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五日,戒校会议厅,律召开了部分成员会议。
“经过这四个多月的强化训练,在你们四个班剩下的14名白戒中,我们又选出几名合格的理者升级为蓝戒。”乌合藉坐在发言席,拿起手中的名单,场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1)班的湍娟、竹之武,(3)班的寒潭清、潮帆,(4)班的乌合啸月,恭喜以上各位成为蓝戒,也恭喜一班升级为一名红戒三名蓝戒组成的蓝戒理者班!”
一片掌声,五人上讲台领取戒指。一片骚动之后,藉拍拍桌子示意安静:“圣朝和班很久没有动作了,但是侵犯还是会来的,我们不能就这样坐等,所以接下来我要结合最近在学校里发现的一些迹象,进行一次机密战术安排,大家听好……”
……
戒校正南方北顾寺的班也在做策划。
“境还没会来,我们总是呆在这里也不是事,启铭,我们俩走一趟吧。”之立眺望北方,皱着眉头。
“好,那满望和左枢,看家交给你们了。”启铭说罢打开灵翼跟着之立飞走。
“快去快回,我和金姐等你们。”左枢向着远去的两人挥挥手。
“你还是继续去练班步吧,我去做饭,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会来。”满望想起境,不由自主的扬起笑容,“总不能让他们回来没饭吃吧。”
“恩,我去了,其实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左枢走向后院,满望进屋点火。
……
一周后,三月十二日,戒校西边的湖光山色中,六名穿着黑色长袍的理者闯入锦校。
“把隐逸村二贤叫出来,不然杀光这些无戒。”一个黑衣揪住一名无戒学生的领子,狠狠一甩,“去!”
“你这样有什么作用啊,真是没脑子啊,天枢。”又一个黑衣拍拍他的肩,“都说了是隐居者了,这些无戒知道什么啊?”
“那你说怎么办,天旋?”天枢转头愤怒的看着天旋。
“分头找,用杀无戒的方式逼那两人出来。”天旋摸摸下巴,“开阳、摇光你们两人实力最强,站在学校中心随时准备支援,天枢你去东边,我去南边,天玑去西边,玉衡北边。”
“那就这样,找到人迅速发出信号。”玉衡转身向北,一个袖子空荡荡的晃着,头发半边黑半边白,分明和尘伦在仓库里遇见的那个“画家”是同一人。
“除了那两个,锦校所有的理者都去戒校加入律了是吧。”一直沉默的天玑露出贪婪的眼光,“那就肆无忌惮了?”
“对,慢慢玩,把那两人逼出来,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天旋转身向南,“没问题就都分散吧。”
六个黑影散开,锦校的各个角落里隐隐约约有身影闪动。
……
锦校东边,天枢将一名无戒踹翻在地,狠狠的踩断了其左脚,看着他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正准备再一脚踩下去,突然一股冲击波毫无预兆的向着侧身袭来!整个人飞出撞在墙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天枢第一时间发出一枚信号弹。
……
锦校南边,天旋一脸奸笑的走向一群毫无警惕的无戒,还没走近,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股岩浆呼啸而出!天旋躲闪不及,手臂被烧伤,急忙也是一枚信号弹。
……
锦校西边,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看书,突然感觉到面前一片阴影,转头看见天玑可怕的眼神,大惊失色坐在了地上。天玑抬腿对着小女孩正面一脚,突然一个人影掠过,先一步横扫一脚飞踢在天玑腹部,天玑被踢飞数十米,口吐鲜血,紧接着也是一枚信号弹升空。
……
锦校北边,玉衡荡着一个空荡荡的袖子走近人群,左手提起一支沾着墨水的毛笔,对着人群一甩——
水行——墨汁现世
墨点化作一根根锋利的针,射向人群,突然一面水墙立在眼前挡住墨针,周围的无戒四散逃开,玉衡咬咬牙,朝天一枚信号弹。
……
锦校的中心,开阳和摇光看到四面同时升起信号弹,不知所措,这时候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你们俩是这里面最强的是吧。”
猛然转头,看到查龙者奕坐在树枝上,占星者发出亮黄的光:“那我升红戒就靠你们两了。”
……
“什么术?竟然完全没有前兆!”锦的东边,天枢从墙壁的废墟中站起身来,擦擦嘴角的血。
潮帆和石松从一栋楼里走了出来,蛇和孔雀跟在身后——很明显松已经不再需要灵线操纵金玩,而潮帆则摊手一笑:“没什么奇怪的,泼墨拳法 先音章,速度比音速快当然不会有前兆。”
“一个蓝戒一个白戒啊。”天枢也亮出自己的蓝色戒指,“不是说锦校没有白戒和蓝戒的吗。”
“都像你们想的那么顺怎么行?”松推一推墨镜,“你们的顺利就是我们的被动啊。”
“阻止我们完成任务可不行啊,完成不了任务,不仅是我们性命不保啊。”气氛僵了一下,六目对视,天枢摊一摊手,“不动手?”
