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形谷”的谷口处,两旁巨石耸立,上方横睡一块长石,其中央刻有“幻形谷”三字。
谷内,四周环耸高山,只可见与之大小天空,有“井底之蛙”之感。此处,四周不同方位,立着六座有形怪石,还有粗至手臂、细至手指的青藤垂挂。如纱的寒雾笼罩周围。
此时,谷外已站有众多人士,静静期待。
一个时辰已过,谷中毫无动静。众人有的性急耐不住,小声议论。但是无人敢轻举妄动,不知谷内有何机关。两个时辰已过,谷中同样静寂无声。众人则开始议论纷纷,有心想冲进去,又害怕不小心送掉性命。
实在等不下去,众人中一者叫道:“各位,久等不是办法,不如冲进去看看是何真相。”又一人跟声而起,“浪费时间,谁知是不是耍我们开心?冲进去看个究竟。”如此一起哄,有二十多人冲去谷口。圣威见状,忙叫道:“各位,耐心!耐心……”
“哈哈哈……”从谷中传出一声老者长笑,冲往谷口的二十余人,随着笑声离地而起,反弹数丈远处重摔于地。众人见此大惊失色,那笑声回荡不绝,久久不消。
良久良久,谷中才传出话语:“得意春风绿潇洒,此境谁人能不悦?我自身在乐不起,任借春风度心怀。”从谷中吹来一阵冷风,随着笑声,“多谢大家光临寒谷。”有人出乎想象的失望道:“本以为”幻形谷“是非凡仙境,今天一见却恰恰相反。”又闻一声长笑,整个谷似随笑声回荡而摇晃,“唉,惭愧,惭愧!”
“喂,都等了两个多时辰了,到底有何玄机,爽快一点吧。”有人不耐烦的嚷道。觉得奇怪,有人又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此神神秘秘,是人还是鬼啊?”谷口又传来话声:“实不相瞒,邀各位来此,从中挑选侠义之士,便以绝技相赠。不过要破我谷中的”幻形幻境“才行。”
众人不知谷中有什么机关,既然谷中之人已说明,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一人讶然道:“哦?想必”绝技“肯定非凡。不知是一人进,还是两人进?”谷中回音答道:“随便各位如何进法,老夫还是先提醒一句,不可勉强。”
“那好,我先进去看个究竟。”一人走向谷口。“滚开!”章郎见有人抢先,举掌击倒那人,道:“我先来领教领教。”便纵身跃进谷口,稍过片刻,只闻章郎“啊”地一声,倒摔出来,捂着胸口道:“为何如此?”谷中话道:“”幻形谷“不容你等奸诈之人,邪魔歪道一点资格都没有!”
众人见此情形,无人再争着进,相互推迟。“既然无肯进,那么晚辈便请赐教。”董良爽快揖手道,化影而进。“臭小子,把”阴阳神指“交出来!”谈继同一直不死心,除下“阴阳神指”别的毫无心思,便想借此机会取得,不加犹豫跟随而入。
谷中丝声没有,众人奇怪极了,议论不休,“奇怪?谷中到底藏何玄机?”不久,谈继同倒跌而出。董良化影退至谷口,揉揉眼睛,吁口气道:“不是在做梦吧?”众人听了此话满头雾水。
“在下江中龙,领教玄机。”江中龙轻言的道,站身而出。“阿龙,小心点!”红玲关切的道。“公子,要么在下也进去,好有个照应。”阿伍、阿苏道,“公子,人多好办事。”江中龙冷道:“不用。”接着一个翻身,进入谷中。
“宋兄,谷中好奇怪。”董良走到宋主华身旁,不能相信的道:“如梦如幻,幸亏我闪得快,不然……”宋主华不明白的问:“到底怎么回事?”董良难以形容,简述的道:“好像是内力之气,又似怪兽,总之是说不清了,无法以言表达。”
近盏茶时间,不见江中龙传出动静,众人盯着谷口,钦佩的言论道:“”江湖一条龙“果然名不虚传,估计他能破解玄机了。”就在钦佩之时,但闻一声闷哼,江中龙倒落原处,一口鲜血吐出,身形不稳。“公子!”阿伍、阿苏忙扶住他,“公子,发生何事了?”
