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会无助,也会激动……
而这些,都是因为我!
看着周围一张张比被求婚的我还要激烈的脸,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微微的啐了他一口,“都已经老夫老妻这么久了,还求什么婚……”
立马,周围的眼神从激烈变成鄙视…………
我以为容忻会高兴,却没想到他看着我,认真的摇头,“那不一样,那边太遥远,也已经结束了。你的现在才开始,而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现在……”
他说,那边已经结束了………
他不愿意强迫我……
不管在那边我有没有嫁给他,都与现在无关。
他说,他要的,是我心甘情愿的现在!
那种奇怪的视线又出现,我却微微释然的笑了…………
正如容忻所说,不管那边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了不是么?
郑重的,我伸出手,朝他点点头,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倔嘴道,“看在钻石的份上,嫁你啦!”
这是一颗五克拉的钻石……
钻石的周围有着细碎的碎钻,每一个角度,都有另一种惊艳。
我正低头打量钻石的时候,冷不丁的被人推了一下,接着,四周一片嘈杂……
而容忻手上的钻石,被抢了…………
我踉跄着脚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容忻一手捏着戒指,一手拎着劫匪,姿态有些严肃的站在我面前,周围立马有人打电话报警。
我攥着拳头,踱步到劫匪手上,照着他脸上打了过去,“让你丫抢劫……”
左脸一拳:“抢谁不好,偏生还抢姑奶奶……”
右脸一拳:“什么时候抢不好,偏生还在姑奶奶被人求婚的时候抢……”
“打死你丫的……”
容忻:“……”
围观群众:“……”
“富家千金当街殴打劫匪至三级残废……”年非离指着报纸的另一角,嘴里啧啧有声,“市民纷纷摇头叹息,如今的富二代完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明明就是劫匪的错,我不过打了两拳出气,怎么最后错的却是我………
我泪奔。
容忻的眼里却有了明显的笑意。
我用戴了戒指的手,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笑着纵容着我行凶。
年非离笑着讽刺我,“看不过去?”
我冷哼了一声,“看不过去又怎么样?”
年非离,完全有能力把此事压过去,在此之前不说话,现在放什么马后炮?
不过还好,这条消息并没有任何我的确切消息与照片。
只不过走的时候,拍到了张叔来接我和容忻的名车。
不过………
车牌号码当然是打了马赛克的!
我一边鄙视她,一边偷偷在容忻唇边偷了个香。
“其实没必要。”年非离放下报纸,“明日,你们订婚的消息一出,什么事都得压下去。”
年氏集团长公主订婚的消息一出,果真如年非离所说,所有一切消息都被此头条压了下去。
我看着报纸上被年柯放出的消息,微微有些无奈。
本不想如此夸张高调的,可老头子和年非离都不同意……
我的抗议,自然也不被理解。
相较与我的消息,容忻的消息却是少之。
不是无孔不入的媒体挖不出,而是,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决想不到,容忻来自何处。
然而,就在订婚前夕,却发生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空有美貌,被富家千金包养的小白脸……
为钱,入赘富豪家……
什么英俊多金,全部是媒体迫于年氏压力而杜撰……
报纸头条上,容忻被人贬的一文不值。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头条上容忻被公开的大幅照片,哆嗦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的愤怒,说不上的痛心!
容忻,这么骄傲的天之骄子,如今却被人贬的一文不值!
我如何不痛?如何不怒?
年非离抿着嘴角,绷紧了下巴,“我知道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看来有人故意和我们做对!”
“和我们做对算在我们身上就行了,为什么要算在容忻身上?”
我真不敢相信,若是容忻看到这条新闻报道会如何作想!
我宁愿,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也不愿,它发生在容忻身上………
“我们?”年非离嗤了一声,说:“我们不作奸犯科,不杀人放火,身份正正当当,谁能找我们麻烦?”
我怒视着她:“你嫌容忻来历不正当?”