“这就来!”潮帆甩右臂一个突拳,随着突拳方向五股水流汇成一股锥状,冲向天枢——
水行——逝者如斯
天枢张开右手,一层火焰从手心蔓延到全掌,挡住水流,瞬间将其化作一片雾气。蒸汽封住了视线,尽管潮帆开出了鬼眼大千观,依然没有任何作用,雾气中隐约传来天枢的笑声:“这就是我的战斗方式,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恐惧。”
……
锦的南边,天旋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股岩浆:“烙一族?这里尽然有其他理者?”
岩浆退去,烙水尽和寒潭清出现在天旋面前,寒潭清撑一柄木伞:“我们出现在这里是战术安排,不可以吗?”
“可以,不过我不觉得一个蓝戒一个白戒能挡住我的去路。”天旋手心生出一片绿叶,插在手臂上——
木行——离心绿
瞬间绿色扩散到体表,长出一层荆棘木甲,天旋摆出进攻架势:“别客气,大家都有使命在身。”
……
锦的西边,天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蓝戒?怎么锦还有蓝戒?”
“这个你不用知道。”一根白节竹在手,竹之武摆出战斗的姿态,“你不打败我,什么也别想做。”
“刚才那一下好疼啊,再被你打到恐怕就要送命了。”天玑擦擦嘴角鲜血,“可惜,看来我是正好克你的。”——
翻译之术——金甲
竹之武惊呆了!与其说天玑是被一层铁包住,不如说是坐在一个巨型的铁质人型容器里,铁人活动起来,一点也不笨拙:“你再强,能打破这个外壳伤到我吗?”
……
锦的北边,水墙落下,湍娟出现在玉衡眼前。
“果然律也把一些蓝戒理者支配到锦校和休校了啊。”玉衡毫不惊讶,“这样就更肯定了还有川留在锦校、休校的说法。”
“能不能带走就看你本事了。”看到敌人都是冲着川来的,作为波江川的封印体,湍娟还是不由的紧张,“虽然你们的上级肯定也会出现帮忙。”
“别小看我们北斗啊,我们可是北边一带村子最强的七名蓝戒理者组成的!虽然天权在戒校不幸被查龙境杀死,现在只剩六人。”玉衡提起毛笔,“比起半年前当上白戒,而现在却是蓝戒的你们,我总觉得我们的蓝色戒指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那我就让你知道,我们的蓝色戒指也不是随便拿的!”湍娟下定决心,一定不能丢戒校的脸!
……
锦校的中心,开阳和摇光楞了两秒,不由的笑了。
“你听到没,摇光?他说他要当红戒啊!”开阳捂着肚子轻蔑的看着者奕。
“我承认你的天赋很好,因为你爸很强,但是你也不能半年从白戒变成红戒吧?!”摇光一脸的无奈,“别介意啊,小子,动手让我们看看,也许真能刮目相看呢!”