谷中则传来话声:“年青人,何必强求呢?还有哪位前来领教?”众人目口呆住,自叹不如:“”江湖一条龙“都未能破解,我等也无法破解,省得弄个遍体鳞伤。”
冯休安故道:“哎对了,”广通派“不进去会会吗?”昌世仁“哼”了一声道:“关你屁事,老夫要去也不用你提醒。”昌琼儿忧虑道:“爹,谷中肯定机关重多,还是不要去了。”圣威关心忖道:“是呀,师父,师妹说的没错。”昌世仁对他的看法已改变了,那些风言风语深刺在心间,道:“你少说话,我有什么不测,不是正如你心意吗?”圣威听出话意,他对自己的误会很深。孟之洋则道:“师父,一定破解玄机,为”广通派“取荣。”
昌世仁听这话,脸上露出笑意,道:“之洋,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弟。”孟之洋得意一笑,道:“多谢师父夸奖。”冯休安又挑拨道:“昌世仁,不信”圣少侠“的话,恐怕吃亏在眼前了!”话中“圣少侠”三字故加重语气,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冯掌门,在下不敢当。”圣威听言便知,有点气道:“冯掌门还是小心自己好了。”冯休安斜视一眼,话中有话的道:“圣少侠也要小心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圣威听不懂言外之意,“什么意思?”冯休安清清喉咙,道:“难道你还看不出他对你有莫深的见异?”边说边抛眼色向昌世仁的背影。
圣威不相信,自己师父这十几年来从未改过态度,“你胡说!”冯休安见昌世仁进入谷口,道:“不信就走着瞧,还不快去帮你师父?”圣威一想今日师父所言确实与往不同,来不及多虑,一心想帮师父做些孝事,急忙奔往谷口,“师弟,照顾一下师妹。”
“放心好了。”孟之洋回应一声,然后朝着冯休安大骂道:“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挑拨离间的卑鄙小人!”冯休安怒道:“小子,你没资格说话。其实如此,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冯休安早就看穿孟之洋心计,只是没有明白说出。昌琼儿拉住孟之洋,“二师哥,不要闹了。”孟之洋则阴险的道:“有朝一日,我一定亲手杀了你这老匹夫!”冯休安看出他的武功底子,鄙笑道:“凭你?再去练二十年功夫吧。”
谷中,昌世仁手握着剑,小心提防,透过寒雾看到六座怪石,以及垂挂着的青藤,不禁迟疑了。“师父!”圣威从谷口直行而至。“你来干什么?”昌世仁没好气的道。“师父,我放心不下呀。”圣威道。“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此处平凡的很……”就在昌世仁看向一座圣石时,寒雾中幻化一只猛虎之形,直扑而来。昌世仁不由得惊吓一身冷汗,圣威忙叫道:“师父小心!”
接着,另几座怪石处幻化出狼、鹰、蛇、鹤之形。昌世仁不加多虑,施展“通灵剑法”迎上,所发出的剑气根本不能击散形影,昌世仁反而被自己的剑气所伤,一口鲜血吐出。“师父!”圣威忙扶住他。“让开!”昌世仁不知何因剑气返伤自己,心头悚寒,怕这样下去必定送命,一把擒住圣威作挡,只顾自救慌逃出谷,后背又中了一道剑气摔出了很远。圣威只想为师做事,不料他会舍人为己。
“爹!”昌琼儿惊吓道,“发生何事了?大师哥呢?”孟之洋上前扶起他,“师父,发生什么事了?”昌世仁不作回答,捂着胸口,脸色如同死灰难看。
形影直穿,如真物一样。圣威吓得捂住双眼,惊叫使自己忘记了武功。形影至他身前,不知何因立刻消散。又闻一声龙吟,一条龙形之影而现,一种威猛而骇谷的气势,凛凛压人。圣威吓得魂不附体,呆立不动,只伸出双手遮挡。说也奇怪,龙形之影穿过身体消失,圣威顿时觉到全身热血翻腾,充满力量,而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作龙形。
一声龙吟不知从何处传来,又听到虎、蛇、鹤、鹰、狼五声,双手即依次展出五形。“年青人与圣某有缘,传你”六形幻手“。”话声一荡而过,圣威只觉体内六股气流游走全身,冲得关节“咯咯”作响。听话所言,此人姓圣,所传之功是“六形幻手”,是运用了隔空相传之法。可见此人的内功修为已至奇境,之前所摔出谷之人全以功相抵,则伤败在自身武功之下,而圣威正因没有动武,却轻易破解了玄机,此人看中他正是自己将绝学放心相传的最佳人选。圣威骇异难解,身受无形之力不能自主,作形展势。
谷外,众人也听到传来声声惊叫,误认为圣威必死无疑。昌琼儿焦急的问:“爹,大师哥他怎么了?”昌世仁不能将自己所为说出,否则定让众人唾弃,则道:“琼儿,不要多问。”昌琼儿心头一酸,眼中湿润了,道:“爹,为什么你出来,而大师哥他……”昌世仁喝叫道:“我叫你不要再问了!”孟之洋忙安慰道:“师妹别着急,别让师父生气。”
则听一旁人道:“听到这般叫声,估计那小子没命活了。”另一人接着道:“是啊,大概碰到了机关,说不定死无全尸,太恐怖了,直教人毛骨悚然。”
昌琼儿听到这些话,泪水早已落下,泣不成声。她对圣威怀着悦情,已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远远胜过于孟之洋之意,圣威的叫声如同锋利的刀,不停刺痛感情的心处。孟之洋对她所含之情,不次于圣威,二人之间不油然产生敌意,只是表面上没有揭露过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