年非离如果真要嫌弃容忻的来历不正当,我又该如何反驳她?
果然,年非离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吗?我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身份……”语气一转,她放软了声音:“你告诉我他的来历,这样我们也好反击……”
这一刻,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真心想要帮我,还是什么……
不知何时,容忻走了出来:“想知道,我来告诉你。”
我想要把报纸藏起来不让容忻看到,可显然的,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容忻……”我蹙着眉看着他。
突然有些无力。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
“没事的!”他安抚的笑了笑,深邃的眸,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
我认真的看着他,看着他波澜不兴的眼神,和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这才放下了心。
不得不说,容忻的心智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大!
“幕后整我们的是谁?查出来了吗?”年非离的情报网,总不是吃素的。
她点了点头,眉目却蹙了起来:“说来也奇怪,我们和司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没想到会突然遭到对方的攻击……”
姓司?
X市这一代的权贵中,就只有已经退休的老书记姓司。
而我们,啥时候和司家后代交过恶?
说来,容忻也姓司呢!
我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年非离攥了攥拳头,眼中的阴寒一闪而逝,看得我发颤:“不管他是谁,和我们年家做对,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婚礼的布置仍然在进行,舆论却被另一波更大的事件盖了过去。
当然,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出事的第二天,我和年非离的动作更快,将我和年非离手下的一间证券公司过继到了容忻名下!
这间证券公司是我昏睡两年前,我们俩合伙搞的。
不过说合伙,我却只出了些钱,打点这些都是年非离在忙活。
因为年非离的身份,不管是媒体还是同行都不知道中间证券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如今倒好,正好可以拿来压压媒体和司家。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第二天,在年非离的手段下,就有媒体“不小心”揭露了容忻的身份。
LT证券公司幕后老板。
LT证券公司,资产初步估计28亿人民币。
看着急转而上的形式,我大大的松了口气。
“你打算怎么对方司家?”我有些但心的问年非离,
只从上次过后,不知道容忻和年非离说了什么,总之,年非离再也没有问过我容忻的身世。
年非离淡淡的笑了笑说:“等你们的婚事完了再说……”
奇迹的,她居然不在勾引容忻了。
而我,也因此大松了口气……
我和容忻的订婚礼,在年氏旗下的酒店下举行的。
不知不觉,时间就划到了这一天。
这日一早,也就是年柯所谓的好日子,天还没大亮,我就被推搡着上了梳妆台,造型师是年非离花重金从法国请来的,婚纱也是一早就试过了的。
为了贴合婚纱,被禁止吃东西,等我从家里上了车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我颓废的叹气。
心中那点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失。
“小姐不好,车子抛锚了。”
百万名车,还是新的,却突然抛锚了…………
我真怀疑所谓的好日子,到底是不是和我有仇,亦或者,与我和容忻有仇?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不愿意多想。
等车从新行驶在路上的时候,离吉时已近,只要一路无障碍,赶到酒店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老天,偏偏和我做对。
“小姐,前方出了车祸,堵塞交通,车子通不过……”
望着前方被堵成一条龙的车道,我冷汗淋漓。
扮娘是花钱请的,此刻坐在车子上,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这条路的交通一直挺顺的,怎么刚好今天堵车……”是啊。
怎么刚好今天堵车?
看了看时间,我咬牙,对司机说:“时间来不及了,开门,让我下去。”
我不能,也不会让容忻变成一个笑话。
当我拎着婚纱的下摆,提着高跟鞋飞速在这条车道被人当着猴子一样看的时候,我想,我是喜欢容忻的,或者,我其实也是爱他的…………
这一条路,我总觉得有人用着利剑般的视线在看着我。
那种眼神,狠绝,痛苦,甚至是绝望,熟悉的,让我心痛,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必须得赶去与容忻订婚!
肺部的空气一点点的变少,喘着粗气,拖着两条沉重的腿。
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在吉时前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