“你们笑吧,我会用我的实力捏碎你们的笑容的。”者奕脸色严肃,从树枝上一跃而下。
……
潮帆在雾气中四处乱转,终于跳出浓雾,大千观注紧张的视着周围——石松和天枢似乎都没有从浓雾里出来。
“石松!快到我这来!”潮帆大喊。
这不是暴露自己吗,石松冷静的用蛇裹住自己全身,站在浓雾里一动不动,还是这样比较安全。
“哟,你在这啊!”天枢的手按在蛇的身上——
火行——寂灭
一股灼热的火焰穿透了岩石做的蛇的身体,刺向松的皮肤,松瞬间感到一阵剧烈的烧伤,一声大喊。
“怎么了,松!”帆再次冲入浓雾当中,顺着声音而去。
“我还是太弱了。”松捂着被火烧穿一个窟窿,鲜血不止的腹部,忍痛释放灵感——
金行——雷霆风暴
一片金黄的电流充满周围的空间,无目的射向前方。天枢由于被封住视野,不幸被电流击中,踉跄两步,可是电流却在雾滴的影响下不受控制的四处扩散,身受重伤的松也被自己的电流击倒在地,转身咳出一摊鲜血。
“松,你在哪里,你没事吧!”潮帆在浓雾中凭着听觉艰难寻找。
松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捂着肚子的手放开,任由鲜血四溢,强忍疼痛扶着一面墙站起身来——
金行——孔雀开屏
身前的孔雀张开巨大的尾巴,五根喙从尾巴上飞出刺向浓雾深处,却没有任何反应,松知道不妙:看不到敌人的位置,也听不到声音,也许是去找帆了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利用孔雀的掩护先离开这片浓雾了……松想到这里,扶着墙艰难的移动,没走出两步,直接撞在天枢的胸膛上!
天枢一阵冷笑,看着松惊恐的表情,一根燃着烈火的手指从浓雾中伸出刺入松的胸口!
天枢转身离开,帆惊讶的发现浓雾渐渐退去,而松却躺在离自己几十米远的一片血泊中,顿时失了魂般奔跑过去!
松摘下了墨镜看着帆紧张的脸:“我太弱了,你要加油啊,做个称职的蓝戒……”声音减弱,逐渐停止了呼吸……
晴天霹雳一般,潮帆愣在那里。太阳掠过中天掩在一片云中,几只乌鸦飞过引起树叶随悲风飒飒作响,洒下一片斑驳光影,光影中滴下一滴泪珠。
“松!松!”帆的泪水止不住的滚落脸颊,朝着天大吼,“混蛋你给我出来!”
“我可没空跟你玩。”天枢听到背后的吼声,继续若无其事的向东边走去。
“你的泼墨拳对浓雾完全没辙是吗?就眼睁睁看着队友死了吗?”一只手搭在帆的肩上,“哭有什么用,站起来继续战斗。”
“您是?!”帆转脸看见长者手上的红色戒指!
……
“想不想看看那边发生什么了呢?”锦的南边,一身荆棘的天旋在手心抽打着藤条,“那么声嘶力竭的吼声,是第一次见到队友死吧。”
“怎么可能?他们不会死的!”水尽声音有些颤抖,“(1)班的那么强,一定不会输,锦校又是我们班最熟悉的学校,就算打不过也跑得掉,怎么可能战死在这里!”
“果然是这样啊。”天旋阴险的笑笑,“两个班在锦校,那么另外两个班就在休校了对吧,果然两个学校都还有川在啊。”
“话不多说。”潭清接过话,“你知道太多也没什么好处。”随即将伞面指向天旋——
木行——风锥
伞面上一股风锥冲向天旋,天旋体表的荆棘刺飞出——
木行——止风之舞
刺穿过风层扎穿潭清的木伞,却没能刺到潭清身上,天旋却是毫不避让的被风锥完全击中,双臂挡在脸前强行顶住。
“这么小看我们?!”水尽趁天旋被遮住眼睛双手猛的按住地面——
火行——空魂烈火
天旋脚下地面裂开,一股灼热的岩浆喷涌而出,右脚立即化作树根——
木行——草木之足
一跃到空中,天旋看着地面喃喃自语,“刚才就是被这样的岩浆烧到的吗?”猛的一抬头,看到潭清撑着伞已经飘到了自己眼前!
