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宏已经知道老人并无恶意,看这老人口气更是与父亲是旧相识一般,当下恭敬的道:“不知前辈是父亲的哪位旧友?”

老人正要说话,却传来叶在天的笑声:“哎呀,真没想到摘花老前辈居然会来,看样子犬子已经败了啊,唉,叶家的三脚猫功夫实在是难入前辈的法眼。”原来叶宏与老人打斗之时,早有下人报告了叶在天。

此刻叶在天和上官蕴一起都赶了出来,手中还带着兵刃,看来还以为是强敌寻上门来了。见是摘花道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摘花道人呵呵笑道:“叶老弟谦虚了,你这位三少爷在我手下走了18招才败,要不了几年老东西就会打不过了。”三人谈笑着进了山庄。

叶宏跟在一边,内心却是羞惭不已,心道摘花道人若不是先告诉自己他要攻击的地方,自己如何能挺到18招,而且摘花道人后面出剑越来越快,显然一开始未用全力,如果摘花道人来就全力以赴的话,自己估计连五招都走不过,平时就听父亲说摘花道人的修为远超自己百倍,还只当父亲是不想让自己有骄狂之气,而今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摘花道人与叶在天早在二十三年前便已相识,不过摘花道人一生痴迷武学,终生不成家,居无定所,叶在天也只是偶尔能在外与他一遇,是以叶宏并不认得摘花道人.

四人进了飞鹤山庄的会客厅,早有下人奉上茶饭,叶在天和摘花道人相谈甚欢,顺便提到叶宏前几日在酒楼赶跑长白四虎的事情,才知道摘花道人也是了解了此事,是以特地来试试叶宏的身手,因为当年萧恨也曾想拜摘花道人为师,摘花道人就顺便传了他几招,不过见他资质平庸,也就不愿再教他,不过对萧恨的功夫还是有些了解,听闻竟被叶宏一招击败,吃惊不小,今日一试,只觉叶宏果然是天生奇才,不由起了爱惜之意,言谈中已有要收叶宏为徒的意思,叶在天夫妇二人自然满心欢喜,当下就去后堂摆了香堂,焚香行礼,让叶宏拜了摘花道人为师.

四人又去了后院,让下人们上了茶,叶在天和摘花道人便开始谈论起武林中事,叶宏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随意敷衍着对话,叶在天知道叶宏是记挂着谢婉蓉,也就索性让他去了.

叶宏高兴的告辞离去,牵马出了庄,往西北方向而去,骑了七八里路,便看见一辆马车驰了过来,叶宏迎上去,嘴里吹起当地的一首小曲,马车的帘子一下飞散开,谢婉蓉从车里直接就窜到了马上,一把抱住了叶宏,叶宏连忙道:”车夫在看着咱们呢”,谢婉蓉撒娇道:”看就看了,我抱自己老公还怕别人看吗?”叶宏无奈的笑了笑,扔给车夫一锭银子,两人共乘一马往回去了.

一路上,谢婉蓉勾着叶宏的脖子,唧唧喳喳的说着这一个月的见闻,叶宏则微笑着听着妻子的讲述,这一个月来父亲大寿的操心事顷刻间烟消云散,桃花的香气也突然变得浓郁起来,天是那么的湛蓝,白云缓缓的流过,世界突然间变得美好起来.

别处的世界就不那么美好了.一间打扫的很干净的地下室里,陆天明一脸的沉重,正专心看着面前一具躯首分离的尸体,旁边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体有些发福,长的非常的喜庆.这里是山西太原城里的九芝药行,那个中年人是药行的掌柜卫通.九芝药行是飞鹤山庄的生意,半个月前才在山西开的这第一家店,算是目前离飞鹤山庄最远的店了.

地下室里死一般的静,陆天明已经看着这具尸体有半个时辰了,卫通忍不住道:”会不会是这的药行嫌咱们抢了他们的生意,所以派人杀了朱三爷.”

陆天明摇头道:”这城里的药行我都查过了,最有势力的也不过是程家药行,凭他们的实力应该还不敢和飞鹤山庄做对,另外在现场,朱三爷的躯体离他的头查不多有一丈多远,头到躯体之间满是一点点的血迹,还有这伤口,非同寻常的平整和细小,简直就好象是用一张薄纸把朱三爷的脖子砍断一样.综合来看.”陆天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朱三爷是在逃跑中被人从后面一瞬间用一种极薄的兵刃砍断了脖子,因为动作极快,所以朱三爷的头并没有马上掉下来,而是跑出一段路后才落下来,而躯体继续前冲,血从脖子喷到天上再落下来,所以地上全是一点点的血迹,手法能有如此之快的人,当今江湖,我所知的只有庄主一人,三少爷都不一定能够做到.不知道太原附近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高人.”

卫通脑子里想到朱三爷身首分离的场面,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不过看陆天明分析的合情合理,不由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起了几分敬意.当初叶在天让陆天明与他一起来这边处理开店事宜的时候,自己见陆天明不过二十一二,很是瞧不上他,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年轻人为人处事确实处处高人一筹,从今天早上发现朱三爷的尸体以来,陆天明的镇静与刚才的分析更是让卫通心悦诚服,当下不由自主的以一种请教的口气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