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微微有些不耐烦:“我去见谁是我的自由,为什么每次都要和你报告?
夜容,我没有一点自由可言,这样下去,会让我觉得我是你圈养的宠物,我会很烦的。”
“你的我的女人,除了我,你还需要见谁?”
“你想去哪?你想见谁,我没陪着你?”
夜王的语气,稍微冷了下来。
见连原本柔和的双眸,也在听到那句‘我会很烦’而彻底寒了下来。
就像是北极的寒冰,找不到一丝融化的温度。
“很烦?念离。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很烦...嗯?”
他说的很轻柔,就连语气都是温柔的。
最后一个尾音,稍稍拖长,却带着无限的危险。
这是,夜容发恼的前兆。
意识到他有发怒的迹象,念离哆嗦了一下,先前那些嚣张的气焰,在他越来越温柔的注视中,突然就化为乌有。
她不敢,是的,她承受不了他的怒气。
那个代价,是她不敢想象的。
虽然说两人有时候像恋人,可念离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一手掌控。
欢乐也好,悲伤也罢,都不是自己的!
他宠她,却不会失了自我。
显然的,他喜欢她,却并不爱,只是喜欢而已!
纯色的唇因为这个意识,有些苍白,念离紧抿着唇,一句话不说。
忽然,心中就有了一点点的悲哀——
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哎
轻微的叹了口气,她整了整面部表情。
即便心中已是胆战心惊,可还是不愿任何人看到这一刻的脆弱。
少女的脸,在顷刻间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面无表情。
仿佛那些彷佛彷徨、无措,从来不曾出现过。
“念离..念离....怎么不说话了——”
他的声音,拉的很低很低,带着致命的性感。
他的手,晶雕一般漂亮,带着无限眷恋的手指,温柔的抚过她的长发,抚过她的轮廓。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最后,漂亮的手指,停在她的脖颈处,来回抚摸着。
就像恋人一般,轻轻的磨蹭着。
一点一点的,啃噬着……
无限的眷恋,无限的温柔,还有,无限的危险——
狠狠的,年念离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那一刻,她的心中,升起一阵阵的警觉。
输人,不输阵。
年非离曾说——
千万不能让对手看出你的恐惧,越恐惧,对手只会在你的恐惧中越开心。
年非离,妖精一般的女子,她的妹妹——
年非离……年非离……
豁然的,那些情绪都已经远去。
不是表面上的平静,而是从心底升出的淡定!
理了理杂乱的思绪,念离缓缓的,勾起了唇角,笑了一下——
淡淡的笑意,不同于平时的灿烂,有了两分凉薄与不自知的无奈。
“夜容,你这是要掐死我嘛?”她问,声音毫无异样,嘴角却倔强的轻抿着。
仿佛天地变色,都不会妥协的倔强!
夜容的心,忽然就疼了一下。
女子眼中的凉薄与无奈,仿佛能牵动他的心。
那抹倔强,更让他的心一颤!
他的手,就这样顿在她的脖颈上。
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刚刚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他,媚眼中,勾勒出点点的笑意。
很淡,很平静,也很勾魂。
他的手,就这样缓慢的放了下来。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
圆润的指头,从她的皮肤上划过,带出一片温暖。
“怎么会呢——”他笑了一笑,是那种,绝美的笑。
整个脸庞因为了这笑容,有种窒息的美艳。
那语气,婉转万千,缱绻温柔。
那些危险的气息,在瞬间散去。
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皱了皱眉,语气转换,有些委屈:“念离,我只是不喜欢,你去见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说着,他的神情,竟带出了两分逆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破茧而出。
极致的霸道中,带着点点的无措。
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曾经,回眸处——
年念离曾看过这个男人千千万万面。
他自私、他霸道!
他冷酷、他残忍!
他冰冷,他无情!
他温柔,他笑如春风——
可没有那一次,会这样牵动她的心。
只因为这个男人,在面对她时,偶尔会笑的比婴儿单纯,比孩子无助。
那是一种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出现过的神情。
但她的心,却因为这个男人,因为那一抹纯净的笑而牵动。
或许,她爱上的,不是他的残忍,不是他的温柔,仅仅只是他愿意在她面前透露的无助,那种放下一切的纯净,那种经历过了多少痛苦沧桑亦清澈如明镜的笑。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的惊艳!