“你好。”潭清冷冷的看着天旋,伸出左手,指尖狂风呼啸——
木行——刑风刃
几缕劲风像刀片一样刺向天旋,天旋的手臂被撕开两条血口,身体失去平衡坠向地面。
火行——长空永昼
水尽双手间一个火流星飞出,正中落下的天旋,天旋像燃着火的陨星轰然坠地。身上还冒着烟,又死气沉沉的爬了起来。
“爽。”
水尽和潭清一下愣住了。
天旋表情抽搐,发疯般的抬起头对着天空大喊,“爽啊!”
“这人是变态吗?”水尽睁大了眼睛。
“要小心了。”潭清挡在水尽的面前。
“好久没这样受伤了。”天旋体表的荆棘疯长,“刑风刃,不错,又让我感觉到疼痛了。”
“我的火呢?你是在小看我吗?!”水尽愤愤。
“你的火太小儿科了,纯属白戒水平。”天旋不怀好意的笑。
“别被挑拨了。”潭清按住水尽的肩,“冲动你就上他当了。”
“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水尽完全听不进潭清的劝——
火行——朱颜
口中吹出一股锥状的火焰,将天旋包围在中间。
“危险!”潭清一把扑到水尽,果然从火锥中伸出一根藤条,抓了个空。
火焰退去,天旋将右手化作一根布满尖刺的荆棘藤条,轻蔑的笑:“真是蠢啊。”
“你才蠢!”水尽仍止不住冲动。
“好了好了,朱颜这种术虽然封锁敌人的能力很强,但是也同时封住自己的视野,是不能随随便便用的!”潭清挡在水尽身前。
“要你管!”水尽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潭清很是愤怒:“刚才我不帮忙你就被抓住了知道吗?大小姐!”
“你,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水尽指着潭清咬牙切齿,“还说什么把我当做妹妹!”
“哦,这就是那位烙碑的千金是吧。”天旋仍然一脸笑容,“你爸输的那次我也正好在戒校呢,那个真是惨啊……”
“你们!”眼泪滑落脸颊,水尽恼羞成怒,转头跑远!
“这样就只剩你一个了。”天旋觉得自己终于计谋得逞。
“正如我所愿。”潭清仍旧面无表情,“支走她我也省心了。”眼神随即露出满满的自信,天空中也随之艳阳高照。
……
锦的东边,潮帆一巴掌拍在天枢肩上:“你在挑衅鬼眼大千观的寻找能力?”
天枢一惊:这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啊,随即左手水,右手火,双手合掌,一股雾气再次腾起。
漆黑的眼睛恢复成正常,潮帆意识到握紧的手上仅仅抓住了天枢的一件外套,冷静了两秒,朝天又是一阵嘶吼,眼神布满血丝,向正前方抡起一掌——
水行——先音章
一掌击空,帆疯狂的朝四周连续十掌先音,终于有一掌正中天枢!天枢惨叫一声倒地,帆咬着牙循声而去:“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很好玩对吧,我看你怎么躲我的先音!”
