不及也只得强自加力,但见他剑尖处一圈圈的光彩顺着剑尖直向外漫去,色彩一层重过一层,空隙一层细过一层,夜鹰见这般情景却是丝毫不避,他只催动御气匕首处一道青光裂开,直向梁诚剑尖处的光层击去。
青光到处,一道青光无坚不摧般刺透梁诚剑尖处的层层光彩,光彩如被撕破的彩衣一条条地向外散开,然后如墨溶于水般无规则的四处飘扬,梁诚见势只是狠狠地咬着牙齿强自催动御气只将剑尖处的光彩不断地加重加深,可是夜鹰手中的匕首青光却是在毫不停滞地向前,剑尖终于抵在了一起,那一刻两柄剑身陡得光色暴涨,梁诚一声闷哼却是在光色漫过身体时,口中的血如柱喷出,在那一团漫开的光彩下愈显惨烈。
候天亭飞身而去,直揽下梁诚下坠的身子,只见梁诚面色惨白,看来是受伤不轻。候天亭只恨自己托大只是与梁诚两人来此,狠狠地看着夜鹰,道:“还请教阁下的万!”
夜鹰轻轻一笑道:“在下异族无名之辈,阁下何必知晓!”
候天亭道:“好!既然阁下不愿说明,不知阁下将如何对待我二人?”
夜鹰缓缓背转了身,冷冷地道:“随你!”
候天亭眼光闪烁道:“果真!”
夜鹰道:“那还有假!”
候天亭道:“但你要知道如若你今天放过我们,以后可是定要受泗水寨的追杀,你可是要想好了!”
夜鹰道:“如若我连这个都怕就不会为难你们两个人了,你们尽管派人来就是了,在下全接着就是了!”
候天亭朗声道:“好!那我们后会有期!”他说完扶着梁诚转身就走。
黄衫女子身边的老板娘见势便出手,却是被黄衫女子伸手拦下。老板娘看看黄衫女子随即明白过来,就向夜鹰走去,笑道:“多谢恩公,要不是公子想必我们二人也讨不到好去,刚才的事是我不对,还望恩公不要见怪!”
夜鹰转过身笑道:“老板娘客气了!”
老板娘却是笑道:“恩公如此了得,却又义薄云天,我们两母女无依无靠又是被人追杀不如公子就让我们二人陪在你左右,也好有个照应!”
夜鹰看了看她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
老板娘听出对方之意忙打断道:“公子可是并不愿和陌生人同行,没关系的,你看我的女儿也算是个美人,不如……”
“娘!”此时就连一向冷漠的黄衫女子也是被这个令人无奈的娘弄得面色羞红,不想这老娘只为了两人的安危竟甘愿就这样将自己心爱的女儿送人,不过他又再看看夜鹰,心里竟是甜甜的异样之感。
夜鹰却道:“此事在下确是愿意相助,只是在下却又要事在身,实是爱莫能助!”
老板娘随即面色一变,道:“难道我的女儿就这么不上你的眼!你就没看到那些人来可都是冲着我的女儿的呀,你还真不识好歹,这么好的事你都不情愿!”
夜鹰也只是苦笑道:“在下并非此意,只是在下要办之事却是非同寻常,恐怕你们跟着我比你们现在还要危险几倍!”
老板娘听到此处忙道:“是吗?那……那我们还是自己走吧,也免得连累你!”
“娘!你都说些什么呀!”黄衫女子也不尽为有这么个娘而感到脸红。
夜鹰只是笑道:“那你们多保重!”
黄衫女子道:“恩公,多保重!”
夜鹰又再细细地看了看她,便转身走去。
“恩公!”身后黄衫女子的声音响起,夜鹰停下身子,向身后娇美的黄衫女子看去。
黄衫女子面上一红,道:“还不知恩公的姓名!”
夜鹰“哦”了一声道:“在下夜鹰!敢问姑娘芳名!”
“夜鹰!”黄衫女子轻声念着,“小女夕婉!”
“那后会有期!”夜鹰拱手道。
“后会有期!”夕婉道。
“那西!夕婉!”夜鹰只这般默默地念着。
“恩公多保重呀!”老板娘的声音在身后大声地响了起来。
夕婉只望着夜鹰离去的身影默默地。
“婉儿,他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呀!”老板娘凑到夕婉身前嬉笑着说道。
夕婉不由对着那老板娘道:“还说呢,你就为了你的生命甘愿将你的女儿轻易送人!”
老板娘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怎么舍得!”
“哼!还说不舍得,那刚才你……”夕婉装着生气却是忍不住还是满脸的笑。
老板娘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娘只是想早日将女儿托付给一个有本事的好人,娘再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受现在的苦了!”
夕婉的神色也不禁黯淡下去,她知道自己母亲对自己的深爱,要不是有这层爱,在客栈中的母亲也不会义无反顾地冲向梁诚手中的剑,夕婉望着母亲不禁充满了女儿对母亲的爱。
老板娘知道夕婉在想什么,她只是轻轻拍拍夕婉的脸说道:“我总不会亏了我的女儿的,我总是会给女儿找一个天下最好的婆家!”
“那娘又为什么这么草率地就要将我送给那个夜鹰!”夕婉虽然对夜鹰有好感却是仍旧不明白母亲的用意。
老板娘大有深意地笑了笑道:“娘不会看错人的,他绝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夕婉又再向夜鹰离去的那条路上看去,幽幽地道:“他确实有着不同常人之处!”
“再这么看下去,泗水寨的人就要来了!走了,别依依不舍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老板娘拉拉夕婉的手说道。
“娘!”夕婉就是受不了母亲这么直接地说话方式,“人家哪有依依不舍了!”
“嘿嘿!你别忘了是谁生的你,你那么点小心眼我会看不出来!”老板娘依旧边走边取笑她。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