刻骨铭心一般的铭记着!
那么纯净的笑,那么惊艳,却让她的心,疼一下,再疼一下……
马车倾轧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念离的心,开始急速的跳动!
她的手指,捏紧了手上的衣服。
十指,根根泛白!
那些悲伤,那些苍凉,在那样的无助的神情下,瞬间化为乌有!
天地万物,只有他是唯一的色彩!
马上很快就到了夜王府。
他一如既往的,为她整理衣裳,为她绾发。
手指,带着无限的眷恋与温柔,就像是曾经的每一次那样!
那么专注,那么小心翼翼!
两个人刚下马车,王府的总管却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王爷,不好了。绯衣姑娘前次落水一直不好,这次查出来原是中了毒。”
边说着,高总管边观察着王爷的脸色。
见王爷只是抿了唇,并没有发怒的迹象,他察了察额头的,继续道:“昭阳郡主来了王府,老奴拦不住她,现在正和西苑的姑娘们大吵大闹。”
绯衣只是落水,御医说是染了风寒,怎会中毒?
念离暗暗留了个心眼。
两个人刚一踏进西苑,并听到女子的讽刺声:“你们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对本郡主不敬?”
“只不过是容哥哥的暖床侍妾,拿什么和本郡主比?”
“竟敢对本郡主出言不尊,等容哥哥回来,定要你好看!”
素言的声音,有两分尖锐:“我们不是什么东西,起码还是王爷的侍妾。”
“暖床的起码还能上王爷的床,郡主呢?”
“如果不是王爷外出,郡主怕是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
“你……”
被人戳到痛楚,昭阳气急,指着素言就要动手。
“住手——”
一声低喝,夜容拉着念离进了内殿。
那满身的冰冷,无情的目光,顿时让殿内的人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怎么回事?”冷着目光,夜容的视线一一扫过去。
像是无形的利剑,顷刻间杀人于无形。
大殿内的美人们作羞怯状低着头,心中是又惊有喜。
惊的是王爷的身上的冷气,喜的是王爷已经多日不曾来过西苑了。
昭阳收了手指,嫉妒看了眼站在夜容身边念离。
整个人,贴着夜容黏了上去:“夜容哥哥,她们欺负我,对我出言不敬。”
语气,是可怜兮兮的。
神情,是楚楚可怜!
很难想象,那个前一刻还端着高傲的架子讽刺别人的会是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儿。
但戏子,典型的戏子,可这里,谁不是戏子?
退开一步,夜容冷哼了声:“昭阳,你不需要在本王面前演戏,你是什么性子,本王还会不清楚?”
“你又来王府作甚?”
昭阳跺了跺脚,咬着牙道:“夜容哥哥,我只是想你了,你为什么不准昭阳来王府?”
“你以前明明很喜欢昭阳的,为什么现在.....”
咬着贝齿,昭阳不甘的看着夜容。
她的容哥哥,为什么现在不喜欢她了?
甚至连见她一面,他都不愿!
想到这里,昭阳愤愤然的指着念离,尖锐道:“是不是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所以夜容哥哥不喜欢昭阳了?”
就像是孩子,找不到原因。于是,随便就将怒气宣泄在别人身上。
昭阳,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念离挑了挑眉,只是浅笑。
“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不知长进?”
夜容叹了口气,并不将她的不甘看在眼里。
显然的,他已经对昭阳这种方法腻烦了。
站在一边的高总管悄悄的察了察额头的汗,每次郡主都这样,以前白姬得宠的时候是,现在念离姑娘得宠也是,在追溯到以前得宠的几个——
高总管得出一个结论,只要王府有王爷专宠的女人就别想安生,也难怪王爷要赶昭阳郡主出府!
汗汗汗!
沉着脸色,高总管微低着头,视线转到了场中。
提到嫁人,昭阳的脸色,突然苍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