失策了失策了,天枢捂着胸口站起来躲到一面墙后,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赌你就在我前方二十米。”帆冷静的口气蕴藏着冲天的愤怒,静静的向前走,“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雾气束手无策啊。”
火行——旭日
一个炙热的火球正面袭来,帆先一步感觉到,不急不慌的蓄势旋转一圈,甩手一掌——
泼墨拳法——息泵掌
天枢吐完火球还没跑远,感到背后一股灵感夹杂着被冲垮的火焰向自己扑来,赶忙躲到一面墙后,不料墙面竟瞬间被击垮!天枢半个身体被压在废墟中,想挣脱出来,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能瞬间把我的逝者如斯蒸发掉,说明你的火焰温度很高,那你灵感操纵火的能力就一定很有限。”帆的脚步声越发接近,“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是站着让你偷袭,你的火是无法击中我的。”说罢左手一股寒气,同时抡起右臂。
五行拳法——水行——佛曰
泼墨拳法——先音掌
左掌寒气喷涌在身前,右掌跟上猛的一击,冰气夹杂着冲击波向前剧烈扩散,所到之处的雾滴凝聚成水滴,空气再次变得透明。天枢满身是伤,颤抖着暴露在帆的面前!
帆的眼里再次露出血丝:“石松,我替你报仇了!”
四周被冰气包围,天枢已经使不出雾气,眼里充满恐惧的双手合掌……
帆两步冲到天枢面前——
泼墨拳法——水灵掌
覆盖着蓝色的水行灵感,帆的指尖直接刺穿了天枢的咽喉!
……
“真敢跟我单挑?”锦的南面,天旋笑看潭清,“你觉得你配得上你手中的蓝色戒指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外界对三校这一举动的态度。”潭清正视着天旋,“短短半年,十六名白戒中就有六名被提拔蓝戒,甚至还有一个破格红戒,你认为这是蓝戒的标准降低了对吧,今天就让你粉碎这个观念!”
“哦呦,我倒要看看半年的战斗能培养出什么样的战斗经验。”天旋口气挑衅,“来吧小子。”
“你很聪明,不过我可不像水尽那样容易失去冷静,以至于……”潭清撑着伞腾空而起,若干条荆棘刺穿地面冲了出来!
“以至于连你把手插入地面都发现不了。”潭清依旧冰冷的看着天旋,“虽然你的右手化作荆棘长鞭,但是插入地下还是可以悄悄的使用理术,这我还是知道的。”
天旋露出一丝愠怒,又强撑着笑脸:“那又怎样,你来打我啊!”
“我的确是要进攻你,但这不是被你这句话挑衅的。”——
木行——七里雨之木
一片树林拔地而起,将天旋困在中间,天旋还没等潭清进攻,双手合掌——
木行——止风之齐舞
树干上长出密密麻麻的荆棘刺,刺向撑着伞飘在空中的潭清,潭清赶忙从背后又抽出一把伞,在身前旋转——
灵术——旋灵护盾
伞带动一股灵感旋转起来,轻松挡下正面飞来的刺。七里雨之木反被天旋所用,潭清有些不是滋味,收起挡在身前的伞,一波灵感——
木行——草木皆兵
树枝疯长,欲将其中心的天旋缠住,天旋果断的将双手都化作藤条,陀螺般高速旋转——
土行——金石旋风
荆棘条抽打着各个方向袭来的树枝,残破的树枝散落一地,可是潭清并不停手,依旧不停的释放灵感。树枝向天旋进攻的速度逐渐加快,天旋旋转的速度也只能被动的提高……终于有些撑不住,天旋踩着树枝向上连跳几步。
“我看你能耗多久。”潭清又是一波灵感——
木行——垂青
树木不可思议的扭转方向侧向生长,在天旋头顶层层交错,遮天蔽日。天旋知道头顶的路已经被封死,也只知道只要自己停止旋转,马上会被不断袭来的树枝缠住,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一边旋转,一边继续找寻能离开这片树林的出路。
潭清占尽优势,也不急着趁胜追击,很有耐心的一边四处封路,一边用无尽生长的树枝慢慢消耗天旋的灵感和体力。
天旋知道自己已被瓮中捉鳖,只能再顶起一股灵感……
旋转半径陡然增大,速度也剧烈加快,潭清清晰的听到空气被切割的声音,清晰的看见一棵棵巨树被拦腰斩断!
