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进行了不长的时间,田桑就成了黄涛的好朋友了。这个小宅男,小时候是乖学生,大了是乖宅男,哪里听过黄涛的那种光荣事迹?站树杈上朝下面尿尿,躲在墙头上用弹弓射上厕所女生的屁股,他干过?别说干了,听,都没听说过。黄涛的几句童年,就让田桑羡慕不已,简直太野,太幸福了!
城里头出生的孩子,学习是第一要务,老早就上了幼儿园了。在黄涛的童年那种无比巨大的诱惑力之下,两人成了好哥们,要搞定一个宅男,实在不存在多少挑战性。而田桑这些年也的确需要一个倾诉自己心事的人……
海南岛,是一个好地方。
目前和现代化的都市不同的地方已经不太多的,而且这里的衣着似乎比二十一世纪都要前卫,大胆的多,也风骚,靓丽的多。田桑直言说自己喜欢这里,这里距离他的时代比较贴近,而且这个胆小的宅男也可以做一件以前只是脑子里想想,却从来不敢做的事情——丫他要穿着丝袜在大街上狂奔一圈!
好吧,很邪恶!
饭桌上是一桌子的家常菜,黄涛一家子和田桑做了下来,田桑的媳妇却不上席,不习惯,而且在宋朝的风俗里,那里有女人上桌子的道理?女人,只能在灶房里吃,而且还是要等男人吃饭以后,她才能动筷子。
往往一个女人吃饭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冷了。要是冬天,你都能看到冰碴子——所以说古代女人吃的苦,远远不是现代人小说里写的那么少。心灵上的,身体上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更不是很多人臆测的那么美好。黄涛叫道:“哎,弟妹咋不上来吃饭?田桑,你客气什么?叫弟妹上桌儿!”
心里头咒骂了一通这种烂规矩,黄涛就让田桑带人上桌儿,毕竟这个规矩黄涛也知道。以前的时候,他们旁边的一个村子就这规矩。但是他们村儿却例外——习武之人,一般都家庭比较和谐,这些臭规矩也比较少。
这个怎么说呢?
牵扯到了一个男人自尊心的问题——
习武之人,自信心比较高,所以不容易感觉到自卑,也就不存在靠欺负女人来达到某些变态的自信心的事情了。而普通人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上了桌子的田桑之妻,多少还是有些拘谨的。
黄珍珍就近,一人称了一碗米饭!
吃着吃着,田桑就热泪盈眶了……这,这才是大米饭啊,没有那种陈米的味道,没有那种咯牙的感觉,入口绵软,舒服,甜丝丝的,这个才是米饭啊。他哭了,真的苦了,他感觉今天吃到的米饭,是这一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黄涛拍拍田桑的肩膀,“哭啥?”
“我,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这种米饭了!”
陈米,吃的他都要呕吐了,还是海南岛好,还是这里的米,味道好,吃的整个人心里都舒服。黄涛呵呵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个是咱的杂交水稻,当年老子让我和珍珍去学习袁隆平的事迹,当年心里还暗骂老子呢,没想到现在,就是因为记住了某一些植物,就出了这种成果,嘿嘿……”
“啊???”田桑囧。
杂交水稻?这个已经不能算是杂交了,简直就是指定了配偶进行交配。就好像是骡子出来之前,他去告诉人,用驴和马一起可以杂交出骡子一样,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实验,也不用一次次的对比,这个是经验,是拿来主义,同时,也让田桑很无语——天下间能做这个事情的人可不多。
黄涛又道:“今天就这样,明天上午我带你们去弄一个身份,然后呢,带你们到处走走,晚上我们去娱乐城玩儿,订一个大包房,嘿嘿……”黄涛笑的很龌龊,老婆大人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脚面上来了那么一下。
珍珑道:“你打算怎么安排田先生?”
黄涛嘿嘿一笑,说道:“很简单,职业都帮他选择好了。他这样的,实际本事没有,我也不敢让他去祸害学生,直接让他写书好了,爱怎么写怎么写,帮咱多写出,多赚钱,咱们的出版社不就利润滚滚来了吗?”
田桑摇头:“书,我没写过啊!”
黄涛问道:“看过没有?”
田桑点头。
黄涛嘿嘿怪笑:“既然看过,怎么能不会写呢?你说对不对?你看过的书,那些写英雄的,孤傲派的,寂寞派的,高手派的,龌龊流的,什么类别都可以写。超人,蜘蛛侠,阿凡达,修真,你不会写啊?不会写,还不会抄?”
田桑再囧!
田桑终于发现了,黄涛就是一个极度无耻的人。
一顿饭吃完,给田桑收拾了一间客房,让他们小夫妻亲热,也就一夜无话了。在客房里,田桑的老婆低声的说道:“夫君,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感觉这里不是一个正经地方……”大宋女人的直觉,这里不是一个正经地方。一个可怜的,纯情的,被封建礼教毒害了的娃啊,田桑的眉头凝成了疙瘩:“怎么了?”
然后,田桑老婆就列举了一系列没有规矩,无父子君臣,没有伦理纲常,没有上下尊卑,衣着暴露等等等,反正,就是因为这里没有封建礼教,所以他老婆认为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古人的思维,古代女人的思维,再一次的让田桑崩溃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古代的女人保守到了这种程度——就好像是笼子里圈养的老虎,你给他打开门,让它出去,它却一动不动,甚至于还抱怨那打开笼子的人破坏了它的生活。自然,现实中没有这种老虎,即便是从小饲养在笼子里的老虎,也都有野性。但是这个大宋的女人,则是连这么一点儿微薄的野性都没有!
小说里重来都是骗人的。
田桑算是相信了黄涛的话了,为什么不改革大宋?因为那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为什么不攻克大宋?因为那是自取灭亡。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他老婆这样的牛人太多,给黄涛吓到了,只有在置身在这个接近现代的地方,他才发现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如果,不是对比,他一直都会懵懂下去!
田桑不说话,而是静静的回忆起了他和黄涛的谈话。当他问到黄涛以后打算怎么办的时候,黄涛告诉他的,就是养猪,养一群肥肥胖胖的猪,一年杀一次,年年都有肥肉吃,这样多好?那,是一件多么血淋淋的事情?
人,能当猪养?
可以。
田桑问黄涛,要如何才能驱除封建礼教。黄涛回答了两个字——杀儒!这个已经和对错没有了关系,治理,只能从根子上进行。树倒猢狲散,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树不倒,你抓猢狲,那就是猴耍人,而不是人抓猴儿了。
具体怎么办?
杀!
让人在生死之间选择。
先是选择,然后让他们忘却。一百年的铁血不行,两百年,两百年不成,三百年,三百年足以改变很多的东西,让人忘记一些事情。比如说他们曾经的语言,曾经的风俗,曾经的,礼仪,道德,文化……曾经的——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