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古道上,两骥同奔着,其上分别男女二人,正是“广通派”的孟之洋与昌琼儿。“二师哥,这回又为何事而来?”听她问话,便知她不明事由。孟之洋面无表情,道“我不知啊。师妹,以后得叫我”大师哥‘,圣威不是早已不在本派了吗?“昌琼儿娇声道”人家一时改不过口嘛。“孟之洋不加理会道”那好,等你改过口再叫我!“打下鞭,马即疾奔前去。”二师哥!“昌琼儿叫了声,忙追上去。两人之间似乎冷淡许多,不知因为何事。
“奇缘”客栈,里面坐满了各道人士,一时气氛费腾。掌柜笑呵呵的打起算盘,预算帐目。“师哥……”晶琼儿不习惯称之为“大”,索性不称。“师妹,又要说什么?”孟之洋问。“没、没什么。”昌琼儿又将话咽了下去。孟之洋浅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师父很快就到。”两人进了客栈坐在偏旁的桌处。
忽闻一个沉醉之人叫道“小二,拿……酒……”昌琼儿听出话音,“大师哥!”店小二关心的道“客官,你这些天一直喝酒,如此下去会影响身体的。”圣威拿出一块银子,道“唯有醉,才……才能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店小二无话可劝,转身又送上一坛酒,摇摇头离去。圣威边饮醉笑道“唯有醉,才无忧无虑;唯有醉,才无痛无恨;唯有醉,才无怨无悔……”人虽醉了,心却未醉,不然也不会顺口成章。他心中不解之迷以及自弃,促使以醉浇愁。
此时,从一边走来三名汉子,见其言行打扮就知是江湖混混。那我满脸横肉的蛮道“小子,很有银子是不是?带了多少,拿点出来给我哥三买酒吃!”这分明就是劫财,可圣威无心听言,醉语道“你一起……喝酒,银子……银子……没有,酒……喝酒……”三名汉子火气较大,不耐性子,便拳打脚踢,不顾周边之众。圣威因醉无力起身,只得躺倒在地,任打任踢。
昌琼儿虽对圣威怀恨,但旧情不了,欲起身却被孟之洋拉住,“师妹,别去!”昌琼儿心忧急道“那你快去帮忙,不然出人命的。”这话出自真的关心,而孟之洋则缓缓道“师妹,还是少惹麻烦的好。何况他现在与我们无半点瓜葛,我才懒得出手。”昌琼儿又道“不讨今日,却有当初呀。”还是想让孟之洋出手帮忙,听他冷声道“师妹,你还记得当初?如果还记得当初,你就不要想着他,你应该恨他才对!”昌琼儿瞬间忆起当初,便默默不作声了。
只听旁人纷纷道“哎呀,这不是在”幻形谷‘中得到玄机的那位少年吗?“”是呀是呀,不过“幻形谷’中玄机未必是真的。”“何出此言呀?”“如果得到玄机,我想就不会让人如此打了。”……众人认识圣威,但不知“幻形谷”中详细之情,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休。
突然跳出一人,区区三掌击毙了那三名汉子。“毒蟑螂!”众人惊呼道。章郎一把揪起圣威,“小子,在”幻形谷‘中到底得了什么玄机?“章郎的出现来之突然,听此一问,便所因所事。圣威似乎清醒几分,抹去口角血丝,道”玄机?什么玄机?“章郎大怒了,以为他故意不言,道”臭小子,别装蒜了,少在老夫面前装疯卖傻!“圣威口角泛起一丝冷笑,醉意又涌了上来,不理章郎自语”唯有醉,才能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章郎闻言觉得怪思,问”得到玄机,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圣威似答话又似自言,道”有……因为,我不愿意……“章郎也不知他是真醉假醉,道”不愿意,谁相信?别再耍花样了,快将谷中之事及秘笈交代来。“圣威故言含深意,道”你说笑了,这怎么交?真不知如何才能交出来?如果说教你,这还差不多,必先拜我为师!“他一句醉一句醒,弄得所有人不知他真假。章郎自觉无颜,自己怎能拜他为师,分明就是占自己便宜,当下大怒道”臭小子,敢笑老夫?好,那老夫打你交出来为止!“不等圣威开口,已一掌拍出。圣威跌碎桌子,口中不停”我说……“摇晃撑起身,接着又道”我说的是真的。“章郎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吼了一声又举掌拍去。圣威连挨三掌,口吐鲜血,无力支身倒下。昌琼儿看的心在隐孤儿院作痛,始终在强忍着。