不足片刻,这片茂密的树林只剩一片光秃秃的树根,天旋站在满地交错的枝干上喘着气:“一般人在我旋转起来的一瞬间就会放弃进攻,你却想到跟我耗上,真看不出你只有半年的战斗经验。”
“过奖。”潭清也疲劳了落在地上,“凭你现在这个状态,还能继续跟我打吗?”
“灵感的确不多了。”天旋挺直腰板,“但是不打是不行的,我说过了这是一条不归路,不完成任务后果不仅是死。”
“不仅?还有比死更重的惩罚?”潭清很不理解这句话。
“还会连累我所居住的村子里的所有无戒。”天旋叹口气,“你以为我想加入圣朝吗!你以为我愿意拼了命的为圣朝战斗吗!”
“那我也没办法。”潭清眼里丝毫没有同情,“律的宗旨就是阻止圣朝和班,虽然没有人逼着我,但是这是我的使命。你若是不能放弃任务,我也只有战斗到底!”说罢再次撑伞飞起,飞起的瞬间地面又一次破开一个窟窿,几根荆棘藤伸了出来。
“我是不会同情敌人的,一是这样不尊敬对方,二是很有可能中对方的陷阱。我姑且认为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你偷袭的行为我却怎么也不能认同。”
“今天遇到你也算是我不走运吧。”天旋顶起那仅剩的灵感,“我承认你的蓝戒了,继续来吧!”——
木行——草木之指
十指化作十条荆棘条不断延伸向空中的潭清,潭清躲闪不及被荆棘缠了一身,全身多处被刺破。一咬牙——
五行拳法——木行——离叶游刃
体表洋溢起锋利的绿色灵感,像一片片刀浪切开了缠绕身周的藤条,甩开伞,踩着青云步大步向前冲去。天旋欲用藤条阻挡,岂料藤条刚接近潭清就被其体表的风刃完全撕碎!天旋又想起刚才自己被枝条进攻的狼狈样,对比起潭清的高端五行拳,自愧技不如人,放弃了抵抗。感觉到潭清掌上的风刃逼近额头,突然停住。
“真的要我杀了你吗?”潭清犹豫一下。
“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杀了我吧,不用犹豫。”
锋利的灵感刮过咽喉,天旋仰面倒在血泊中……
……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锦的西边,天玑端坐在人形金玩中,从金玩正面一片玻璃中露出上半身,“一是不要阻止我,二是强行阻止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能阻止你。”竹之武毫不退缩,提起白节竹猛的伸长一刺,用力的顶在金玩腹部。金玩逐步向前,竹竿渐渐弯折,之武赶忙收手:这金玩挺硬啊!
快步冲向前,之武飞起一个横扫猛踢在金玩的颈部,金玩没有丝毫防御却纹丝不动,然后敏捷的单手抓住相比之下非常渺小的竹之武,甩了回去。
“再给你做一次选择,你觉得能不能打败我的金玩。”天玑仍不发动攻势,“根据我的经验,木行理者是最难打败我的金玩的。”
“只有木行吗?”竹之武笑笑,“你这样能吓倒我?”
“你不相信算了,我看你怎么打破我的金玩!”
“那让你看看。”之武手上一片叶片插进手臂——
木行——离心绿
一片绿色蔓延体表,之武顶起一股灵感——
五行拳法——木行——离叶游刃
体表的草甲又覆盖了一层锋利的绿色灵感,灵感一直延伸到白节竹的尖端。
天玑眼神里毫无紧张:“木甲加高级五行拳,有意思。”
同样的动作,伸长了的白节竹顶在金玩腹部,金玩依旧毫无阻力的向前走,白节竹还是只能被弯曲……
“说了你不行的。”天玑操控着金玩一步步走向之武,“我的金玩可是非常坚固的石头做成的,这块类似于玻璃的可是金刚石。再怎么强化,你木行的本质也决定了你无法伤害到我的金玩。”
“切!”之武有点不服,跳到空中,双手紧握着洋溢着灵刃的白节竹用力劈向金玩的肩膀——
木行——风斩
金玩依旧毫发无伤,纹丝不动。天玑眼露凶光,操纵着金玩迅捷的跳到空中——
金行——雷霆拳
金玩的右手电流涌动,一拳挥向之武,之武灵活的踩着金玩的肩踏上背部,指尖洋溢着锋利的灵感刺下,亲手感觉到了金玩的坚硬,只能一个青云步跳走,躲过金玩的回头一拳,落在树枝上。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克木行啊。”之武俯视着金玩,“金行可以直接击穿,火行可以用温度穿透,土行虽然偏重防守,但是可以硬度上取胜,然而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能克水。”
“想通了没,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赢面了吗?”
