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凉薄,有些无奈。
到最后,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灿烂。
如花一般,艳绝的,浓稠的。
彷佛在瞬间绽放出绝色光华,却又带着即将要凋零的凄凉。
她想:她打破不了这里的平衡,并且,也不准备这么做了。
只是,心中却有些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报应呢?
报应她以前甩男朋友甩的如此勤快————
“念离?”初夏看着她灿烂的笑,眉心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对她是极尊敬的,从不轻易呼她的名字。
除非在特殊的时候。
而此时,她显然也顾不上那些虚无的礼节。
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她有些疯癫的神情,她在瞬间也有了悲戚的感觉。
却仍是面无表情的,只淡声道:“他心里有你,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你还在想什么呢?
他是个王爷,三妻四妾是迟早的!”
想了一想,她又补了一句:“在你来之前,他宠幸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却从来没专宠。
在你来之后,起码有三个月他守着你,让你三千宠爱在一身,羡煞了天下女子。
他为你打破了不少规矩,心里有你,你就该知足。”
倾国之容,颠世之权!
那样的一个男子,神一般的存在。
爱着一个这样的男子,到底是悲还是喜?
其实不过看个人的心境罢了。
眉心微蹙,初夏心中有两分涩然。
你该知足?你该知足!
念离在这一瞬间楞了,有什么冲破脑袋。
她为什么要知足?
她为什么要满足?
她不甘心!
但,除了离开外竟毫无办法。
可现在,她不能离开,也不想离开。
起码目前还不能!
在现代,有句很流行的话:我爱你,却与你无关!
夜容————
我到底爱的是你,还是那份爱上爱的感觉?
亦或者只是这三个月以来的习惯呢?
其实她也不清楚!
以前也并没有过这种感情。
和男人逢场作戏一向是她在行的,现在竟觉得心痛难当!
想了想,她尽量忽视心中那种痛感。
冷笑了一声,念离扯了扯嘴角,神情淡薄,眉目中的意气风发与前一秒的悲戚判若两人:“阿初!我们去西苑瞧瞧去。”
“姑娘来了,主子有救了,有救了!”
西苑内,青衣婢女守在门口,看到念离一行人,惊喜的大叫了起来。
随着婢女的叫声,从殿内陆续走出来几个打扮艳丽的美人。
美人们七七八八的站在门口,环肥燕瘦,眉宇间各有风情,当真是美的如画。
初夏冷冷的瞧着,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念离,却见念离双眼闪着幽光,竟有两份色狼看见美女的味道,忍不住在心中汗了一下!
她家主子果然不同,懂得如何苦中作乐!
这些可都是她的情敌啊情敌。
而且,长的都比她好看呐。
一二三四五六七。
竟然有七、八个之多,想必买人的钱也用了不少!
夜容还真懂的享受!
压下心中的苦涩,念离大步走了上去。
美女们暗中打量了一眼念离,言行一致的见了个礼,让念离有着小妾拜见大房的错觉。
而她,显然就是那个眼睁睁看着夫君纳妾的大房!
相当与黄脸婆下堂妻啊!
汗了一下,她笑眯眯的挥了挥手:“美女们,你们不服侍我,我也不给你们发工钱,不必见礼。”
不是都说王爷新宠性子冷淡么?
怎么这会儿,竟笑的过份灿烂?
美女们面面相觑,都咯咯的笑了起来,颇有两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初夏看着,只觉得,那叫一个笑靥如花,那叫一个风中凌乱!
这时,有人接道:“大家都是王爷的人,也就是一家人。姑娘来的时日较长,我们见个礼也
是应该的,往日还望姑娘多多照拂。”
都是王爷的人?
说的多好听啊!
念离整了整细碎的额发,脸上笑的越发灿烂,一双眸子却是毫无笑意,带着无边无际的凉
意,慑的人不敢直视:“没听王爷提过,往日也没见过你们,既都是王府的人,往日怎么没
见美人们在王府走动?”
说着,悠悠然的冷笑一声:“若是不熟,下次可让初夏带你们随处走走,欣赏下王府的景致。”
念离自问已经很久没这么冲动过了,此刻却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翻滚的情绪。
想着自己说的话,后悔已是不及。
淡粉的唇,倔强的紧抿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不笨,这明讽暗刺的也不是听不明白。
当下,就有人沉不住气的站了出来。
素言往前走了一步,与念离面对这面,上下打量了一眼,幽幽冷笑,“话别说的太满,这日
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姑娘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是好的。”
“留条后路?”念离差异的挑了挑眉,眼中闪着冷光,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讽刺的笑
了起来,“不觉得这话说起来很好笑么?世上路千千万万条,现在没路走的可不是我念离!”
眼中有厉光闪过,念离的目光一个从众人脸上略过,看的有些美人们心底发毛:“而我年念
离,现在随时可以让你这条路变成死路!”
念离,其实就是个狂妄的孩子。
任性、随性、癫狂的——
当然,那些都是在别人惹毛了她的情况下。
亦或者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
从穿越到这里来,年念离处处受限制,心中不是不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