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目不斜视的找了个位置仅直坐下。
至始至终念离都面无表情,就只留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
彷佛那些流言蜚语,众人口中的新宠不是她!
然而,这些被嫉妒啃噬掉的千金小姐,又岂会如此甘心放过她?
“我看啊,这女人就是个祸水……”声音越来越大。
“切,人家祸水可都是长的像仙女似的,哪像她啊,要姿色没姿色……”
“肯定是学了什么狐媚功夫,否则王爷怎会看上她?”
女子的嫉妒心是极强的,说的后面,已是不堪入目。
看,夜容,这是你为我找的麻烦。
在心中微微的冷笑一声,念离若无其事的伸手倒了杯茶。
她目光专注看着手上的茶盏,看着茶水一点点的满上来,看着茶水激起一圈一圈涟漪,彷佛这世上除了这杯茶,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人们常说,要么忍,要么残忍!
不能忍,必须残忍!
在她还能够容忍的范围,她势必会忍下去,等她忍不下去之时,倒霉的可就不是她念离了!
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地盘,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宠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冷眼又如何?讽刺又怎么样?
夜容虽宠爱她,但往常夜容宠过的女子也不少,虽然都没有像她这般绝宠,却到底只是个没有名份的宠姬。
被这些自喻为名门千金们讽刺,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轻啜了口茶,念离看着平阳王妃走到上座,看着她一挥手,看着她眼眸一眯,笑的落落大方:“行了,行了。花姑娘虽然没有名份,好歹也是夜王的新宠,你们不要太过份。”
看,这个女人时刻在提醒着众人,她念离只是个没有名份的宠姬。
并且还是不知道何时就会替换下来的新宠。
新人换旧人,自古男儿皆薄情。
念离放下茶盏,,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平阳王妃,带着如鹰一般的锐利。
仿佛无形的利剑,顷刻间置人于死地。
平阳王妃心中一惊,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等她再去看时,只看到女子嘴角凉薄的笑。
念离笑了一笑,骤然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王爷宠我也不过途个新鲜劲,等这新鲜劲一过,是去是留都只不过是王爷的一句话。
“念离只是一介平民,没有当官发财的亲戚,何德何能能一直得到夜王的眷顾?”
“各位还是嘴上留德,须知王爷一向宠我,听了这些传言,必定会不高兴。”
不说话不代表不反抗。
不反抗不代表不在意。
不在意不代表你能随意凌辱我!
是示威?是警告!
众人自然听的出她这番软硬兼施的话,然而,心中却是不甘。
惊为天人的夜王,怎是这种姿色平平的女子配得起的?!
不甘,嫉妒,在心中发酵!
宴会场有一刻的寂静,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再次放在念离身上。
女子站在会场上亭亭而立,一袭锦绣月白色长袍下的身姿稍显孱弱。
她姿色只能算中等,但肤色却极白,一双眸子长长的,眼尾上翘,彷佛要插入鬓发一般的细长,狐狸一般的眼,眼眸中凉薄中带着细碎的光明,妖气一般的艳绝。
那微微一扫的目光中却带着极致的犀利。
众人都是一惊,等再去看时,只看到女子嘴角凉薄的浅笑。
平阳王妃干咳了一声,打破沉静:“今儿个是本妃专门为大家准备的家宴,大伙儿都收敛点,别坏了兴致。”
说罢,她拍了拍手掌,悠扬的琴声响起,扭着小蛮腰的舞姬鱼贯而入。
众人有了台阶下,也不敢太过肆意!
毕竟,这夜王新宠的名号还顶着,纵使不甘,也只得把目光从念离身上放到宴会之中。
敛了目光,念离啜着茶座下,浅浅的目光扫过宴会上的环肥燕瘦。
骤然的,一道毫不掩饰嫉恨的目光射过来,她顺着视线扫过去。
女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嫉妒与恨意,看到念离看过来,狠狠的瞪了她一下。
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
那女子,是昭阳郡主。
夜容啊夜容,你惹的桃花真的够多的。
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笑的像孩子般单纯的夜容,念离勾起唇角,微微的浅笑了下。
却是不知道,就是那种孩子般单纯的笑容,成了她这一生的魔障。
过了一个时辰,夜容还是没有过来。
宴会也没有念离想象的那样处处充满危险于算计。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念离百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伸手去够茶杯,却是摸了个空,一眼看去,原本摆在此地的茶盏都不知去向。
念离正要作罢,却骤然的听到平阳王妃道:“风清,还不快给花姑娘满上。”
此座位离上座较远,也不知平阳王妃怎的看到了。
念离微微蹙眉,被称做风清的丫鬟,拿着茶盏,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来。
她是平阳王妃的贴身丫鬟,颇有几分姿色。
平时在府中平阳王妃甚是包庇她,依仗着她的手倒也解决过不少打平阳王主意的侍妾,这丫头仗着几分小聪明人倒也越发骄纵。
此刻让她给一个没有名份的宠姬,且还是夜王的新宠倒茶,心中颇有几分嫉妒与忿忿不满。
待看到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且姿色平庸的念离时,当下在心中嗤了一声,却仍是勉强笑道:“请花姑娘拿好杯子。”
念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睨着她:“怎的倒杯茶也要拿上杯子?这可是你们府中的规矩?”
她的声音清清朗朗,这一问,可谓气势十足!
风清被问的一噎,原本是要借机为难她的,此时倒被她三两句话弄的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