“毒蟑螂毒蟑螂,人如其名,够毒!”门口步进一人,是“赤石岸”的冯休安,因心中佩服圣威为人侠义,不禁开口。章郎转过身来,斜视一眼道“原来是”三剑派‘的“赤荡剑’,不知是称”庄主‘呢……还是叫“掌门’?”冯休安怎么听言怎么不顺耳,呸了一声,道“让你这个臭蟑螂称呼,有失我派的名声!”话语生硬,双方起了冲突。章郎针对所言的“臭蟑螂”三字,冷道“说的好,天下用毒之人,有谁能及老夫如此神化?这就是老夫与众不同、过人之处!”冯休安有忌讳,一不小心中了他的毒掌那可不好办,心里盘算“凭他的毒掌伤到我至少也得要百余招,再说我的”赤荡剑法‘发挥至淋漓尽致之境,也未必输给他,为了这小子就与他拼搏一回。“拿定主意便笑骂道”说话不嫌牙疼,不知牛皮吹破没有?毒蟑螂,老夫也发现你的过人之处了。“章郎话只听下半句,老脸增光,当仁不让道”请讲!“冯休安见他入了自己的话围,随口即道”就是自吹自擂的本事,胜人一筹!“众人一阵大笑,章郎毫无颜面,不由气得双目圆瞪,怒道”好,今天看你有何本事!不如将你的同谋叫出来,老夫一块会。“
“口气不小,难道怕你不成!”冯休安伸手拔剑,便出招而上。章郎心中必胜,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立心要会看谁才是胜者,当下出招相迎。众人见此情形,拉开场面观看,纷纷相论。这些聚于此地,只顾看热闹,都做起“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来。无心观战的就是客栈掌柜,焦虑又要打坏所物,不停的劝叫“别打,别打啊!”伴随叫喊声,忽尔传来砸烂之声,掌柜心头一震,直流汗,边瞧边打算盘计帐,嘴里不停道“十文,五两,十八两……亏,今天亏大了!”
冯休安横剑道“哼,只会用毒,真本领没几分!”章郎不相让,道“老夫真本领就是用毒,现在弃剑投降还来得及!”冯休安不退后,道“才一百招不到,谁胜谁负还未知定说!”剑式变幻,施出“赤荡剑法”。顿时,剑荡无数之影,拼成一把白色扇形,逼得旁观之人连连退步。章郎猛地挥起双袖,散出一阵白烟,使人眼睛迷糊。而冯休安仗着自己剑法之势扫破白烟,更加迅速逼进。剑发出之声不绝于耳,扇形的影剑之中,分辨不出哪道才是真正的剑。章郎连连避闪,不敢正面相迎。狡猾的章郎闪身其后,从后攻击。冯休安不料他如此狡诈,一剑扫空连忙转身,可是未来得及,顺着掌力前跌于地。
章郎一声得意大笑,道“冯休安,你输了。如果不服起来再打,否则就不要多管闲事!”明知冯休安身受内伤,还故意容让。冯休安败倒在地,就算未负伤也不可再战,众人士亲眼所见自己已败,无办法再加阻拦了。章郎一把揪起圣威,道“臭小子,在”幻形谷‘是不是得到了“六形手’?秘笈呢?”原来他一直是为了武功,对圣威半信半疑。圣威内外负伤,无太多力气说话,道“我本来……不想……没有……”
“我估计不可能。”便闻旁人议论,“如果他真会”六形手‘这门绝学,还会落得如此下场?所以当日我等都让谷中人骗了。什么“六形手’啊?我看是没有这种武功,早已失传了。”“有可能这小子所习的全是唬人招式。”众人言语否认,章郎听了之后,觉得有理,便相信的道“老夫估计也是,根本没有。”为了不让众人看出自己的贪得得,顺从旁人之言。“有……有……”圣威已失理智,难免实话出口。“还欺瞒群众,打!”众人无一相信,起哄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孟之洋的脸上呈出笑意,道“师妹,看到了吗?这就是报应!”昌琼儿眼睁睁看着一团人在围打圣威,一颗心摇摇晃晃,“大师哥他……他……”有话则道不出口。
“住手!”一位少女奔进门,忙阻止道。众人闻声散了开来,默视那位女子。她扶起圣威,道“公子,撑住!”她的美貌怔呆了周围人。圣威认得了她,强笑着道“原来是你,真是有缘……”接着进来一位年龄稍小的女子,正是小晶,“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本来是至此寻人,未想刚到便见此惨景,奋不顾身的阻止众人。小晶走至身前才知,道“公子!快走,离开此处。”见圣威伤痕累累,两女子心疼,想扶他离开。
“站住!”孟之洋起身拦道,见不知来历的两女子,心起疑虑,“你们什么人,岂能让你带他走?”小晶回过脸,斜视一眼,问“那你又是谁,不让我带公子走?”孟之洋不能在众人面前直言道出自己是谁,否则众人定会反身针对自己,故然冷道“我……先别管我是谁,总之不能将这欺骗群众之人带走!”如此一言,即得众心。小晶摆出架式,道“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拦得了?”孟之洋不信眼前小小女流有多大能耐,道“我就不信!”方出手阻拦,便听旁人道“算了算了,凌府在景德镇是鼎鼎有名,没人惹得起。况且已教训过了那小子,就放他去吧。”孟之洋听了这句话,也不敢冒犯,只得让他走。昌琼儿见圣威让那两女子带走,心中嫉妒,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慰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