“背后那无数的小孔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呼气通道了是吧,的确小到就算是木行的刺也无法穿入的地步,可是水却可以渗透进去是吧。”天玑仍然静静的听着之武的分析,“木和水类似,都属于攻防兼备的行,但是木行发动进攻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锋利的切割,二是利用树木生长的生命力,从内部击溃敌人……”
“可是你的树叶却无法进入金玩的内部以配合你使用离心绿,所以你束手无策。”天玑接过话,“你要是没有更强的爆发力,就只能等死了。”——
金行——金蝉网
金玩双手间织出一张电网扑向之武,之武一惊,虽然距离够远侥幸闪开,还是不由一身冷汗:“金玩也会用这么多术啊。”
“金玩师就是靠金玩存活的,通过金玩施术,比自己使用还灵活。”——
金行——金蝉链
一根闪电从金玩手中射出,速度之快令之武躲闪不及,被击中的右腿瞬间麻痹。金玩随即快步上前,之武只能单凭左腿跳起,又像猴子一样爬到了金玩背后,用白节竹尖端带着的尖锐灵感狠狠刺向金玩脖子侧面,努力想戳开一条裂缝,可是金玩却仍然完全没有一丝伤痕。之武再仔细看看金玩背后的小孔,就连白节竹的头也刺不进,只能指尖对着小洞——
木行——刑风刃
指尖发出几片风刀,却只有一丝渗透进了小孔,大部分还是被挡在外表。之武刚想再来一个刺拳,天玑终于有了动作——
金行——金车行
金玩全身电流流动,之武被无情的击伤,落在地上几乎要晕过去。金玩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躺在地上的之武,抬起拳头——
金行——雷霆拳
重拳落下,之武双手横起白节竹挡住对身体的直接命中,可是从地面坍塌下去的气势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一拳的分量。金玩欲再来一拳,之武本能的抬脚用出最大的力量将其踢开——
木行——草木之足
脚化作巨大树根,金玩被踢向半空。灵感尚足却体力不支,之武还是躺在地上站不起身,看着金玩从空中落下,已经接近绝望的之武最后一搏——
木行——百木缠
金玩被几根突然生长出的粗壮树枝捆在半空动弹不得,天玑看见之武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拿起白节竹对着自己,没感觉到一丝危险。
白节竹的内部被之武用灵感导通,透过光就是一根细长的管子。一片叶片放在管口,之武双手握紧白节竹对着半空中的金玩——
木行——风枪
灵感剧烈的灌进竹管,叶片在接近两米的竹管空腔内疯狂的加速,颤抖着射向金玩!
天玑突然发现金玩正面裂开一个小缝隙,半片叶子露了出来,大惊失色!整个金玩在空中不断挣扎,电光四射,瞬间解脱捆绑落到地上,快步冲向之武!
之武还是躺在那里静静的合掌,嘴角微微一笑:“结束了。”——
木行——离心绿
叶片疯狂的生长成一颗枝繁叶茂的树,锋利的枝叶刺向天玑,充满了金玩内部,然后轰的从各个方向刺穿金玩继续生长,不过数秒,已经高耸参天。之武努力的弯起身,又躺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